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拉位于底格里斯河和幼發拉底河交匯的夏台‧阿拉伯河西岸,是連接波斯灣和內河水系的唯一樞紐,曾被稱為「東方的威尼斯」。
昆侖山號駐泊在巨大的海港內,四周全都是荷槍實彈的士兵。
天空中,甚至有幾架斯圖卡在盤旋。
大明生產的斯圖卡幾乎全部送到了俄國前線,發往中東的並不多。
估計這幾架, 已經是孫之潔手里所有的家底了。
為了這次大帥到巴士拉,孫之潔算是把安保做到了極致。
從港口到巴士拉城里,十公里長的大路兩邊,每隔兩米就有一名荷槍實彈的士兵。
為了大帥的安全,孫之潔把自己的警衛營都派出來站崗。
「用不著這麼興師動眾吧!「吉普車上的李梟看了一眼這陣仗,看向身邊的孫之潔。
「大帥您的安全關系到大明的未來,絕對不能馬虎了。
您不知道,為了您的安全著想, 孫總督把整個巴士拉城里的阿拉伯人全都給清出去了。
現在巴士拉城里, 連條狗都是大明純種的。」坐在前排的趙良棟笑著說道。
狗還有大明純種的?中華田園犬?
李梟無奈的看了一眼孫之潔,他的謹慎足以說明,大明對當地的阿拉伯人是多麼的不信任。
「陳廷敬調任新家坡總督,中東這片地方就只能是你在維系,肩上的擔子重,難為你了。」
「大帥,您是不知道。這些阿拉伯人,真是又饞又懶又蠢又壞。
那些宗教里的伊瑪目,總是明里暗里的跟我們作對。而且還因為宗教的關系,他們跟庫爾德人經常暗地里勾連。
僅僅今年上半年,我們已經破獲了十幾起針對巴士拉油田的破壞。
有些人,甚至綁架了人家的孩子,讓孩子的爹媽背著炸藥包去炸油田。
如果不從,就砍人家孩子的胳膊腿。手段之殘忍,簡直令人發指。
我們的探礦專家說,在卡塔爾半島也發現了油田,只不過油層比這里埋得深了一些。
詢問過工程師,以我們目前的技術似乎可以開采。
我已經派出了隊伍, 試著去那里打油井。」
「卡塔爾那地方雖然是三面環海,可也是三面面臨海岸。你需要防衛的地方,其實比陸地上還要長。
要我說,你還是利用好蘇伊士油田。一切等戰爭結束之後,我們會有新的政策。」
李梟看著遠處的巴士拉城說道。
「新的政策?」孫之潔眼楮里面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我听說在運河區,那些酋長們收取的地租是所獲糧食的一半兒?」
「是!
在巴士拉也是,這些酋長們被上次的事情鬧怕了。
好多人躲在摩洛哥,希臘那些地方,這里只是派了管事。一年到頭,也就收租子那幾天回來。
屬下也是忍著這些人,等維持到戰爭結束,屬下就決定重手收拾他們。」
「哦,怎麼個收拾?」李梟笑著看向這位大明中東總督。
「只要給我足夠的軍隊,我就能夠……!」孫之潔正要繼續說下去,卻看到了李梟似笑非笑的表情。
「請大帥訓示!」
「我看了運河區,那里的人辛勤勞作,卻要將一半的收獲上繳。
那些酋長們打著我們的名義撈錢,而我們白白虛擔了壞名聲, 卻只是拿到了一成的收獲。
這些酋長們當我們是白痴麼?
陸戰隊會給你派來三個師,專門進駐運河區。
從今年開始, 運河區的收獲只交給大明一成即可。再不必繳納給任何人!」
「大帥,這會引起運河區那些酋長們的反彈的。這對局勢……!」孫之潔深知,那些祖祖輩輩在那里作威作福的酋長們,到底是如何的根深蒂固。
上一次戰爭,就是因為他們在暗中鼓動,才形成了星火燎原之勢。
「呵呵!跟其他地區的酋長們說明白了,大明只要兩塊地方,那就是巴士拉和運河區。
其他地方,我不會插手也不會管。地面上,還是他們做主。」
「妙啊!
這樣,就不會引起整個中東的酋長們集體反對我們了。」
「戰爭還在繼續,所以我們只能有限打破現狀。
待戰爭結束,我們有充裕的力量之後。第一個先要將庫爾德人滅族,要給中東所有人豎立一個榜樣。
違抗我大明,和我大明帝國作對的民族,上至八十歲耄耋老人,下至月子里的女圭女圭,一個都不可以活在這個世界上。
屠殺庫爾德人的時候,要組織那些酋長們參觀。讓他們知道,大明帝國有今天,是無盡的尸骨堆積起來的。
如果他們冥頑不靈,那他們就會成為大明的墊腳石。」
「諾!」孫之潔知道,大帥的狠勁又上來了。
既然能夠系統性的殺滅準格爾蒙古人,那就能夠繼續系統性的殺滅庫爾德人。
這些年庫爾德人始終與大明為敵,已經消耗光了大帥的耐心,也消耗光了他們活下去的希望。
「而且戰爭結束之後,你要繼續鼓動阿拉伯人反抗那些酋長。
只要他們打跑了那些酋長的管事,每年交給我們一成的賦稅,就可以在那里愉快的生活。
大明會給他們提供保護,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們。
如果有,就讓他們跟庫爾德人一個下場。
就算人在希臘、突尼斯、利比亞,也要讓當地把他們抓住送過來。
這一切,就先從運河區開始。」
吉普車到了巴士拉城里,李梟看到街道還算是干淨。不但干淨,還十分的安靜。
除了荷槍實彈巡邏的大明士兵,連條流浪狗都看不到。
總督府里面的塔樓很高,完全可以當做瞭望塔使用。
李梟在眾人的簇擁下,登上了瞭望塔。
用固定的高倍望遠鏡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有一道圍牆,隱隱看到上面似乎有人在巡邏,靠著圍牆里面就是一座接著一座的采油機。
現在人們就管這東西叫磕頭機,大明使用的原油,都是這樣從地底下抽出來的。
「年前的時候只是日產一萬桶,現在日產一萬兩千桶。
次輔大人總是來電報,催促我們的增加產量。
可這產量需要一口油井一口油井的打,現在油井鑽探的速度,真的沒辦法跟上消耗。」孫之潔趁機向李梟抱怨。
他這個中東總督,幾乎將所有的精力都撲到這座油田上了。
可無論從地下抽出來多少油,大明總是吵吵不夠用。
「國內有越來越多的汽車,俄羅斯戰爭更是一個巨大的天坑。油料肯定是不夠用的!
國內會繼續派人來幫著你打油井,今後大明對于原油的需求,會越來越多的。或許,整個巴士拉都打滿了油井還不夠。
得把整個波斯灣都打滿油井才行!
什麼時候建了那車多高牆,大明都不用城牆了,你還在這里修?」李梟指著遠處的高牆說道。
「沒辦法,總是有人想要炸掉采油機。所以,只能建一道圍牆,把巴士拉城和外面隔開。
即便是這樣,仍然有人爬牆頭,即便手掌被鐵刺扎的血肉模糊,也在所不惜。
現在,還有人挖地道了。真是防不勝防!」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我們去城牆上看看!」李梟來的興致,沒想到已經被大明淘汰的城牆,居然在中東再次復興。
孫之潔肯定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才興師動眾的砌了這麼長的城牆。
孫之潔猶豫了一下,不過他沒辦法阻擋李梟。
吉普車開了一個多小時,才來到了城下面。
城牆完全是鋼筋水泥的建築,底厚度差不多有十五六米。
沿著台階拾級而上,足足有三層樓的高度。
在城牆的一側,許多鐵刺埋進了水泥里面。常年的風吹日曬,這些鐵刺已經嚴重銹蝕。
這東西如果扎在身上,破傷風和感染就能要了一個人的命。
城牆上很寬,頂端的地方並排跑兩輛卡車沒問題。事實上,城牆上就是有兩輛卡車,作為平日里裝載巡邏士兵和收放哨兵用。
每隔大概一公里左右,就有三名士兵持槍守衛。還有流動的巡邏隊,牽著狼狗在城牆上巡邏。
李梟走在寬大的城牆上,有一種走在長城上的感覺。
果然,不愧是點滿了屬性點的基建狂魔。
「圍繞著巴士拉的城牆,已經修建了五年。去年才剛剛完工,城牆將巴士拉城包括巴士拉港口全都包括在里面。
外面想要越過城牆進來,難比登天!
即便是天上的飛鳥想進來,也得躲過日夜巡邏的飛艇才行。」
這根本就是軍事基地的標準!
再看向遠處,大約三四公里遠的一片地方,連根草都沒有。地面上全都是黃黃的沙土,即便有只老鼠跑出來,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些地方,都仔細的用除草劑仔細的灑過。而且每年都要灑一遍,確保這里連草都不會長。」
孫之潔得意的指著這片人工沙漠。
李梟點了點頭,這種防衛的辦法也算是不錯了。
「城外十公里,才允許阿拉伯人居住或者耕種放牧。
如果有人敢私自闖入,會被巡邏隊射殺。
如果不是因為巴士拉城里有許多粗苯的工作,要交給阿拉伯人去做,我甚至不會允許一個阿拉伯人出現在巴士拉。」
「這樣做就很好,目前我們也只能用這樣的辦法。
今年國內會派來新畢業的學生娃,去卡塔爾那地方工作。爭取,盡快的把卡塔爾的油田也建起來。
其實,往阿拉伯半島的沙漠里面,也有很多的油田。
最近,海軍的勘探隊在利比亞也找到了油田。
那里的油田簡直太完美了,都是輕質原油,只要稍加提煉就能夠使用。
甚至不用提煉,也能夠作為燃油供海軍使用。
海軍那邊,也正向我要人呢。說是海軍要在利比亞采油!」
「還有這樣的油田?」孫之潔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以前還不明白,當年大帥為毛派這麼多人來巴士拉這個鬼地方。
直到挖出了原油,才知道大帥的英明之處。
原以為,石油就夠牛的了。提煉之後就可以驅動汽車和飛艇輪船。
卻沒想到,還有更牛逼的,從地底下抽出來就能夠直接使用。這可就太牛了!
「油田這東西,整個中東都有很多。足夠我們大明用上好幾百年的,只要站穩了這片地方,我們大明就控制住了全世界的工業。
沒有工業生產的支持,全世界哪個國家都不會是大明的對手。
這地方是大明的萬世之基,之潔,你明白你肩負的重擔了麼?」
「諾!屬下明白了,這是我大明立身的根基。
如果今後哪個國家不听話,單單靠斷了這個國家的原油供給,就能夠讓他們的工業生產崩潰。
進而,讓他們的國家崩潰。」
「你能夠明白這層道理就很好,所以,這麼大片的油田,我們是守不住的。
想要長久的統治這里,這城牆是少不了的,殺人也是免不了的。
但僅僅靠這種城牆和殺人,卻辦不好事情。」
「請大帥訓示!」孫之潔躬身受教,其余的官員也都躬起了身子。
「要利用這些阿拉伯人,團結大多數阿拉伯人。
那些酋長就是少數人,我們要讓少數的酋長和大多數的阿拉伯人對立起來。
然後我們再幫助大多數阿拉伯人打敗酋長們!
這樣, 這里的阿拉伯人就會心向我們。
只要阿拉伯人心里都向著我們,比你這一大片城牆要好用的多。」
「屬下明白了,我要讓大多數阿拉伯人拿到好處。而這好處,只能靠掠奪那些酋長們獲得。
也就是說,把那些酋長們的土地全都分給那些貧苦的阿拉伯農民。」
「不,我們要發動那些阿拉伯農民自己去搶。
我們要在阿拉伯人當中,培養一批大明的死忠。培養一批,認同我們的文明,向往大明生活的阿拉伯人……
然後由他們,鼓動這里的百姓向酋長們發動攻擊。對他們來說,這叫做反抗暴政。
由此,我們才能把我們和阿拉伯人之間的矛盾,變成阿拉伯人之間的矛盾。
他們會彼此殺的血流成河,但恨是卻不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