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圖卡很討厭，但卻造不成大的傷害，畢竟這些飛機攜帶的彈藥有限。
掃射一會兒，扔兩顆炸彈騷擾一下就走了。
天上的東西不致命，可地上的玩意就說不定了。
地平線上出現黑點兒的時候，法軍還沒怎麼在意。
可當他們看到坦克尾部發出的青煙，還有那發動機的轟鳴之後，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自行火炮上的一百二十毫米榴彈炮彈，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
走在最前面的尖兵連隊，幾乎在一瞬間就被打懵了。
達武做夢也沒想到，明軍會忽然間掉轉過頭向他殺過來。
混亂的行軍隊伍，遭受到了坦克部隊的攻擊。
第四軍的先頭部隊，幾乎沒有做任何的抵抗就潰散了。
法國兵們四散奔逃，田野里，樹林里，甚至奔騰的被頓涅茨克河上，都能夠看到他們的身影。
「冷靜下來，先生們，冷靜下來。
命令部隊，轉入就地防御。
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把明軍坦克攔住。」
達武也沒鬧明白，明軍坦克是怎麼突然出現的。
「元帥閣下，咱們的八八炮好多被泥濘拖住了。現在，我們怎麼對付那些坦克啊。」
「那你就抱著炸藥包就炸，你怎麼對付我不管。
反正只要明軍坦克突破了誰的陣地, 誰就提頭來見。
等你們都死光了，我伸著腦袋去讓皇帝陛下砍。」達武憤怒的像獅子一樣。
「派些人去支援炮兵, 盡快把那些火炮從泥潭里解救出來投入戰斗。」
就在達武剛剛吼過, 法軍軍官們如同鵪鶉一樣, 準備去執行達武命令的時候。
一個軍官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元帥，不好了。明軍坦克從後面殺過來了。」
「什麼？」達武的臉色立刻就白了。
遙遠的莫斯科, 李梟看著地圖。
早在兩天前，李梟已經下定決心吃掉正在拼命趕路的法軍第四軍。
二十萬人，已經渙散成了好幾路連綿五六十公里的長龍。
騎一師從西向東, 遠征軍第一軍由東向西。
這次不是單點突破，而是兩線穿插。
而法軍第一軍，則是把坦克一師留在那里，裝作明軍仍舊在努力進攻的樣子。
「爸, 前方來電報了。
第四軍正在潰散，滿爺和敖爺正在組織兵力追剿殘敵。
具體的數字還沒有報上來，不過敖爺這邊就俘獲了各種火炮超過二百門。
還有一批炮彈！」
李麟興奮的走了進來，手里拿著電報夾子。
李梟一顆沉著的心終于恢復過來, 他很怕第四軍又變成第一軍那樣。
就地防守, 頂住明軍的突然襲擊。
看起來，雖然同是法軍, 但軍隊的戰術素養完全不同。
第一軍不愧是法軍主力中的主力, 看起來今後遇到第一軍的時候, 需要小心一些。
「接下來的戰斗就這樣了，接下來的雨水只會越下越密集。
整個東歐戰場都將會成為一個大泥塘！
這種情況下, 雙方的後勤補給都成了大問題。我們不會貿然發動進攻, 聯軍當然也不會。」
李梟明顯松了一口氣。
惡劣的道路環境，會讓雙方被迫休戰。
估計這種情況會一直持續到五月份才結束！
也就是說, 五月份大家都準備好了之後，會有連番惡戰。
「爸！克里特島發來電報，說是和普魯士人談得很深入。
普魯士有意思結束戰爭, 雙方以現有戰線向後撤退十公里。
實現暫時停火！」
李麟又拿來一封電報, 是鄭森從克里特島發過來的。
李梟看了一眼電報，隨手扔在桌子上。
戰爭打到了這個地步, 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停下來的。
無論是大明, 還是歐洲各國。
這是一場爭奪未來世界統治權的戰爭, 落敗的一方將會百年, 甚至幾百年被壓得翻不過身。
停火？
停戰？
這都是扯淡的事情，相信新成立的德意志，剛剛上台的小胡子，也不會蠢到看不清楚。
如果他真的看不清楚，他就不配叫阿道夫。
「讓他們繼續談吧，對了，把這個消息想辦法透露給法國人知道。
告訴鄭森就行，他有辦法的。」
李梟狡黠的一笑。
既然會有一個多月的休戰期，那干脆和談著玩兒。
反正談不好也談不壞，最多就是大明多出點兒差旅費和住宿費。
听說雅典的物價並不高, 應該花不了多少錢。
既然和德意志人開始談了，自然也不能白談。
得讓德意志和法蘭西，還有英國人猜忌一下才行。
作為歐洲的主要國家, 歐洲聯盟的首腦國, 沒有比他們在布魯塞爾吵架更好的消息了。
聯軍，到底還是多股勢力組合在一起。
他們之間，信任是很艱難的事情。
尤其是國與國之間, 信任更是稀缺產品。
更何況，英國、法國、德意志之間還進行過狗咬狗式的連番大戰。
他們之間的聯合，僅僅是因為大明過于強大，他們不得不聯合而已。
如果大明伸出橄欖枝，說不定就會有人帶槍投誠。
這誰又說得準呢！
「接下來不會有大戰了，讓將士們好好休整。
至于庫爾斯克……，讓暫八師換下暫九師。以色列人想要耗，那就跟他們耗。
另外，組織各部隊的狙擊手去那里打靶。
我倒是要看看，想吞掉庫爾斯克，以色列人有沒有那麼好的牙口。」
李梟知道，狙擊手可算是城市戰中的死神。
當你順著無人的街道謹慎小心的走著，不知道從哪里射過來的一顆子彈, 會準確打進你的身體里要了你的命。
城市環境里面, 充滿了各式各樣, 高矮不一大小不一的房屋。
如果像庫爾斯克那樣，經歷了飽和炮擊的城市，還會有大量的瓦礫堆。
這些，都是狙擊手天然的隱藏地。
別說是人，就連坦克都不允許輕易進入城市。
明軍的作戰條例就是這麼寫的，坦克部隊不可以進入城市作戰。
「暫九師在庫爾斯克頂了二十天，這很了不起。不愧是打過察里津戰役的部隊！
撤下來之後，要優先整補。
尤其是那個被打光了的蒙古營，要盡快恢復建制。
他們的營長不是還在嗎？
就讓他繼續當營長，不過……有功也不可不賞。
給他個中校軍餃，一切待遇參照團長。」
李梟忽然間想到了那支很能打的蒙古營，不愧是成吉思汗的子孫。
既然這麼能打，那千萬不要浪費了。
「爸！為啥不干脆，把蒙古營擴編成蒙古團。」李麟彪呼呼的問道。
李梟無奈撇撇嘴，趙良棟在身後懟了李麟一指頭。
「你們去做點兒準備，明天咱們回大明，回京師。」李梟揮了揮手，李麟和趙良棟退了出來。
「你懟我干嘛？」雖然剛剛不知道趙良棟懟自己干嘛，但從老爹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來，自己說了蠢話。
「不懟你，你還不整出個蒙古師來！」趙良棟無奈的看著這個小舅子。
「蒙古人這麼好用，多征召點兒補充部隊咋了？」李麟還在嘴硬。
「還咋了？
你能想到的事情，大帥會想不到？」
「……！」李麟無語，的確是這樣。
自己想到的事情，沒理由老爹想不到。
況且，前線的兵力這樣緊張。為什麼不擴編蒙古營，還有……，在倭國和朝鮮召那麼點兒部隊，還他娘的是工程兵部隊。
只能負責修橋補路這些活兒，根本沒上過正面戰場。
李麟有些鬧不明白，這些都是為什麼。
那些異族人不是挺好用的？
為毛要這樣浪費人力資源！
「大帥明里暗里說過好幾次了，不要武裝那些屬國人，最好讓他們都忘記了打仗這回事情。
尤其是蒙古草原上，要那麼多能打仗會打仗的蒙古人干什麼？
你看看倭國人和朝鮮人，為什麼只讓他們當工程兵，干一些修橋補路的活兒。
還不是想著，讓他們忘記拿槍打仗這回事情？
尤其是倭國，更是大帥防備的對象。
別看夫人是倭國人，可你去倭國看看。
倭國那些大小的藩主們，還有那些大名們，他們的護衛，和他們手下的武士，現在還剩下多少？
二十年前，倭國還有擁兵上萬，甚至是數萬的大名。
三十多年前，倭國還曾經派遣數十萬大軍入侵朝鮮。
可你看看，現在擁有百名武士以上的大名，一巴掌都能數的過來。
而且這些武士還在用武士刀，在倭國現在只有警察才允許持槍。
私人持槍是重罪，連大名都不例外。
這些，都是讓他們忘記持槍的感覺，也讓他們懂槍的人越來越少。
連槍都弄不明白，更別說炮了。
倭國，現在就沒有軍隊。
火炮更是一門都沒有！
至于朝鮮人，他們沒必要防備。
可他們打仗也實在是慘不忍睹，大帥是怕朝鮮兵，上了前線跑的比征召的多。
聯軍一看咱們這邊是這個樣子，一下子就沖過來了。」
「……！」說倭國人的時候，李麟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說到朝鮮人，李麟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麼看朝鮮人的。
那個朝鮮國王李倧，在老爹面前就是條哈巴狗。
上次朝鮮使團進京，還送給自己好幾個美女。
一個整天昏庸的，只知道遣使向大明給兒子討封的國王，還有個毛線的出息。
朝鮮，如今已經是大明沿海地區，青樓的主要供貨商。
據說山東和遼東沿海地方，青樓里面的姑娘清一水的來自朝鮮。
連京城都有一間著名的平壤館，里面全都是來自朝鮮的絕色美人。
「原來是這樣，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回到京城，除了妓館你隨便選地方。
我請你狠狠的搓一頓！」
「嘿嘿！
你小子，就等你這句話。」
就在李麟和趙良棟說話的當口，曹變蛟正指揮著自己的部隊，一路追殺那些逃散的法國兵。
他的運氣不好，這片鬼地方到處都是森林。
好多森林還是連綿百十公頃那種！
一眼看上去層層疊疊，想在這地方抓人，難度比較大。
那些看到明軍坦克望風而逃的法軍，大多逃散到森林里面。
這就造成了曹變蛟的第二坦克師，雖然俘獲了大量軍用物資，可俘虜和殲敵數量卻不多。
沒辦法，坦克總不能開到森林里面吧……！
相比之下，三師的李定國就幸運多了。
他的地面上，林子不多，還都是小型森林。
這一次，他倒是殺了個過癮。
法國人早已經失去了戰斗下去的勇氣，泥濘的道路上，跑幾公里就跑不動了。
兩只腳上沾了兩大坨泥巴，比他們的兩個腳都要大。
帶著這麼重的東西跑路，實在也跑不快也跑不遠。
明軍坦克就在後面慢悠悠的跟著，直到這些人力氣耗盡，會自然而然的坐到路邊等著被俘虜。
好多坦克後面，都加了一個臨時的翻斗。
這些被俘的法國兵，被一條細細的塑料綁帶系住了雙手。趕到翻斗里面待著！
俘虜一車，就往後拉一車。
路上沒一個逃跑的！
用李定國的話來說，這些都是性命，沒必要就不要殺。
說得是萬家生佛，好像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一樣。
可道路兩邊的樹上，掛滿了企圖逃跑的法軍官兵的尸體。
有些滿身槍眼兒，很明顯是死了之後才掛上去的。
還有些，兩條腿上好幾個槍眼兒，人卻被反剪著雙手吊在樹上。
死了的就耷拉著腦袋，沒死的還在大聲哀嚎。
這就是沒有法國兵逃跑的原因，乖乖當俘虜或許還有條活路。
逃跑，那就是必死無疑。
兩天之後， 明軍放棄了攻擊。
在接應了祖寬的坦克一師之後，明軍裝甲部隊渡過北頓涅茨克河，一直向東而去。
「兩天的進攻中，我軍傷亡五萬余人，被俘三萬余人。
第四軍遭受重創，段時間之內難以擔負起作戰任務。」
情報參謀小心翼翼的向拿破侖報告，前線的損失情況。
拿破侖的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自己想著合圍明軍裝甲部隊，卻沒想到人家先自己一步，不但跳出了包圍圈，順手還打殘了自己一個軍的部隊。
二十萬人幾乎是傷亡過半！
「達武怎麼樣了？」
「達武元帥重傷昏迷，目前還在治療中。
醫生說……，還沒有月兌離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