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列日左夫,你听听是什麼聲音。」克里別列斯基抱著槍站在崗樓里面仔細的听。
「克里別列斯基,不要疑神疑鬼的。這大雨天,波蘭人還能干什麼?」勃列日左夫噴出一口白氣,看了一眼外面的雨幕。
俄羅斯九月天的雨下起來,天就冷一些。這種凍雨淋起來最是容易感冒,在這個缺醫少藥的年代,感冒是真的會死人的。
「波蘭人最近都在搞演習,上面讓我們盯緊了。」
「別提那些狗日的老爺們,讓咱們在這里盯著。他們在斯摩稜斯克摟著娘們兒睡大覺!
他娘的,這崗一站就是十二個小時,誰他娘想出來的。」
克里別列斯基靠著崗樓的牆坐著,槍放在邊上杵著。
他們是晚上七點接的崗,這一站就是一晚上。
荒山野嶺的杵一個晚上,這對誰都是一種煎熬。
「沒辦法的事情,誰讓咱們是大頭兵呢。要不你先睡一會兒,我盯著。」
「好吧,兩個小時之後喊我。」克里別列斯基听了勃列日左夫的話,立刻從善如流準備睡覺。
這是距離斯摩稜斯克五十公里遠的一處邊境崗哨,也是俄羅斯最遠的一處崗哨。
在他們身後兩公里的地方,駐扎這一個邊防營。再遠到十公里的地方,就是團部所在地。
這是俄羅斯邊防軍頂在邊境線上最前邊的一個團!
最近對面的波蘭軍隊總是在搞演習,沒人知道波蘭人想要干什麼。
只能命令,邊防部隊提高警戒等級,防止波蘭軍隊的突然襲擊。
看到克里別列斯基迅速打起呼嚕,勃列日左夫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看了一眼桌子上放著的那個閘刀一樣的開關!
只要把那個開關合上,崗樓邊上那三枚兩百公斤炸彈就會爆炸。
這就是俄羅斯人的報警方式,簡單粗暴,但十分有效。
任何時候,三枚兩百公斤炸彈依次爆炸產生的巨響,都會讓身後的人警覺起來。
如果再看到天上的信號彈,那就準備戰斗好了。
今天雨下得格外大,天上似乎還有滾滾的悶雷聲音傳過來。不過沒有看到閃電,這讓勃列日左夫有些奇怪。
天黑得好像墨汁一樣,站在崗樓里面通過射擊孔什麼都看不見。
對面就是白俄羅斯,那是俄羅斯人的故土。
因為在蒙古人入侵的時候,依舊保持著獨立。白俄羅斯人一向自詡為純種斯拉夫人。
上一次戰爭當中,白俄羅斯被割讓給了普魯士。
不過普魯士也沒有佔據多長時間,他們就用土地置換的方式,和波蘭人交換了土地。
波蘭人面對強悍的普魯士,就好像小學生遇到了混不吝的街頭小混混。
沒辦法的波蘭人,只能用自己的國土,與普魯士進行了置換。
于是,俄羅斯人的鄰居就又變成了波蘭人。
要說,俄羅斯人跟波蘭人之間的仇恨,那得追述到蒙古人佔領之前。
前後三任蒙古大公死于同波蘭人的戰爭!
說雙方是死敵毫不為過!
俄羅斯人討厭波蘭人,勝過討厭任何人。
同理,邊境線那邊的波蘭人也是這麼想的。
既然波蘭人就在對面搞演習,那麼俄羅斯就得相應的提高警戒水平,甚至于開展一場同樣聲勢浩大的演習。
雨下了兩個多小時之後停了下來,勃列日左夫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推了一把克里別列斯基。
「怎麼了?」
「到時間了,該輪到我睡覺了。」
「該死的,勃列日左夫,你不會騙我的吧。我覺得才睡了一會兒!」
「不騙你,不騙你!你看看牆上的掛鐘!」
「咦!你听,怎麼好像聲音?」
「別想耍賴,我怎麼沒听見,你趕快起來。換過我睡覺!」勃列日左夫知道,克里別列斯基又要耍賴。
「真的有聲音!」克里別列斯基豎起耳朵很仔細的听著。
勃列日左夫也豎起了耳朵,听外面的聲音。
門外的確有聲音,「噗嗤」「噗嗤」的聲音。好像是有人穿著靴子在泥地里面走的聲音!
兩個人一起趴在射擊孔前面仔細的听,聲音越發的清晰。
可外面黑漆漆的,他們什麼都看不到。
「什麼人?」克里別列斯基抄起槍,大聲吼了一嗓子。同時,向外面丟棄了一支點燃的火把。
沒人說話,也沒人回答。
「砰!」正在兩個人全神貫注看著外面的時候,一顆子彈打在了崗樓的牆壁上。
水泥被打碎飛濺起來,擦了臉上生疼。
「敵襲!敵襲!」
克里別列斯基高聲喊著,撲向了那個閘刀一樣的開關。
雙手用力的下壓,「砰」「砰」「砰」。
三聲震天的爆炸聲中,兩個人感覺崗樓幾乎被掀起來。腳下大地的震動,讓他們幾乎沒辦法站穩。
即便如此,勃列日左夫還是哆哆嗦嗦的從射擊孔向天上,打出了一枚紅色信號彈。
李梟接到電報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的下午。
「波蘭進攻了俄羅斯,這什麼路數?」李梟看著桌子上鋪著的俄羅斯波蘭邊境地圖,怎麼也想不明白。
全世界都知道,俄羅斯背後站著大明帝國。怎麼波蘭就這麼不怕死,愣是往上沖呢?
作死?
「老師,您找我?」
「你說說,波蘭人這是什麼路數。怎麼會忽然間向俄羅斯發動了進攻?」
李梟並不擔心俄羅斯會失敗,因為這些年俄羅斯的軍事實力也在增長。
而且,敖爺的第一遠征軍還在前往俄羅斯的路上。
只要俄羅斯挺上個十幾天,他們也就應該到了。
李梟不認為,所謂的波蘭翼騎兵能夠擊敗自己的裝甲部隊。
要知道,第一遠征軍的隊伍里面。可是有兩個坦克師,還有敖爺精銳的第一師兩個步兵團。
俄羅斯沿線正在修築機場,如果戰爭再延遲一年半載的話,他們甚至能夠得到斯圖卡有力的空中支援。
「波蘭人和俄羅斯人是世仇,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波蘭人對我們大明極度不友好!
好幾次,我想要和波蘭人談建立外交關系的事情,都被他們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