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你也被拉斯普丁那個混蛋洗腦了?
我們正在跟隨大明節節勝利,這時候你們要反水,我看你們是腦袋進水了。」
勃勞希契惡狠狠的看著彼得公爵,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看著位高權重的公爵大人。
「跟著的大明取得勝利又怎麼樣?
就像倭國人、朝鮮人、交趾人那做大明的狗?
你看看那些大明屬國人,不管什麼時候看到大明人,他們都得躬身施禮。
哪怕你是屬國的官員、富豪、又或者是貴族,也得對著一個大明乞丐施禮。
跟大明人有任何糾紛,官府永遠都會判大明勝利。
你要過那樣的日子麼?對一個大明乞丐行禮?」
彼得公爵好像鐵籠里的老虎一樣,不斷的踱著步子。
嘴里說出來的話,與其是在說,不如是在咆哮。
「節節勝利!
你知道節節勝利的代價是什麼麼?
我們的軍隊吃著摻了木屑的黑面包,在冰天雪地里面和人數武器都有優勢的聯軍作戰。
你只看到了大明取得的勝利,你沒有看到我們士兵付出的犧牲。
在察里津,一夜之間我們就陣亡了三萬多人。
明軍才陣亡多少人?」
「……!」勃勞希契無語。
貴族們如果不貪腐橫行,軍隊至于餓肚子。
如今的俄羅斯,已經爛到了根子里。
負責采購軍糧的貪墨倒賣軍糧,負責采購被服的,居然用紙塞進棉衣里面,取代昂貴的棉花。
負責武器的軍工廠,甚至偷偷的售賣槍支彈藥。
再看看大明,人家的軍糧分成好多種。
打仗的時候攜行什麼樣的軍糧,平日里吃什麼樣的軍糧。
不但主食管夠,牛肉罐頭更是一車皮一車皮的往俄羅斯拉,一直拉了幾個月。
還有些臭不要臉的,說什麼大明人的棉衣里面也沒有棉花。
勃勞希契很想把唾沫吐在那人臉上,人家大明人衣服里面是鴨絨。
軍官的衣服里面更是鵝絨,那不是棉衣那叫羽絨服。
說道武器彈藥……,勃勞希契都懶得說。
全世界的軍人,都在羨慕大明人手里的家伙。
「你知道如今我們俄羅斯最為興盛的是什麼嗎?
洗浴中心!
就是變種的窯子!
多少俄羅斯姑娘在那里,被大明人蹂躪。還得笑著讓人蹂躪!
我可憐的稅務官,還要在她們身上找錢。」
「……!」
勃勞希契更加無語。
開辦洗浴中心的,都是俄羅斯地方上的豪強。很多官員,都在里面有股份。
與其說是俄羅斯在壓榨那些可憐的姑娘,還不如說是那些貪官污吏在壓榨她們。
還笑著讓大明人蹂躪,人家沒給錢嗎?
人家花錢買的就是笑,難道還買你們哭?
「大明人崇尚的是什麼?
龍!
那些邪惡的東西,居然被他們奉為祖先。
大明那位大元帥,就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
看看印度的下場,就能夠想到我們今後的下場。
俄羅斯會被肢解成無數個小公國,今後我們只能成為大明人的狗。
就像倭國人、朝鮮人、交趾人,不,我們還不如他們。
大明人瞧不起我們的白皮膚,黃頭發,還有各種顏色的眼珠。」
勃勞希契轉身就走。
彼得公爵已經偏執得癲狂了,這種對話沒必要再進行下去。
對待大明的政策,以及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讓勃勞希契非常不安。
他去過大明,和大明打交道也多。
勃勞希契深深的知道,大明的強大和可怕。
這種可怕不是因為有一個神明一樣的大元帥,而是因為大明整體上的強大。
他們有超越整個世界的先進科技,他們許許多多的大城市,都有了電力供應。
他們的鐵路鋪到了帝國的每個省份,他們的天空每天都有飛艇航班。
從帝國的最北面到最南面,只需要一天時間。
要知道,那可是從興安嶺到熾熱的海南島。
算起來,比莫斯科到倫敦的距離還要遠。
海面上漂浮著山一樣高的貨輪和戰艦,各地有林立的工廠煙囪。
這些東西,別說是俄羅斯,甚至是整個歐洲都不能比擬的。
應對如此大規模的戰爭,大明根本沒有使出全力。
勃勞希契太知道大明想要干什麼,戰爭即便再進行兩年時間,對于大明來說國力幾乎沒有什麼損失。
反倒是因為戰爭的開銷,有效拉動了國內經濟。
大明的經濟可能變得更好!
歐洲呢?
這種規模的戰爭,再打上兩年肯定已經窮得叮當亂想。
到時候,就算是年青的姑娘們想賣都沒有買主。
大明是今後世界規則的制定者,只有跟著大明才能夠享受到勝利者的榮光。
雖然,這種榮光是要仰大明鼻息的。
可做世界老二,還是比做世界底層要強。
而且,以俄羅斯現在的力量,能做大明的小兄弟已經很不錯了。
國家的強盛和發展,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
那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的時間才行!
俄羅斯現在需要的是時間!
至于俄羅斯被肢解的言論,勃勞希契是不信的。
在俄羅斯的官員中,勃勞希契去大明次數最多,和李梟見面也最多最熟悉。
以他對李梟的理解,戰爭勝利了,大明還是會給俄羅斯很多好處。
至少也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看看,跟著大明混有肉吃。
而不是急吼吼的把俄羅斯肢解掉!
大明還是愛惜名聲的,至少也是要臉的。
這種剛過河就拆橋的事情,他們還做不出來。
彼得公爵擔心,完全是被迫害妄想癥的具體表現。
就俄羅斯這種爛到骨子里的官僚和貴族們,就算是給時間,俄羅斯也發展不起來。
勃勞希契心里明白,貪腐和毫無效率的政府,才是大元帥李梟瞧不起俄羅斯的主要原因。
坐在馬車上晃悠悠的想了很多,不知不覺間馬車已經停下。
抬頭看的時候,已經到了自己的家。
勃勞希契在俄羅斯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家里自然住的豪宅。
馬車直接開進了院子里,繞過大理石噴泉,停在主樓樓下。
下了馬車剛剛進入大廳,就看到了盛裝出去的老婆和閨女。
勃勞希契眉頭一皺,戰爭期間物資緊俏。可貴族和高官們仍舊笙歌燕舞,每天晚上宴會、酒會、舞會不斷。
很多宴會,甚至達到了通宵達旦的地步。
也不知道老婆和閨女,今天晚上要參加什麼晚宴。
希望不要有拉斯普丁那個神棍!
莫斯科的貴婦幾乎讓他睡遍了,自己家里目前好像還沒有被染指。
勃勞希契可不想自己的腦袋上綠油油的。
「又是去誰家的宴會?」勃勞希契看著老婆問道。
一邊問,一邊還用狐狸披肩,幫著披在老婆肩膀上。
「您不知道?今天的宴會,可是女皇陛下親自下令舉辦的。
還特地吩咐,要把家里最漂亮的閨女帶進克里姆林宮。」
勃勞希契的老婆顯得十分興奮,看到勃勞希契問立刻唧唧喳喳的回答。
克里姆林宮,女皇陛下!
兩個關鍵詞讓勃勞希契心中警鈴大作,誰都知道,這兩個詞背後就是那個妖人拉斯普丁。
作為葉卡捷琳娜的男寵,拉斯普丁每天都可以隨意出入克里姆林宮。
現在家里這二位打扮得這麼漂亮,去克里姆林宮無異于羊入虎口。
拉斯普丁對于女人這一方面相當的不挑嘴,據說連克里姆林宮里面,體重高達二百多斤的廚娘都不放過。
更不用說,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婆和閨女。
「女皇陛下召集全莫斯科的貴婦都去,听說是大明大元帥的兒子來到莫斯科。
我們的女皇陛下,準備給大元帥的兒子在莫斯科找個伴兒。
如果相處的好,說不定大元帥的兒子還會迎娶。
你看看咱們家的安吉麗娜這麼漂亮,肯定會被大元帥的兒子看重的。」
勃勞希契的老婆根本沒有看到勃勞希契臉上的不悅,她的眼楮完全停留在漂亮的閨女安吉麗娜身上。
听到老婆的話,勃勞希契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這就沒問題了,想來拉斯普丁還沒有那麼大膽子,敢和大明大元帥搶女人。
只不過,這種宴會就是個笑話。
大明大元帥的兒子,那就是大明的皇太子。
勃勞希契太了解大明人心中的那種自大,俄羅斯人和其他西方人一樣,被他們從內心瞧不起。
大明人認定,西方人都是未開化的蠻夷。
最顯著的特征,就是渾身上下濃密的體毛。
尤其是腦袋上的黃毛,更是在大明傳說中只有妖怪才有的毛色。
更不用說,還有人頭發胡子都是紅色的。
眼楮還是各種各樣顏色的,這種形象跟大明傳說中的妖怪區別不大。
大元帥的兒子,絕對不會看上自己家閨女。
在大明人說話之間,他們會稱歐洲人老毛子、黃毛人,黃頭人……
反正各種各樣的代稱一大堆,參加宴會時有說有笑,完全是處于外交禮儀。
「不用費心思了,那個宴會不去了。」勃勞希契的話,好像一盆冷水澆在老婆的心頭。
「為什麼?」
「大明大元帥的兒子,絕對不會看上咱家閨女。
那種宴會今後少去,會不安全!」
「不安全?克里姆林宮會不安全?」勃勞希契的老婆,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現在是戰爭時期,戰爭你懂麼?不要隨便出門,過些日子我會派人把你們送去向下的莊園。」
勃勞希契冷著臉說道。
「是聯軍要進攻了麼?」勃勞希契的老婆立刻緊張起來。
如果聯軍進攻,那麼莫斯科就成了戰場。
听說察里津大戰之後,察里津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國家機密,你不要問。
宴會不去了,回樓上去。」勃勞希契把閨女和老婆往樓上攆。
「可這是女皇陛下安排的宴會,我們不去……!」勃勞希契的老婆有些為難起來。
「嗯……!那就讓佩吉去,不要安吉麗娜。」看著花枝招展的大女兒安吉麗娜,勃勞希契立刻想到了另外一個主意。
勃勞希契的二女兒佩吉,因為從小身體不好,生的面黃肌瘦。
如今已經十六歲了,可身材還像是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兒。
而且還生得滿臉都是雀斑,勃勞希契認定,拉斯普丁在漂亮女人一大串兒的宴會上,是絕對不會看重這個小女孩兒的。
「佩吉?」
「嗯!你也不要去,派他的乳娘帶著她去。」勃勞希契看著自己風韻猶存的老婆,同樣有些擔心。
「我也不能去?」老婆一下子尖叫起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尖叫起來。
「嗯,不許去。莫斯科現在太亂,你準備一下,過幾天我就會找機會送你們去鄉下的莊園。」
勃勞希契說完,徑直走上樓去了辦公室。
老婆和安吉麗娜對視了一眼,無奈的黯然上樓,這一天的梳妝打扮全廢了。
華燈初上的時候,克里姆林宮宴會大廳燈火通明。
雖然今天的宴會是葉卡捷琳娜女皇召集的,可礙于身份她還是沒有親自參加。
而是由前任沙皇的妹妹,克里斯提娜公主主持宴會。
全莫斯科貴族家的閨女差不多都來了,陪著美女前來的母親們,一個個聚集在一起,討論大明大元帥的兒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們都想著,如果自己家的閨女成了大明大元帥的兒媳,那家族就會立刻飛黃騰達。
女皇陛下無論如何,也不敢苛待了大元帥的親家。
不過克里斯蒂娜公主並不想把今天的宴會,操辦成一個人的相親大會。
她還找來了莫斯科軍官學校的小伙子們!
都是貴族子弟,身上穿著筆挺的軍禮服。
無論從身姿到相貌,都是不錯的人選。
畢竟大明大元帥的兒子,也不能把全莫斯科的美女都佔著。
也得讓小伙子們,有一個展示自己,尋覓愛人的機會。
李麟無奈的看著宴會里面的人,全都是黃毛人。
自己不管走到哪里,身邊都是一雙雙含情脈脈的眼楮。
有藍眼楮,有綠眼楮,還有一個紅頭發女人,居然有一雙琥珀色的眼楮。
老天啊,這不就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