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沒將那本書放在心上,想著改日拿到鎮上賣錢,便將其放在自己的屋里。
然而,當晚睡覺時,隱隱約約有一個人,不停的在他耳邊說著什麼。
醒來後,他便忘了此事。
只是,連續多日,終是讓他將此記住了。
詢問了家里人,沒一人像他這樣,折讓他倍感奇怪和不解,以為是遇到了鬼怪,準備第二日到廟里祈福。
誰知,當晚那本書就變成了一道流光,鑽入了眉心里。
成為了一個慈眉目善的中年男人,強逼著他學什麼修煉,還說他是他尋找了許久的衣缽傳人。
本是為了睡覺應付中年男人。
隨著中年男人所展示的本事,他漸漸的明白,這個中年男人是神仙,是無所不能的神仙。
自然是興奮和激動的。
他將此事告知了家里人,歡喜的家里人又向村里人分享這個喜訊,整個村子都在歡慶。
卻不知,這是死亡的前兆。
就在他外出突破的那一日,所謂的神仙屠殺了村里所有人。
等他回到村里,看到的,是滿地的尸體和血跡,無數村里人的死不瞑目。
若不是有師父的法寶護著,只怕他也早死了。
從那時起,他便發誓,有朝一日,定會為村里所有人報仇的。
這一等,便足足等了將近兩百年。
「其實,我早已知曉你做的事,但我不確定你是否有能力收拾這些偽善之人。」
阿春噗通跪在地上,朝金可染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現在我知道,你是有能力殺了這些偽善之人的。」
「請你幫幫我,我願意當牛做馬,願意用這條命來換。」
金可染並不意外這樣的事,大陸上諸如此類的事太多了。
有一部分修煉者,生前因各種原因,沒找到合適的徒弟,便會在臨死前安排好一切,從而等待合適的徒弟。
「單憑你所說的一番話,我無法相信你。」
「我願意發誓。」阿春豎起三根手指,急急的要發誓。
卻被金可染阻止了,她涼涼的說道︰「這里的誓言不管用,便是你發誓我還是不會相信。」
阿春跪著往前走了幾步,語速很快︰「那你還如何,才肯相信,我所說的一切是真的?」
金可染唔了聲,嗓音听不出喜怒︰「暫時我還未想好。」
「這樣,你先跟在我身邊,等我想好再說。」
阿春也明白,要讓面前的女子答應幫他報仇,不是這麼容易的事,當即一口答應下來。
「這是我這些年查到的事,和各個寺廟分布的輿圖。」雙手奉上了自己一疊資料。
金可染意念一動,所有的資料便一張張的呈現在她的面前。
神識再一掃,已是知曉了所有的事。
「你能耐倒是不小,竟是沒讓這些和尚發現你會修煉。」
阿春拿出一個金色的鈴鐺︰「這是家師傳給我的,隱匿修為和制造幻象的仙品法寶。」
「據家師所說,除非是我願意,否則道祖境的強者也無法看破。」
金可染看了眼那鈴鐺︰「這點你師父說錯了,道祖境的修煉者也分多個等級。」
「如我或者幕後黑手那般,便是你有這法寶,也能輕松看破你的修為。
好在,幕後黑手本尊不在這里,否則只怕你早已死翹翹了。」
阿春無一絲害怕,有的是悔恨和怒火︰「我只恨我修為太低,無法親手為我的家人和村里人報仇。」
金可染挑了下眉,把玩著酒壺︰「你可知,這里除了那些和尚,會修煉的人,多嗎?」
「應該是有極少數的人會修煉,有幾次,我曾遇到過氣息比較奇怪的人,他們應該是修煉者。」
金可染說了句我知道了,便讓阿春到旁邊修煉,她則是傳音給葉承顏,說了下自己遇到的事。
葉承顏深邃的黑眸中,染上了絲絲的笑意,金可染又重新主動告訴他這些事了。
「小心些,難保不會有問題。」
金可染也知這點,單手撐著頭︰「若真有問題,對我而言反而是好事,我巴不得那些人主動找上門。」
葉承顏是知道她的性子和能力的,仍免不了一番叮囑。
當他叮囑到一半時,傳音已是被金可染結束了。
「……」這又是嫌他念叨了。
而金可染決定三天不接葉承顏的傳音,免得這人又念叨她,她最煩這人的念叨了,比他那些先祖還會念叨。
翌日。
金可染帶著阿春回了南都。
如今的南都,街上已是難以看到一個和尚了。
便是有和尚,也是藏在哪兒的,生怕被金可染發現,從而丟了性命。
沒了和尚的存在,百姓們的日子好過多了,連風氣都好了不少。
金可染很滿意所看到的,帶著阿春徑直來到了皇宮,找皇帝談點事。
此刻的皇帝,正在忙碌的處理朝政,國師和皇覺寺被解決後,遺留下了諸多的問題,特別是民生和經濟方面,得好好的整頓整頓才行。
「喲,皇帝在忙啊?」
乍然听到這不算熟悉,卻記憶深刻的女子聲音,皇帝差點兒從龍椅上滑落下來。
顧不上自己的狼狽,忙不迭的起身行禮︰「這次您來,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金可染施施然的坐在椅子里,指了旁的阿春︰「這是我撿到的,是你們這里的人,同樣是會法術。」
「你發布公告,上至十六歲,下至五歲,無論男女,明日全到皇宮大門口,由他來教修煉。
至于其他城池的,等這些人學會了,由這些人來教。」
她是沒功夫教所有人的,也不放心由阿春教,最好的辦法是人教人。
皇帝的眼神一下亮了起來,朝她行了一個搭理︰「我替所有百姓,謝謝您。」
金可染擺了擺手表示不用謝︰「不管是哪個國家,我都會傳授修煉的。」
「至于破除結界的方法,容我再想想。
等破除了結界,你們這里的人,會成為整個大陸最墊底的存在。」
皇帝倒是不在意的笑了笑︰「總比,小命被人捏在手里的好,且不代表一輩子都是最墊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