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虎跟嫦娥從家中逃出來,卻發現滿大街到處都是他的通緝令,可謂是寸步難行,連吃飯都成問題。
好在馬上人家就在附近,所以他決定先去馬上人那暫避。
因為到現在為止,他唯一能相信的,也只剩下一個馬上人。
嫦娥倒是穩得一匹,絲毫沒有擔心,實在不行她還能給完顏不破或者李飛打電話求助。
兩人避開人多的地方,專走僻靜小道,穿街過巷,很快就趕到馬大龍家。
掏出馬大龍家的房門鑰匙,馬小虎徑直開門進屋,然後他就發現,屋中有五雙眼楮齊刷刷的盯著他。
馬小虎愣了愣,隨後露出一個強笑,對馬大龍道︰「馬上人,你有客人啊!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拜拜。」
說著就要轉身離開,然而馬家三代女人的齊聲輕喝,讓他僵在了原地,「站住。」
「呃……你們……有什麼事嗎?」
嫦娥原本站在一旁,听到聲音好奇的探過頭來看了看。
當她見到李飛,神色頓時一松,對馬小虎道︰「不用擔心,是自己人。」
「自己人?」馬小虎詫異的看向嫦娥,「你認識他們?」
馬大龍卻是發出一聲驚呼︰「妖女!」
馬小虎連連擺手道︰「不是的不是的,公主不是妖女,今天發生了很多事,真的很多事,我一會兒再給你解釋。」
李飛微微一笑,對馬小虎道︰「進來吧!這里沒有客人,只有家人,你今天雖然經歷了很多事,但其實幾句話就能解釋清楚。」
馬小虎還在思索李飛口中的「家人」是什麼意思,嫦娥卻一把抓著他的手,將他拉進屋內,還順手關上了房門。
李飛走到馬小虎面前,對他伸出右手,道︰「你好小虎,我叫李飛,你可以叫我阿飛。」
馬小虎跟他握了握手,道︰「你好。」
李飛側過身對馬家三代女人伸了伸手,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三位,馬丹娜、馬叮當、馬小玲,她們分別是馬上人的姑姑、妹妹、女兒。」
「啊?」馬小虎瞪大眼楮,難以置信的看著三女,隨後又看向馬大龍,道︰「原來你有家人,可是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听你提起過?」
馬大龍神色復雜的望著馬小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這句話。
李飛對馬大龍道︰「是時候了,把一切都告訴他們吧!」
馬大龍深吸幾口氣,目光希冀,又小心翼翼的看著李飛道︰「真的可以嗎?你確定不會有什麼問題?」
馬叮當道︰「大哥,他說可以就一定可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真的很想知道。」
「而且,你也該給小玲和小虎一個交代。」
馬小虎心里咯 一下。
交代?
什麼交代?
為什麼要給我一個交代?
馬大龍終于不再遲疑,他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說起,便重新抱起吉他,左手按弦,右手撥弦,彈奏出了那首特殊的曲子。
馬小虎兩眼頓時直了,他顫聲道︰「為什麼你會彈這首曲子?你到底是誰?」
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院長告訴他,他爸爸在他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死了,而他媽媽在生他的時候也難產死了。
在他爸爸留給他的遺物中,有一份曲譜,那份曲譜記錄的,就是這首曲子。
馬大龍彈完一遍曲子,看向馬小虎和馬小玲,悲聲道︰「這曲子是屬于你們的,所以這曲子背後的故事,你們也應該知道。」
「故事是講一個沒用的男人,怎麼變成一個沒用的爸爸……」
馬大龍開始說起了當年,自己跟湯金寶之間發生的故事,其過程可謂跌宕起伏,曲折離奇,又是那麼的傷感。
故事不長,當馬大龍說完,馬丹娜和馬叮當已是淚流滿面,馬小虎跟馬小玲更是泣不成聲。
听完這個故事,馬小虎自然已經明白,馬上人不僅是馬小玲的爸爸,也是他的爸爸。
此時他雖然在哭,可他心里卻已經被幸福感所充滿。
原來他並不是一個人,他還有這麼多親人在世。
馬大龍放下吉他,緩緩站起身,淚水早已模糊他的眼眶。
他看著馬小虎和馬小玲,充滿自責的道︰「我老是說相信就行,相信就能成功,相信就有奇跡。」
「可我偏偏什麼都相信,就是不相信我們能一家團聚,害得你們這麼多年來都孤苦伶仃。」
「我這個爸爸真沒用,小玲,小虎,你們可以原諒爸爸嗎?」
兄妹倆什麼都沒再說,同時撲入了馬大龍懷里,齊聲叫道︰「爸爸。」
「乖,真乖……」馬大龍欣慰的擁著一雙兒女,此時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已經在自己懷中。
馬小虎哽咽道︰「誰說你沒用?這二十幾年來,你每晚都不睡覺,幫我釘霉運鬼,誰能夠說,你這個爸爸沒用?」
「嗚嗚嗚……」馬大龍終于忍不住心底的悲傷,哭出聲來,「可是我找不到你們媽媽,不能一家團聚。」
「我真的希望我們可以一家團聚,開開心心的吃頓飯,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你們的媽媽在哪里。」
馬叮當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道︰「大嫂既然已經變成僵尸,又沒有被人收伏,那就一定還沒死,總有一天我們能找到她。」
她沒有去問李飛,因為她知道問也白問。
僵尸游離于三界六道之外,沒有任何人能算出僵尸的命運。
但偏偏李飛再一次給了她驚喜。
一旁的李飛忽然道︰「或許我知道她在哪。」
眾人霍然扭頭,齊刷刷的看向他。
李飛對馬叮當幾女微笑道︰「你們也知道,地藏代理是我結義大哥,地府身居高位的幾位大陰神都是我朋友。」
「孟婆有個掌管忘魂湯的手下,當初我就發現,她非人非鬼,不是尋常冥府陰神,而她的名字,叫湯金寶。」
馬大龍雙目大睜,上前抓住李飛雙臂,疾聲道︰「是她,是金寶,她就是我老婆。」
「阿飛,你幫幫我,幫我把她帶回來,我求求你。」
說著他雙腿一屈就要跪下去,李飛連忙一把將他扶住。
一旁的馬小虎卻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懇求道︰「求求你幫忙把我媽媽帶回來,我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媽媽,我真的很想見見她。」
李飛手一抬,一股柔和的法力將他扶了起來,「你們不用這樣,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一定會幫你們的。」
「不過你媽媽的情況有些特殊,當年她變成僵尸,因為僵尸血脈與馬家血脈相沖而陷入瘋狂。」
「地藏王讓孟婆給她喝了一碗忘魂湯,以此將她從瘋狂狀態解月兌出來,不過她也因此失去了一切記憶。」
「忘魂湯就是所謂的孟婆湯,最大的作用就是清洗靈魂,令人忘記前塵往事,與前世做一個了結。」
馬小玲難過的道︰「這麼說,媽媽已經不記得爸爸,更不記得我們。」
李飛頷首道︰「的確如此,不過也不是毫無辦法,望鄉台中應該儲存有她前世的記憶。」
「只要能讓她進入望鄉台,拿回前世的記憶,她自然就會想起一切,這件事得找我大哥幫忙。」
馬大龍大喜過望,懇切的道︰「那一切就拜托你了,我欠你的恩情,以後一定會努力償還。」
李飛微笑道︰「不必如此,叮當是我仙宗門徒,小玲也是仙宗的媳婦,驅魔龍族傳人又是仙宗的女婿。」
「五靈仙宗跟驅魔龍族早就不分彼此,大家都是一家人,這是我應該做的。」
听完李飛的話,眾人將那份感激,暗暗藏在了心里,沒有再多說什麼。
李飛走到一旁,對著空地打出一道法訣,幽冥通道出現在地面。
這次從幽冥通道升上來的卻不是死神,而是一個牛頭人。
那牛頭人一看到李飛,一雙牛眼大睜,當即單膝跪地,抱拳道︰「小的拜見大仙。」
李飛仔細打量了一下這牛頭人,驚訝的道︰「你是牛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牛二咧嘴笑道︰「正是小的,小的兩年前便已歸來,不僅是小的,還有司馬官人,羅剎女她們都陸續回來了。」
「如今他們都在地府做了陰神,小的被地藏代理封了個門將,率領眾牛頭馬面兄弟,負責鎮守鬼門關。」
李飛欣慰的道︰「起來吧!你們倒也算是有了個好歸宿,想不到華夏神話中地府的牛頭馬面,竟是由你們補全。」
「誒嘿嘿。」
牛二撓撓後腦勺,憨憨一笑,站起了身來,那三米多高的體形,幾乎快頂到天花板。
關于牛頭馬面的傳說,牛二自己也听過不少。
只是沒想到,原來地府中根本沒有牛頭馬面,也沒有黑白無常,那都是人們臆想出來的,地府只有死神。
結果他們的到來,卻補全了這一傳說。
「好了,這次我打開幽冥通道,是有事找我大哥,咱們走吧!」
「是,大仙請。」
李飛回頭對眾人交代道︰「你們在這等等,我去去就來。」
「小玲,你打個電話給毛憂,告訴她最近警方通緝的殺人犯另有其人,並不是小虎,請她跟警方說明一下。」
「那個人相貌跟小虎很像,所以才會害他變成通緝犯,你可以去找素素,讓她幫忙算出那個真凶所在。」
馬小玲道︰「我知道了,我媽媽的事就拜托你了。」
李飛點點頭,隨後跟牛二一起踏入幽冥通道,消失不見。
馬小玲對眾人道︰「那我先去找素素,你們在這等一等,如果媽媽回來了,立刻給我打電話。」
馬丹娜道︰「沒問題,你去吧!」
馬小虎看著她道︰「謝謝你,妹妹。」
馬小玲展顏一笑,柔聲道︰「你是我親大哥,說什麼謝謝?」
她離開後,馬丹娜和馬叮當的目光立馬投向了嫦娥。
馬叮當笑道︰「小虎,不介紹一下這位小姐嗎?」
「哦,她是……呃……」馬小虎忽然反應過來,他到現在其實連對方的名字都還不知道,一直就是叫她公主。
嫦娥看著馬叮當,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道︰「其實我在八百多年前,就已經見過你。」
馬叮當雙目一凝,驚異的道︰「朱仙鎮?為什麼我沒見過你?你當時在哪里?」
嫦娥指了指窗外的月亮,幽幽道︰「雖然我身處月宮之上,但我的心一直都可以感應到,塵世發生的一切。」
「月宮?」馬丹娜跟馬叮當對視一眼,齊聲驚呼道︰「你是嫦娥?」
馬小虎有些恍惚的看著她,臉上卻浮現出一抹明悟之色。
他愣愣的道︰「所以那天晚上,你是剛從月亮上下來。」
「難怪,那附近明明沒有高樓大廈,我一直以為,你是從飛機上被人推下來的。」
眾人啞然失笑,這得是什麼樣的奇葩思維,才會想出這麼奇葩的答案?
……
眾人在馬大龍家等了整整一夜,這一夜沒有人去睡覺,每個人都在客廳等候。
馬小玲在凌晨時趕了回來,跟她一起來的還有章魚。
一晚上時間,那名真正的通緝犯已經落網,還了馬小虎一個清白。
第二天太陽升起時,幽冥通道在客廳中重新打開,眾人紛紛起身,緊張的看向那個幽綠色漩渦。
下一刻,李飛和一名腦後梳著一束馬尾,身穿淡黃蝙蝠衫,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的瓜子臉美女,從幽冥通道中升了起來。
馬大龍看見那名女子,頓時欣喜若狂,沖上前一把將她擁入懷中,「金寶,老婆,你終于回來了。」
「大龍。」湯金寶淚如泉涌,泣道︰「想不到我們還有再見的一天。」
馬小玲和馬小虎走上前,顫聲喚道︰「媽媽。」
湯金寶渾身一震,看向兩人,喃喃道︰「孩子,我的孩子。」
湯金寶只在臨死前看過兄妹倆一眼,但母子連心,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是不會有錯的。
馬大龍手臂大張,將兄妹倆也圈入懷中,一家四口緊緊相擁。
「我們一家人,以後再也不分開了。」
章魚走到李飛身旁,跟他並肩而立,輕聲道︰「你最近,好像暗自做了許多事,究竟在搞什麼?」
李飛沉吟道︰「這三年時間,我潛心悟道,最近道行又有突破。」
「近期我會再度進入閉關,所以在這之前,我得把一些事都給安排好。」
章魚無語的扭頭看了他一眼,道︰「你又變強了,怎麼感覺你突破起來,好像特別容易?」
李飛展顏一笑,道︰「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厚積薄發而已,當年跟將臣那一場生死大戰,你以為是白打的?」
章魚聳聳肩,無所謂的道︰「這次閉關要多久?」
李飛想了想,道︰「這次應該會快一些,短則十幾二十天,長則一個多月。」
「那還好,你自己把握好局勢,可別讓人王和聖母鑽了空子。」
過不多時,馬大龍一家平復了情緒,湯金寶走到馬丹娜面前,垂首喚道︰「丹娜姑姑。」
以前馬丹娜一向看不上湯金寶,覺得她又潑辣又野,根本不是良配,所以一直不讓馬大龍跟他來往。
馬大龍和湯金寶之間的事,是在她去內地追蹤將臣時發生的。
那個時代通訊還沒有現在這麼發達,她對所有事都一無所知。
等她回來時,事情已經全部塵埃落定,馬大龍了無音訊,只留下尚在襁褓中的馬小玲,被何應求照料著。
但不管怎麼說,湯金寶都已經是馬家的媳婦,給馬家傳續了香火,這個佷媳婦,她是怎麼都得認的。
是以馬丹娜嘆息一聲,道︰「既然回來了,就跟大龍好好過日子,兒女都已經長大,也不用你操心,以後你照顧好大龍就行了。」
「我會的。」湯金寶點點頭,隨後又看向馬叮當,微笑道︰「叮當,好久不見。」
馬叮當惆悵的道︰「是啊,仔細算算,差不多已經三十年,你還是這麼年輕,我都老了。」
她跟湯金寶從小一起長大,性格也十分合得來,小時候馬大龍被人欺負,都是她和湯金寶去給他出頭。
她們之間的關系,跟馬小玲和王珍珍、毛憂是一樣的,都是死黨。
可當年她因將臣一事被馬丹娜趕出家門,再見面時,竟已是三十年後。
小時候馬叮當也曾開玩笑的喊她大嫂,沒想到小時候的玩笑,竟然一語成讖,她真的成了自己的大嫂。
湯金寶抿嘴笑道︰「你跟姑姑和小玲站在一起,就跟三姐妹一樣,哪有老。」
馬叮當莞爾一笑,上前抱了抱她,滿懷感慨的道︰「能再見到你,真好。」
等兩人交流完,章魚適時上前,對湯金寶道︰「小婿章宇,向岳母問好。」
湯金寶愣了愣,詫異的道︰「你是小玲的老公?小玲都已經結婚了?」
李飛笑道︰「不僅小玲已經結婚,連丹娜都嫁人了,這些年你錯過了太多事。」
「好在以後再也不會錯過,至少小虎結婚的時候,你還能喝到兒媳婦敬的茶。」
「呵呵呵……」
……
解決嫦娥的隱患,讓馬家一家團聚,破除了地藏王現世的契機後,李飛終于可以安心閉關。
沒了他的攪和,人王和瑤池聖母的戲順利演了下去。
在完顏不破作為中間人的情況下,聖母終于跟人王得以見面。
但這次見面的結果,自然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人王親口說出,他不再愛她。
瑤池聖母不甘之下,找到人王如今的女朋友琳琳,在她的逼迫下,琳琳說出了不愛人王的話。
而這句話,恰恰就是人王解除自身封印的咒語。
那一刻,金霞漫天,天地間被一股王者威嚴所充斥。
全世界所有普通人類,全部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面向人王的方向叩拜,以迎接人間大地第一位王者的歸來。
如此巨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于內地昆侖山深處,閉關煉化地書的李飛,但他沒有理會。
琳琳這次沒有中命運病毒,卻被瑤池聖母打成重傷。
人王為救琳琳,暫時沒跟瑤池聖母開戰,而是帶著琳琳離開救治。
……
瑤池聖母的別墅中,她坐在沙發上默默垂淚,腦海中閃過上古時的一幕幕。
忽然,她目光一凝,霍然起身,沉喝道︰「什麼人?」
一道白色身影憑空出現在別墅中,瑤池聖母看到那人,詫異的道︰「天逸先生?」
出現在瑤池聖母面前的,正是何有求,或者說,被命運佔據肉身的何有求。
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道︰「其實從天地初開,我就一直注意你到今天。」
「你不止是擁有毀滅盤古的自然力量,更是敢作敢為,極情、極愛、極恨,將人性的丑和美,發揮得淋灕盡致。」
「瑤池聖母,我真的越來越愛你了。」
瑤池聖母怒視著何有求,喝道︰「你不是天逸先生,你到底是誰?」
何有求微笑道︰「我有很多名字,有些人喜歡叫我‘皇極驚世書’,也有人叫我‘天書’,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自己的真名。」
瑤池聖母沉聲接道︰「命運。」
何有求臉上竟露出了感動之色,他十分動情的道︰「你能不能再叫我一次?我喜歡你這樣叫我的名字。」
瑤池聖母怒容滿面的道︰「命運,你馬上給我滾,我們盤古族人從來不受命運的操控,我也沒興趣跟你打交道。」
何有求好整以暇的問道︰「那你有沒有興趣跟人王永遠相愛?」
瑤池聖母目光一凝,反問道︰「你想怎麼樣?」
何有求雙臂環抱,緩緩踱著步子,從容的道︰「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天地人三書融合,就可以成為神中之神,擁有絕對的權力和力量。」
「就算是盤古的命運,你也可以操控在手中。」
「也就是說,你可以再重新編寫人王的一生,你要他愛你,他絕對不會恨你。」
「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完成,你一直夢寐以求的愛情。」
瑤池聖母冷哼道︰「從來沒有人知道人書是什麼,又在哪里,天地人三書根本不可能合一。」
何有求臉上笑意大盛,道︰「人書代表機會,它一直藏在地藏王身上,所以地藏王擁有無盡慈悲,因為他一直在給眾生一個機會。」
「只要有你的地書和我的天書,再找到地藏王的轉世身,三書合一不是什麼問題。」
「到那時,這個世界就再無任何力量,可以阻止你跟人王在一起,哪怕是那個所謂的劍神也不行。」
以瑤池聖母的真仙級力量為根基,加上天書和地書的力量,足以讓她的戰力超越玄仙,達到金仙級。
若這一切真的實現,瑤池聖母的確足以吊打李飛,甚至干掉他拿到人書。
可惜命運不知道,地書早已不在瑤池聖母身上,他更不可能知道,人書也已不在地藏王身上。
在信息不對等的情況下,命運其實從一開始就是在往火坑里跳。
瑤池聖母似有意動,她態度不再那麼強硬,淡淡問道︰「那你有什麼條件?」
何有求神色一整,認真的道︰「我要得到你,我要你向命運低頭,我要你做我的奴隸。」
瑤池聖母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道︰「為什麼?難道你會愛上我嗎?」
何有求道︰「為什麼不會?你是盤古族中最完美的女神,我想跟你合而為一,一起開創屬于我們的永恆國度。」
瑤池聖母臉色重新沉了下來,冷冷道︰「你可以走了,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跟命運打交道。」
欲擒故縱,以退為進。
瑤池聖母很清楚,如果答應得太輕易,命運反而會懷疑。
而且她現在也還沒到絕境,根本沒有向命運低頭的理由。
何有求對于瑤池聖母的反應,並沒有在意,倒不如說,她的反應反而讓他打消了疑慮。
他施施然道︰「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千萬年前,你和人王為了嫦娥大戰的時候,我不出來找你?」
「就因為,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答應,所以這一次,我也料到你不會答應。」
「不過下次,可能會例外。」
瑤池聖母面無表情的道︰「我們不會再見面了,要得到人王的心,我自有我的辦法。」
何有求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道︰「我問你個問題,人和神有什麼分別?」
他沒指望瑤池聖母回答這個問題,所以他直接說出了答案︰「人和神最大的分別就是,人到了絕境的時候會求神。」
「而神走到了絕路,又有誰可以幫祂呢?」
說完這句話,他饒有深意的再看了瑤池聖母一眼,隨後便消失在別墅中。
瑤池聖母看著何有求消失的地方,眼底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縷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