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這東西,曾經是法軍當中的一個主要兵種。騎兵指揮官繆拉,絕對是法國軍隊的驕傲。同時,他也是世界上最好的騎兵指揮官之一。甚至有人評價,他是西方的滿桂。
很可惜,自從步槍子彈威力和準確性增加之後。騎兵的地位就受到了重大威脅,待馬克沁這種逆天的東西橫空出世之後,騎兵算是正式退出了歷史舞台。
即便是滿桂,也只能帶著他的騎兵,在大明北部邊境巡邏!作戰任務,更加貼近于維持地方治安,而不是抵御外敵入侵。
估計在法國軍中,騎兵也是擺設,純粹的儀仗隊形式。不然,打死鄭森也不相信法軍能夠湊出上萬匹高頭大馬,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軍費開支。
鄭森是第一次見到拿破侖,以前听說拿破侖個子很矮。不過下了馬車之後,鄭森覺得拿破侖的個頭也不算矮。至少在鄭森看起來,應該比自己矮不了多少。
「來自東方的年青朋友,很高興見到你。」拿破侖走過來,給了鄭森一個熱情的擁抱。
拿破侖一走路,鄭森終于發現了問題。偉大的法國皇帝,居然穿著一雙鞋跟奇高的鞋。這家伙太雞賊了,難怪鄭森覺得他和自己的身高差不了多少。
「參見尊敬的皇帝陛下,臨行前我大明的大元帥閣下,要我代他向您致以最為誠摯的問候。」鄭森用最真誠的語氣,說著最沒有營養的廢話。
晚上,拿破侖為鄭森舉行了盛大的歡迎晚宴。
這一次巴黎和會,參與的幾乎都是歐洲國家。鄭森的路程最遠,當然也是最晚到達的一個。所以晚宴上,鄭森幾乎見到了所有參與國的代表。
英國女皇的代表道森表面上表現得十分紳士,說起話來總是很得體。可提出的要求,會讓你有向那個高鼻梁上砸一拳的沖動。
法國人的代表就是那個呂西安,整個晚宴上他都很忙碌。周旋于好多個貴婦之間,看他們說話時含情脈脈的樣子,說他和她們之間沒有點兒什麼,鬼都不信。
瑞典代表約翰,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紅胡子。這家伙說話听不懂,但嗓音特別渾厚。有點兒類似于中華人說的金石之音!
丹麥人的代表比約翰還要高大,當鄭森以為這家伙是這里最高大強壯的家伙時,狗熊一樣的挪威代表端著酒杯溜達了過來。
鄭家海商起家,見過不少這種金發碧眼的家伙,這也是李梟讓他擔任鴻臚寺卿的原因。不過今天,鄭森算是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人。
金發碧眼的已經算是見怪不怪!
還有黑頭發藍眼楮的,紅頭發黑眼楮。男人基本上都蓄著一大把胡子,女人的穿著更是暴露。
白花花的胸脯就那麼露著,晃得人直眼暈。更為夸張的就是,每個人的裙子都撐起來像是一把雨傘一樣。
鄭森覺得,這裙子的好處就是能夠保持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酒會上酒味兒不太濃,但香水味兒卻濃的厲害。尤其是,這些黃毛怪紅毛怪黑毛怪開始跳舞之後,那香水味兒就更濃了。
鄭森應付著一個又一個代表,每個人都想趁著巴黎和會沒有開始的時候提出自己的訴求。如今倒霉的俄羅斯就像是只待宰的豬,被洗干淨擺在肉案上等著人一塊一塊的切下來。
「我們丹麥想擁有諾格羅夫,如果我們有了諾格羅夫,我們願意出兵攻打俄羅斯。」紅胡子的丹麥代表,人長得粗獷提出要求也這樣的簡單直接。
「關于諾格羅夫的事情,明天下午三點,我們單獨商談如何?」鄭森給出一個禮貌的微笑。
「謝謝!希望與您的會談會成功。」丹麥代表點點頭,他也沒有指望在這種宴會上,就把事情辦成。這次就是來和鄭森約時間的!
更何況,身邊還圍著那麼多別國代表。
剛剛應付完丹麥代表,就見到了黑頭發的意大利代表。
「閣下,我想與您約一個時間商談一下。」
「好的明天中午,我們可以共進午餐。」
「很期待與您的會晤!」
很快,各國代表就像是一只只聞見血腥味兒的鯊魚一樣,向著鄭森圍攏過來。然後得到了鄭森給出的會晤時間,高興的離開了。
「該死!大帥早就說要在巴黎設立大使館,可他娘的到現在也沒弄成。不然,這些事情早就安排妥當了。」想起這個,鄭森就對前任鴻臚寺卿孫如游怨念深重。
李梟早就提出,要向別國派遣大使。一是負責保護海外大明商人的利益,二是刺探該國情報,三是代表大明朝廷與該國政府進行溝通。
孫如游這老王八蛋,就是硬擋著不給辦。他提出來的原因很可小,那就是這些駐外使館一年要花很多錢。
而鴻臚寺,沒錢!
當鄭森把這件事情給李梟說了之後,李梟鼻子差點兒沒有被氣歪。也就是這老王八蛋死了,不然他的下場不會比楊嗣昌好多少。
應付了一晚上的各國使節,鄭森累得頭昏腦漲。可更讓他頭疼的是,隨著舞會的時間延長,宴會廳里面充斥著越來越濃烈的大汗腺味道。
那是一種說臭,還算不上是臭的味道。反正只要聞到,就覺得很惡心。當宴會廳里面,味道越來越濃郁的時候,鄭森不得不告辭。他很怕自己會失禮的吐出來!
拿破侖對鄭森絕對是高規格接待,居然讓鄭森住在法國皇帝的寢宮盧浮宮里面。這座位于塞納河北岸的宮殿,曾經居住著五十多位法蘭西國王和王後。直到拿破侖登基之後,這里才閑置下來。
因為的國王和王後的寢宮,所以盧浮宮是法國宮殿中,除了拿破侖寢宮最奢華的一座。
馬車「 轆」「 轆」的碾過石頭馬路,今天的月色很好,借著月色可以清晰的看到靜靜流淌的塞納河。
塞納河很寬,法國人也很雞賊。他們找了一座島做中轉站,這樣建橋的難度系數成倍減少。
鄭森比較無奈,因為長江同樣很寬。但金陵附近沒有像這樣大的島子,大明只能無奈的建設寬約長江兩岸的金陵長江大橋。
橋太長,跨度太大,施工難度和要求也就越高。大明已經為這個項目花費了巨量金錢,搞了三年時間到現在還沒搞起來。
上次听李浩回來說,想要建成還需要更加巨量的資金還有更多的時間。甚至有一度,好多人都對這座橋的建成不抱希望了。
自古以來,就沒听說過在長江上建大橋的。
問過了隨車的舌人,這個島上還有一座修道院和監獄。如果李梟來這里,只要看一眼那座著名的鐘樓就知道,這座修道院應該叫做巴黎聖母院。
馬車駛過巴黎聖母院門口,鄭森忽然間想著,是不是在金陵附近的長江江心也堆出這麼一座島出來。這樣的話,就解決了大橋跨度太大的問題。
隨著鄭森的胡思亂想,馬車又駛上了耶納橋。
借著月光,可以看到遠處閃著燈火的盧浮宮。
法蘭西國王也真是可憐,王宮連電燈都沒有。月光下,偌大的王宮和王宮前的水晶金字塔顯得有些詭異。
哪像大明,從大明門開始,晚間就有路燈照亮。將整座中華大街,映照得如同白晝一樣。
就連京城的百姓家里,如今也都能用得上電燈。不管是窮人家還是富人家,電燈事實上已經走進了千家萬戶。
老城區都沒有人再用冒黑煙的油燈,至于通州的新城區,一到晚上更是燈火通明。飛艇在很遠的地方,就能輕易看到。
京城也成為大明最不容易迷航的城市!
習慣了京城的繁華,即便是到了有西方時尚之都的巴黎。鄭森仍舊有資格嫌棄這里的土氣和落後!
來之前,一些大明海商說,巴黎還算是不錯的。若是到了倫敦,那才知道什麼叫做髒亂差。
尤其是倫敦東區那些地方,整日里游蕩著游手好閑的剃刀黨。人在那里,生命根本得不到保障。對于那些人來說,誰的拳頭夠硬,誰手里有槍誰就是老大。
甚至倫敦還流傳著一個恐怖的開膛手杰克的故事,傳說每到月圓之夜。就會有一個瘋狂的刀客,在倫敦市區里面劫持一個女人。然後,剖開女人的肚子拿出她們的五髒六腑進行邪惡的獻祭。
巴黎有沒有這樣的事情鄭森不知道,只是到目前為止他看到的,這還是一個不錯的城市。如果說,世界上還有地方能與大明京師稍稍比一下的話,巴黎絕對名列前茅。
這與對英國人的厭惡無關,只是單純的個人看法。
眼見距離那著名的水晶金字塔越來越近,鄭森眼里的盧浮宮也越來越清晰起來。栩栩如生的雕像,拱形的回廊和羅馬柱,玻璃窗里面透射出燭火的光芒。
這的確是一個很漂亮的建築,想著未來幾個月自己都要住在這里。鄭森感覺到很慶幸!
這一次來巴黎,海軍的飛艇一路上不斷在各個城市當中蛙跳飛行。鄭森帶來的隨行人員並不多,只有二十幾個人。其中,只有十二個人的侍衛。剩下的,更多是書吏和舌人。
如今,這些人都在鄭森後面的馬車里面。已經有四名侍衛,先期來到盧浮宮,在法國人的帶領下參觀了這里。
馬車正要駛進盧浮宮的大門,忽然間接連兩聲槍響。
兩顆子彈,幾乎同時擊中了拉車馱馬的腦袋。馱馬的腦袋碎裂開來,那馱馬立刻前蹄一軟摔倒在地上。受死馬的拖累,馬車立刻停了下來。
就在馬車停下來的一剎那,黑暗中不知道沖出來多少黑衣人。遠處的黑衣人用步槍不斷向馬車射擊,有幾個黑衣人瘋狂的跑過來。
靠近馬車之後,拉響懷里的炸藥包,死命甩向馬車,然後瘋了一樣往回跑。
槍響的一瞬間,鄭森就推開馬車門翻了下去。李梟說過,這一次來巴黎看著很風光,其實可能會很危險。
這樣大規模的組織各國,共同討伐俄國。消息不可能不泄露出去!一旦消息泄露,最好的辦法就是干死大明的使者,而且不管這使者是誰。
按照俄國人的想法,就算是大明的大帥來了,刺殺也一定要成功。
還真讓李梟猜著了,鄭森剛剛滾下馬車。馬車木門上就多了幾個彈孔,接著鄭森拼力的往路邊石頭邊上趴,一邊咒罵著這些打黑槍的王八蛋。
子彈「 里啪啦」的射在馬車厚重的木板上,直打得華麗的馬車到處都是彈孔。
好幾輛馬車車窗上,都有血跡迸射出來。鄭森還沒來得及慶幸,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震得他差一點兒吐血。強大的氣流,一下子就把鄭森吹飛了。
也幸好他機敏的跳下了馬車,如果再慢十秒鐘,他就會被炸彈炸得尸骨無損。看這炸藥包的威力,摧毀這樣一輛馬車綽綽有余。
胸口很悶,嗓子眼兒有些發甜。鄭森沒忍住,一口老血噴出老遠。
躺在地上倒氣,渾身好像散了架一樣的疼。一邊喘氣,一邊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左輪手槍。
槍拿在手里,底氣就足了一些。
大口喘了兩口氣,鄭森一「 轆」躲到了一座大理石雕像的後面,巨大的大理石雕像,應該可以扛得住子彈的射擊。
可憐鄭森的手下們,根本沒來得及有機會反應,就被「嗖」「嗖」亂飛的子彈打中。鮮血從身體里面迸射出來,最後打在車窗上,紅得觸目驚心。
鄭森好不容易才算是爬到了大理石雕像後面,這時候渾身上下連一絲力氣都沒有,幾次想要努力站起來都不行。
承平的日子過得久了,這身子骨似乎也跟鐵器一樣生銹了。鄭森決定,從今天晚上回去,自己就得必須把武技好好練習一遍。
「 嚓!」一聲聲音很輕微的腳步聲,正慢慢向鄭森逼近。鄭森听到腳步聲,嚇得趕忙長大了嘴,這樣更加方便呼吸集。
同時,手中的好多人家,產出來的糧食,都得按照軍餃大小來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