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發什麼呆呢?」
是夜,某臨時安全點內,一張宜嗔宜怒的俏臉猛的湊到了顧盼明,正以一種二哈懶狗姿態趴著的柳采薇有些不高興的捏住了顧某人的鼻子。
她習慣性的揪了一下,發現紋絲不動,隨即是頹廢的躺平了。她像是一條躺在地上大毛毛蟲,使勁的蠕動著不緊不慢的拱入了顧盼明的懷里,腦袋一鑽就是逃避現實,很是安詳的合上了眼楮。
「真是服了,你的腰和大腿就算了,和橡膠一樣硬,我手都捏疼了你什麼感覺都沒有,我這給你刮痧呢?」
柳采薇一如既往的精明狡黠。
在兩人難得的夜間相聚時光里,小性子耍了一下後就隨和的躺在了顧盼明的懷里,一如曾經許多個夜晚一般準備听著他那平靜的聲音入睡。
畢竟平時沒怎麼見面。
好不容易見一次,那肯定是如膠似漆的粘在一起。柳采薇就差拎著一壺酒,對顧盼明吆喝說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三七二十一,咱兩先痛快過一番再說。
「要不你試試耳朵?」
手掌落在了青梅竹馬的螓首上,那烏黑濃密的秀發手感宛若絲綢一般,從指縫間穿過極能緩解壓力。顧盼明隨口接話著,那劍痴的眼里是一抹濃郁的寵溺,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確定了一件事,為了她自己什麼都願意去做。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仔細一算,他們已經相互陪伴了快十九年,這麼多年彼此真的是知根知底,一個眼神可能都知道對方要說什麼。
「不試,要抱抱。」
「好,抱抱,你最近伙食看起來不錯,沒有變瘦。」顧盼明試了試手感,嘴角忍不住上翹。
珠圓玉潤來形容采薇的內在,其實還蠻準確的。
「你是不是在嫌棄我吃的多啊,養我不用花那麼多的。」柳采薇嘿嘿一笑,對著顧盼明吐舌頭,明顯在讓他別嫌棄自己,女孩子在某些方面極為敏感。
「就算是十個你,我都養的起。」顧盼明開口就一股豪氣。
「誒嘿,當了官說話就是硬氣。」
柳采薇瞧不得他這麼得意,順口損了一句。
而顧盼明听到這眉頭微微一挑,似乎是對于青梅竹馬這番話不置可否的意思,只不過他的思緒又飛到了丁大哥托小七給自己帶的東西上。
伴隨著顧盼明的沉默,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微微沉悶,靜謐的地下安全點中更多的傳來了一份若即若離的水流聲。那是不遠處,可有供快速轉移的地下水道流,伴隨著這種聲音說實話有一種催眠感。j j ?y.??m
也難怪柳采薇一幅咸魚懶狗的開擺模樣。
她在工廠事件後就被丁大哥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安全是安全了,可能做的事情也不多,整天當個耗子鑽下水道,唯一的娛樂可能就是活動筋骨了。
畢竟在逃亡的時候,可沒有人身上有多余的負重,把一套棋或者一疊牌留在身上。
當柳采薇昏昏欲睡,不自覺的蹭著顧盼明的胸口時,來自腦袋上的聲音讓她的瞌睡蟲稍微被去驅散了些許。
「采薇,等過兩周,我們自己走吧。」
「啥?」
「我說,過兩周,我帶著你直接出城,我們離開這里。」顧盼明眼楮有些凶狠,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著柳采薇,而是眼神空洞的望向上方。
「啊?那其他人呢?他們……」
柳采薇聲音不由得壓低了幾分,她小心翼翼的望向了四周,確定了沒有人注意他們這邊,頓時是睡意全無,直起身來鄭重詢問。
顧盼明的意思顯然是想帶著她直接跑路了。
離開五號避難都市,然後去過他們曾經構想過很多次的安逸人生,一個無憂無慮的未來。
「丁大哥他們,到時候和我們走不同的路線,現在這種情況,很大概率是到時候所有人听天由命了,所以我想帶著你,搏一搏。」
「那我媽咋辦啊?」柳采薇有些動搖。
「柳媽媽我也會找機會提前送出城,到時候我會拜托玉塵他們照看一下,你也知道我是修士,修士之間的約定還是有效果的。」
「唔,你都安排好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柳采薇听出了顧盼明可能已經做好了計劃,只是他的改變稍微的有些突然,不太像是他會做的事情。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改變了他的想法吧,要知道改變他可遠要比殺了他困難的多。
理所當然,柳采薇有些難過的低下了頭。
是因為她麼……
「還是得听听你的想法啊。」
「當然是都依你啦,不過臨陣月兌逃可不行,其他人那邊你能幫也要盡力去幫,我可不想出去後就孤零零的只有你和我,也不想被其他人戳脊梁骨。」柳采薇沒有再說什麼,既然是顧盼明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不管任何事情她都會支持。
顧盼明見她答應,便是把她攬入懷中。
「快睡吧,把你哄睡了,我晚點可還要去布置炸彈呢。後面,你就等我的通知就好,其他的我來解決。」
柳采薇嘟噥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話。
她還是非常喜歡現如今的生活,只是有些遺憾,每次睡醒睜開眼楮都看不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心里肯定是空啦啦的。
好在這樣的生活很快就要結束了。
…………
…………
時間朝前撥動。
「什麼?你確定要這樣做?」眉間雪听到了顧盼明的請求,很是驚訝的看向他。
兩人怎麼說也是並肩作戰過多次的戰友,她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很難想象這樣的請求會是顧盼明提出來的。
「是的,我終究是放心不下,而且這件事只有我能做,其他人幫不了我。除此之外,還望玉塵將城外所有的地形、勢力、先天之富集情況一並告知于我,到時候我好心里有數。」
「這個自然。」
眉間雪微微一嘆,然後對著顧盼明肅然起敬。
「道友不愛惜羽翼,玉塵也不會讓你被他人所非議,萬家生祠,三牲六畜,該有的都不會少。城外依然是神州,神州會記住你的。」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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