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普魯士人弄走了!」拿破侖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嘴巴張得能裝下八個雞蛋。
讓普魯士人弄走了,這他娘的怎麼會跑到普魯士去了。算算日子,拿破侖嚴重懷疑鄭森遭受槍擊的傳聞。
從巴黎到馬德格堡,還他娘的先去的漢堡。這騙鬼呢這是!
好幾百公里呢,好人也顛散架了。別說還受了槍傷,顛來顛去的沒死也成肉餡了。
直覺告訴拿破侖,有陰謀!
「對那天晚上在盧浮宮外面的人嚴加審訊,務必要問出真相來,一群廢物!」拿破侖對手下人極度不滿,查了幾天就查出一堆謊言,還編得有模有樣的。
「哥哥!」呂西安剛說了兩個字,就看到拿破侖狼一樣的眼神兒。
「皇帝陛下!」呂西安腦門兒立刻見了汗,慌忙改口。
「嗯!」拿破侖鼻子里面「嗯」了一聲,心里越發的想念大哥約瑟夫了。如果約瑟夫不死在俄國就好了!
沒辦法了,現在唯一堪用的就是這個弟弟了。
「你去馬德格堡跑一趟,去見見鄭森。記住!一定要確認,那個人究竟是不是鄭森。如果是假的,我要腓特烈那個老混蛋好看。」
呂西安的確紈褲了些,可這次任務也實在簡單,就是要看看在馬德格堡那個人究竟是不是鄭森。
「遵命!皇帝陛下!」呂西安對著拿破侖施禮之後,趕忙退了拉出去。
這位大哥過于生猛,每見一次都是對心髒的巨大考驗。以後能少見就少見吧,折壽啊!
「還是讓路易回來做事吧,呂西安實在是幫不到你。」約瑟芬看著走出去的呂西安,搖了搖頭很是無奈。
這個呂西安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如果那天他不是在泡妞,而是按照計劃去送鄭森,也不會出這麼棘手的事情。
「哼!不要提他,如果不是他約瑟芬也不會死。」拿破侖「哼」了一聲,對于當初弟弟路易拋棄了約瑟夫,獨自逃回來的事情耿耿于懷。
「親兄弟,沒有過不去的事情。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你又是用人的時候……!」
「當年他能拋棄約瑟夫,今後也能拋棄我。這件事情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把他召回來的。就讓他在荷蘭,和大風車作伴去吧。」
拿破侖恨恨的說了一句,轉身也離開了。今天還要去視察巴黎兵工廠基建的事情,這可是這一次和大明合作的大項目。如果建成,將會極大促進法蘭西武器生產。
約瑟芬看著離開的丈夫,重重嘆息了一口氣。
自從拿破侖的大哥約瑟夫死了之後,所有兄弟里面有本事的,也就只有這位荷蘭國王路易了。
可就是因為在俄國的時候,路易沒有理會大哥約瑟夫的求助,獨自逃了回來。以至于約瑟夫被活活凍死在俄羅斯的冰天雪地里面!這件事情,已經成了拿破侖的心魔。
直到今天,拿破侖寧可任用那個干什麼什麼不行,吃什麼什麼不剩的紈褲呂西安,也不任用頗有才華的路易。
今天約瑟芬想著幫助兄弟倆好好撮合一下,沒有想到拿破侖的成見如此之深,以至于根本沒給約瑟芬說話的機會。
拿破侖在兵工廠視察的時候,忽然知道了大明要派新使節來巴黎的消息。
這讓拿破侖非常震驚,從馬賽到大明,快船也需要四個月船期。即便是用飛艇,沒有一個月消息也不可能到達大明京師。
大明人要做出反應,然後再把命令傳回來。沒有兩個月是絕對辦不到的!
可……,事情到今天才不過十幾天時間。大明帝國不但收到了消息,還能迅速做出反應。最厲害的就是,把消息又傳了回來。
而且新任大使已經在路上了,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效率。更讓拿破侖搞不明白的就是,大明究竟是怎麼傳遞消息的?
飛鴿傳書?鴿子也不可能這麼快啊,而且鴿子這東西施放的時候,會施放一大批。因為路上總是會有損耗,累死的,被老鷹吃掉的,被人打死的,總之,鴿子放出去,什麼情況都會發生。
為了準確把消息傳遞出去,鴿子就得放多一些。多放一些出去,那麼……保密就更加難了。
一國外交大事,怎麼可能用飛鴿傳書這種辦法。
越想,拿破侖就越加的煩躁。越煩躁,拿破侖就越看什麼都不順眼。
把負責兵工廠建造的官員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後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工地。弄得那官員現在非常想自殺!
想著無論怎樣,都不能讓新任使節再出事。拿破侖瘋了一樣調集兵力,沿途保護使節。就連飛艇經過的路線,地面上也安排了騎兵。
以至于田川七左衛門在馬賽乘飛艇途徑法國境內的時候,下面總是奔馳著兩條黑龍一樣的騎兵。
真心不明白,在歐洲大平原上作戰,騎兵就是機槍的活靶子。明明是即將被淘汰的兵種,為毛拿破侖還會如此大規模的裝備?
不過田川七左衛門要讓拿破侖失望了,他已經知道了大哥鄭森如今正在馬德格堡。于是,飛艇在馬賽加滿油之後,又帶了一艘貨運飛艇,借道法國境內直飛馬德格堡。
「什麼?大明使節飛向了普魯士?」本就煩躁不堪的拿破侖,听到這個消息更加煩躁。
普魯士和法國那是爭奪歐洲霸主的主要對手,說是死敵也不為過。
本來這次大會要在歐洲之都巴黎舉辦,這是給法蘭西張臉的事情。卻沒想到,現在兩任大明使節都去了馬德格堡。這讓法蘭西的面子往哪里放?
可沒辦法,大明使節飛在天上。自己著急的這段時間,說不定人家大明帝國的使節已經到了馬德格堡。
「都是蠢貨!」拿破侖憤怒的將辦公桌上面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
罵人不解決問題,田川七左衛門還是飛到了馬德格堡。雖然這樣比較費油,但新型飛艇減輕的重量,還是足夠飛艇飛到馬德格堡。
事前沒有通報,這讓馬德格堡的守軍大為緊張。
說出來可憐,堂堂普魯士帝國,居然連一艘飛艇都沒有。上一次戰爭,空中掩護完全要靠英國人的幫忙。
就算腓特烈大帝親自向英女皇求購,英女皇都沒有答應賣一艘飛艇給普魯士。這也讓普魯士和英格蘭的聯盟,出現了些許裂痕。也是促進戰爭結束的一點小小的助力!
「不許射擊!不許射擊!」俾斯麥下達了緊急命令,不得向天上的飛艇射擊。
萬一哪個王八蛋這時候開了一槍,把那巨大無比的玩意打下來,以前做的一切可都是前功盡棄了。
經歷過戰場的俾斯麥知道,這玩意雖然看著厲害,可卻是脆弱的很。只要一發炮彈過去,絕對會變成一個巨大的火球掉下來。
飛艇降落的時候,普魯士的將士們心驚不已。
因為他們看到了飛艇兩側那些雙聯裝的二十五毫米速射炮!他們太了解這東西了,上一次戰爭中就是這東西給了他們難以磨滅的慘痛教訓。
被這種速射炮的炮彈打中,即便是生撕虎豹的勇士,也會被打成毫不關聯的碎塊。
警惕的目光中,飛艇緩緩降落在馬德格堡城外。貨運飛艇就在空中懸著,天知道那巨大的彈倉里面,究竟是炸彈還是他娘的炸彈。
俾斯麥親自到郊外迎接大明使節,看到那巨大的飛艇時,眼楮里面充滿了羨慕。這東西好啊,懸在空中可以向下扔炸彈。
尤其是那速射炮,發射起來炮彈會連起來像是一根火焰組成的鞭子,肆意的抽打大地,撕碎一切阻攔的目標。
「你是……!」田川七左衛門可不會普魯士語,不過倭國在普魯士的商人不少,隨便找一個普魯士語好的抓來當舌人就是。
不用擔心有人會不願意這個問題,能為大明帝國效力,美不死他!
「我是普魯士帝國首相俾斯麥!」俾斯麥笑吟吟的看著這個比鄭森還要年青的東方人。
這家伙似乎和在普魯士經常活動的倭國人很像,就連穿衣服都很像。
「首相?哦,就是宰相。」田川七左衛門還沒明白首相是個啥意思,經過旁邊舌人的翻譯這才明白過來。
「我听說我的哥哥,鄭森在這里。能不能帶我去見見!」田川七左衛門也不繞彎子,直接提出來要見鄭森。
「哦,沒問題,沒問題。請您上馬車!」俾斯麥早就猜到了,大明使節直接來馬德格堡,連事前的外交通報都沒有。很明顯,就是沖著這位鄭森鄭大使來的。
田川七左衛門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鑽進了馬車。身後的那個倭國舌人,也立刻跟著鑽了進來。小小一個商人,居然能夠與普魯士帝國首相同車而坐,這種榮光可不是常有。
歐洲人常說,倭國人就是大明人的狗。能夠做這樣有面子的狗,他覺得做狗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田川七左衛門上了馬車,俾斯麥就十分關心的詢問,這一路是不是勞累的客套話。完全是打發時間的廢話,被老家伙說起來就很順耳。
不愧是能做到首相的家伙,說起話來有種讓人如沐春風的感覺,說不出的舒坦。
田川七左衛門雖然心急見到鄭森,但很快被談吐幽默的俾斯麥所吸引,兩個人在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俾斯麥和拿破侖心里想一樣,他也很想知道大明究竟是怎麼這樣快知道消息的。他知道,大明距離歐洲說有萬里之遙也不過份。
能夠這樣快的知道消息,這讓俾斯麥有些恐懼。如果普魯士有這樣的技術,那就太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