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麟今天心情還算是不錯,虎妞終于有人要了。
不是說李家的姑娘嫁不出去,而是李家的姑娘能不能嫁個真正對虎妞好的男人。
李家如今可算是大明第一家庭,作為家中直系嫡女,李梟的親佷女,李麟的堂姐。
虎妞的地位在以前,那妥妥的公主。不是公主,至少也得是個郡主。
可也正因為如此,虎妞的男人可不好找。
李梟倒是沒有門當戶對的規矩,但……需要一個真心對虎妞好的男人。
這就比較難了!
以李家如今的勢力,巴結攀附的數不勝數。
一群群的所謂風流公子,都賊著這位李家的大小姐。
為了這個,李麟沒少揍那些紈褲。
被別人打了,紈褲們會糾集狐朋狗友報仇。
被李麟打了,他們連報仇的念頭都不會有。
即便是這樣,仍舊有膽大包天的家伙打虎妞的主意。
甚至有人下作的想要下藥,把生米煮成熟飯。
幸虧那天有李休的大兒子李彬跟著,才沒有出事。
時候李梟知道,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哪里犯錯就在哪里罰嘛!
于是,這家伙就進了內務府。
大明十幾年都沒有新晉太監了,這位進了內務府可謂是崗位隨便挑。
內務府的頭頭也算是個妙人,給了他一個洗金的肥差。
所謂的洗金,就是……刷馬桶。
皇宮里面是沒有茅房的,上萬人都是用馬桶解決。
不過這麼多年了,皇宮里面只剩下幾百人,平日里也只是做一些灑掃和維修的活計。
人少了,這工作量也大大減少。
出于對新人的信任,這幾百人的馬桶就由一個人刷了。
當李家的女婿固然是收益良多,可這代價也似乎太大了點兒。
有了前車之前,紈褲們雖然都在打虎妞主意,可這種出奇制勝的想法再也沒有了。
沒人敢有!
虎妞倒是不太喜歡這些紈褲,一個個油頭粉面的不像個男人。
還有人居然開著吉普車,後面帶著一只豹。
帶豹子算啥,有本事帶老虎。
虎妞就有只老虎,當年敖爺送的。
現在已經喂到了五百多斤,牽出門有淨街的效果。
李麟打量著虎妞看上的這位「姑爺」,長得略微有些黑。但生得十分結實,米黃色的襯衫下面胸肌鼓鼓。
他不知道虎妞的身份,只以為是個官家小姐。
現在的官家小姐,尤其是遼軍中下來的官員家。文化底蘊實在太差,大戶人家的小姐根本就沒有嬌滴滴的樣子。
不像以前,都待在深閨大院里面。
出溜出溜滿街走,吆五喝六逛街的也有不少。
在李梟的縱容下,程朱理學的光芒從未普照在她們身上,倒是頗有隋唐女兒之風。
「這位兄弟怎麼稱呼?」李麟拱拱手對著這位肌肉男發問。
「俺叫趙良棟,甘肅人!今後俺就跟著虎妞叫大哥了。」肌肉男拱拱手,聲音異常洪亮,听得李麟有些耳鳴的感覺。
很為虎妞擔心啊,這貨如果打呼嚕的話,一定會很擾民。
「錯了!錯了!
我比大姐要小上兩歲,你可以叫我大麟,家里人都這麼叫。
兄弟在哪個衙門听差?」盡管已經知道了這家伙祖宗八代都干過啥,李麟還是明知故問。
「俺十五歲上,跟著左帥在海軍陸戰隊當兵。
在澳洲干了三年,有了軍功提了個排長。
後來調到了錫蘭島當了連長,再後來就到了瓊州整訓中心。」
十年兵混了個連長,看樣子就是個不會鑽營的。
不過沒關系,成了李家的女婿,會不會鑽營不重要。
估計左良玉也得扼腕嘆息,當初怎麼就沒提拔這家伙。
大概率,左良玉不會知道這位趙連長。
「您和我家大姐怎麼認識的?」
「你家大姐出海,結果船翻了,我給撈了上來。一來二去的就認得了!
俺家里八代都是種地的,後來俺跟著俺叔去山東做工,遇上隊伍招兵才有了今天。
家里都是大老粗,斗大的字一個都不認得。也就按,在隊伍上學了幾個字。
啥也不說了,俺看上你姐。你姐也看上了俺,今天請你出來吃飯。就是想托你回家里問問,家里老爺啥個意思。
你放心,只要老爺子點頭。三媒六聘一樣不會少,俺是當兵的,你姐肯嫁給俺。
這輩子,俺就娶她一個。就對她一個人好!
說完了!」
趙良棟說完,端起酒杯「 」一下,一碗牛欄山灌了進去。
李麟有些後悔,應該找兩個酒簍子來。
這一碗足足有三兩酒,牛欄山這酒他娘的五十多度,這一口三兩。
估計喝兩三口,自己就得被架回去。
可到了這個份兒上,不喝似乎又沒面子。
咬咬牙,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趙大哥,我三叔死的早。
我們李家這一輩,我大姐是最大的。
要說跟我爹回一聲,倒是不難。
只是我爹如今在歐洲前線,一時半會兒的也回不來。」
「不是還有二伯?」
「我二叔在海軍,地中海上漂著呢,找他更難。」
「哎呀!
原來你家也都是軍中人,這下啥都好說,喝酒!」
趙良棟端起酒杯,二話不說「 」一下,又干了一碗。
「干啥,想把俺弟灌多嗎?誰喝酒跟你似的,一碗一碗的往肚子里面灌。
大麟,別跟他比。咱們慢慢喝!」
虎妞囂張的一指趙良棟,趙良棟立刻蔫了不敢再說話。
李麟有些吃驚,雖說現在不流行以前酸腐文人的規矩。
但像自家大姐這樣彪悍的,也實屬少見。
看起來,這位趙良棟真娶了大姐……,終身不幸啊!
「那……那啥!吃,吃!
這京城里面海鮮賊貴,有時間你到俺們海南。
這麼大個的螃蟹,隨便吃!」
趙良棟在盤子里面挑挑揀揀,挑了個肥碩的螃蟹放進了李麟的盤子里。
「真的,好,有機會一定去海南。」李麟笑呵呵的隨聲附和。
「老弟在哪位大帥的隊伍上?」
很明顯,趙良棟對于李家絲毫不了解。
對于李麟來說,信息是單方面透明的。
「以前在遠征第一軍,在格羅茲尼打過仗。
現在,西線歐洲戰場做副官。」李麟一邊剝螃蟹一邊說。
「老弟,你在西線?
能不能跟那邊打個招呼,俺想去前線。
現在海軍陸戰隊也不怎麼招兵了,整天也沒幾個新兵訓。
咱遼軍的隊伍,功勛還得是靠著在戰場上掙,你說是不。」
听說李麟在歐洲西線當副官,趙良棟的眼楮立刻亮了。
「你這是海軍陸戰隊,歸著左帥管。
和陸軍隔著軍種呢!
你要去前線,給左帥打報告,可以去地中海前線。
前段時間我去過那里,听說現在海軍陸戰隊已經打到法國皇帝的家鄉。
那里,肯定需要人手。」
「你說的都對,可我報告打了好幾次,都被上級給壓下來了。」
「不會吧,我可听說那邊挺缺軍官的。」
「是缺,可俺的上官就是不放啊。
眼看著前線打的熱火朝天,我這心里急啊。
老弟,你幫幫忙!
都在酒里了!
我干了,你隨意!」趙良棟好不容易抓住這麼當副官的老弟,一副抱緊了的模樣。
「好!回頭我跟我二叔說,一定調你上前……!」話還沒說完,大腿上被狠狠掐了一把。
抬起頭,就看到虎妞惡狠狠的眼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