「師弟好手段！」四十多歲的庶務院副都院孫無煥笑眯眯道︰「怪不得朱師弟會派你來。」
「就你這煉丹速度，齊晦拍馬也趕不及！」
「比不了，比不了。」陳沐連連搖頭︰「我能有這煉丹速度，全靠通宵達旦，下苦功夫煉丹。」
「比之齊師兄的天賦悟性，我那是天差地遠。」
孫無煥看著陳沐蒼白臉色和厚厚眼袋，頓時恍然。
感應階段修士，身體強悍。眼前這位師弟卻氣血虛浮，顯然是熬夜煉丹，過度勞累所致。
當下不由關切道︰「師弟可要保重身體啊！」
「多謝師兄關心。」
看來我這偽裝還是很成功的嘛。
陳沐心里暗自得意。
廢寢忘食，通宵煉丹，煉丹速度過快的問題，一下就有了解釋。
「你這任務又沒有時限，如此點燈熬油，萬一損了根基怎麼辦？」金無煥苦口婆心的勸。
陳沐裝模作樣的認真點頭︰「我曉得。」
臉上卻若有若無的擺出一副，沒听進去，依舊還這麼干的神色。
孫無煥無奈嘆氣︰「都是道功給鬧的啊。」
誰說不是！
陳沐深有感觸的點頭。
一個道功，不知栓住多少修士為雞籠道賣命。
孫無煥感慨的看著陳沐︰「看到，就好似看到了十多年前的我自己。」
「我那時候也是這般起早貪黑，不顧一切的積攢道功。」
「秘法不敢換，論道小會不敢听，所有需要花道功的事情都不做。」
「開源節流，一連奮斗了整整三年，這才換得凝竅秘法！」
三年？
陳沐頓時一驚。
雞籠道煉丹師已算是高薪職業。
可以他積攢速度計算，想攢夠十萬道功，怎麼也得十二三年。
若是按齊晦速度算，那最少得二十年！
眼前這一臉橫肉的大胖子，竟三年就攢夠道功？！
當即不由開口︰「您……您是如何……」
「可是想知道我如何獲得凝竅秘法？」孫無煥笑眯眯看著陳沐。
「師弟冒昧！」陳沐趕緊抱拳致歉。
孫無煥擺手︰「沒什麼不可說的。」
「那是在我開始積攢道功後的兩年十一個月零二十九天。」
「一個風雨交加的白天。」
「我仔細盤算，發現身上竟只有一千一百二十六點道功？」
「照這速度，我得攢到何年何月？」孫無煥一臉往事不堪回首模樣。
「于是我跑到我們孫家祠堂，咬牙狠心的跪了一整天！」
「當天晚上，我爹就把一部凝竅秘法放在了我面前。」
陳沐︰「……」
真特麼是個樸實無華的好故事呀！
孫無煥一臉唏噓︰「從此以後，我就悟出一個道理。」
「想要積攢足夠道功，除了努力勤奮，你還得有手段。」
「更關鍵的是，你得像我一樣，不怕吃苦！」孫無煥滿臉篤定的指著自己，一字一頓道。
陳沐︰「……」
！
你特麼是怎麼有臉說的？！
……
「你是不是以為我在顯擺家世？」孫無煥一臉肅然。
難道不是嗎？
「你猜對了！我就是在顯擺家世！」孫無煥嘿嘿一笑。
陳沐︰「……」
炫富都這麼明目張膽的嗎？
「我特意把我的傳奇經歷整理成冊，並經傳經院核驗，開設了一個關于如何打理道功的論道小會。」
「內容包括雞籠道內常見快速積攢道功的方式。」
「以培養自己為目標，有節制有選擇使用道功的方案。」
「還教你如何尋找，讓一份道功變成多份道功的杠桿！」
「只需道功五點，你就能獲得這些切實可行的手段。」
「怎麼樣，要不要來听听看？」孫無煥一臉希冀的看著陳沐。
陳沐頓時滿臉古怪。
這算什麼？
異界版理財課？
噶韭菜都噶到異界啦？！
「當然，論道小會結束後，還有個小環節。」孫無煥對著陳沐眨了眨眼。
「大家也會交換一下各自心得體會，或者某些對打理道功有益處的法器材料等物件。」
陳沐頓時心中一動。
繞這麼個大灣子，恐怕這個論道小會之後的小環節才是重點吧？
「學習他人心得體會，獲得特殊物件兒，得給道功吧？」陳沐眯眼問道。
「師弟好悟性！」孫無煥臉上頓時笑開花。
「咱們剛剛打下霧煙山。不少師兄弟手里，可是有不少增加道功的好物件吶！」孫無煥意味深長道。
好家伙，法器秘術銷贓，道功買賣。
怪不得要跟我顯擺家世。沒點兒身份背景，還真不敢這麼干。
姓孫？
雞籠道好似真有一位孫姓長老。
「師弟拿不定主意，那就多考慮一段時間。」見陳沐明白，孫無煥反而不著急，收起闢谷丹，把陳沐的身份玉牌遞回。
這是讓自己去打听真假？
如此有恃無恐嗎？
「多謝師兄體諒。」陳沐拱手道謝離開。
……
三天後，深夜。
霧煙山東側，原煙霞派洞窟倉庫外。
一座座懸空兩米多的竹樓藏在茂密樹林內。
最外側一處竹樓地下六七米處，有一個兩間臥室那麼大的地下密室。
其內燈火通明，空氣清新。
「還是這無人知曉的地下待著心安。」陳沐滿意點頭。
「諦听！」
無形波紋被陳沐控制方向，以他的右手為起點，成錐形向地下查探。
岩石、泥土、根須、不知名動物，豐富多彩的地底圖像一下涌入腦海。
沒多久，一個熟悉的碩大地下空間出現。
「還有兩百多米？嘖嘖……可真深。」密室挖掘之初，陳沐就已瞄準了地下陰河。
二十多天來，霧煙山一片太平。
但到底是剛剛打下來的地盤，與其賭煙霞派安全無憂，陳沐寧可花費時間挖一條密道。
「我是不是該去學個挖洞秘術啦？」陳沐模著下巴琢磨。
以前用五鬼搬山挖洞，感覺又快又方便。
可工程深度一下增加到兩百多米，頓時覺得有些艱難。
「或許可以去論道小會上看看。」
這幾天他也沒閑著，特意讓白修文幫忙打听，果然听到了些風聲。
論道小會雖說確實會論道，但更多是幌子。
會後的交換環節才是重點。
修練心得，來歷不可說的秘法，用不上的法器，都可通過論道會換成道功。
甚至說，這種論道會，在玉泉山上就有。
只是他一直閉關刷經驗，從未接觸到而已。
「再等等。」陳沐決定穩一手。
「若沒問題，那就去長長見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