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五號避難都市迎來第二波更大的爆炸時,反抗軍等待已久的時機終于出現。
巨大的城牆開始瓦解崩裂。
十二位妖王都順利無比的被調走,數不清的人在剛剛看見新世界的迷茫宕機中,下意識听從了反抗軍成員的呼喊,一個個收拾著隨身物品朝著外面跑,跑慢了就得死,運氣不好也得死。
大祭開始了。
在這片土地上的妖魔們也敞開了肚子開始大快朵頤,不用再管那些條條框框,也不用在乎自己有沒有被人類所看到。
整個世界,仿佛從安逸的廢土避難所,一瞬間來到了玄幻末日中,妖魔們從崩壞的縫隙中不斷涌出,逮著誰吃誰。
只不過相對比起,幾十萬這個數量級,以吃為目的的妖魔雖然肆虐的非常凶猛,但還遠遠沒有達到說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地步。
況且在這其中,還有著持槍反抗軍和城外修士的暗藏,即便雙方照面,除非是極少數特殊情況,不然這種全城大混亂的情況下,少有廝殺爭斗的場面出現,畢竟有那麼多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等著抓呢,何必咬硬骨頭?
再說了,妖王們都離開了城里。
現在就是它們狂歡的時刻!!
「師姐,師叔他們飛劍接應已經在路上,此地凶險,不能久留。」架起遁光的修士玉寒徑直飛落,他現在神識里都是密密麻麻的人,一個勁朝外亂跑,這些人可都是未來的希望,能多走一個是一個。
「可是,他還沒有回來。」
眉間雪站在倒塌的大廈最頂端,遙遙的望著東方。
此刻,哪怕是普通人都能夠感覺到來自那個方向的洶洶烈焰,那就像是把幾十顆核彈引爆之後,強行拘留在一處固定空間中的滲人,不要靠近也不能靠近,若是靠近就是極為慘烈的死法.j j ?y.??m
「他回不來了,十二個妖王,還有大妖魔的一顆頭顱都在那里,就算是合體期的老怪物都難月兌身。此刻最重要的是運走九淵之地的畜人,師姐,他是真英雄,所以我們更不能辜負了他。」
「是啊,誰能想到,大妖魔會以一劍修為劫呢,他回不來了。」
眉間雪是理智的,她也不覺得自投羅網的顧盼明能回來。
當顧盼明找上她說明了大致情況的時候,她就立刻從劍修的身上嗅到了一股味道,那是死的味道。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犧牲自己,完成拯救同族的使命,做完這一切他就能慨然赴死,去迎接自己生命中的第一劫。
作為相柳的九頭之一。
柳采薇能夠如同凡人一般陪著顧盼明從小生活到大,然後在以他為劫,來停滯自己的道化過程,這種行為就像是一個大富豪得了重病,不去國立醫院看病,而是自己琢磨了一個偏方就藝高人膽大直接上了。
偏偏它似乎還上成了!
所以說顧盼明應該還是有活下來的機會的,只是非常小……
以劫為力,停滯道化,永世糾纏。
「走吧,我們該……」眉間雪嘆息了一聲,正要下去,突然間遠方飛來了一道華光,轉眼間就停在了兩人面前。
從華光里傳出了同門師弟的聲音。
丁六合,為救更多人,戕于城門口。
這個聰明也背負了太多一輩子的男人,作為一個城里人,並沒有能走出城外,他永遠的成為了一個城里人,在生命的最後完成了自己的畢生夙願。他累了,在完成了使命後,決定選擇停在這個節點休息一下。
往後的路,他也安排了,其他人能走到什麼程度,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不過丁大哥還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弟弟。
顧盼明此行有去無回,他這個當哥哥的最後還是得想辦法辦一下他,至少說別讓他那麼早就下來和自己作伴了。
丁六合托人帶一句話給眉間雪。
一證永證,永不復返。
他相信眉間雪听到這句和顧盼明息息相關的話,就能夠明白,單純從道的角度出發,說不定能夠給顧盼明爭取一線生機。當然了,也只是一線生機,這樣的話也只有道門知識儲備豐富的人,可以明白。
眉間雪听到這話後確實是愣住了。
她出神的念叨著這句話,結合妖魔存在的形式以及對大妖魔的推論,立刻是明白了丁六合的想法。
「你真是個天才,死在這里真的是一種遺憾。」
喃喃自語了一句,眉間雪當即轉頭。
「玉寒師弟,此地由你代為指揮管理,我有要事要見師叔,師叔來的時候,他身邊有沒有跟著一位喝著酒的人跟著?」
「那個酒鬼?是有。」
沒等玉寒說完,眉間雪就已經是飄然掠去,他有些後知後覺的模了一下下巴。那個酒鬼,好像確實什麼不得了的人物,可要能打過大妖魔的話,他們宗門也不用說等待這麼久了。
…………
…………
劍主印,這是顧盼明力量的來源。
而柳采薇今天和顧盼明說明了這個東西為來自何處,當初她統治著九淵之地,還沒有進入道化的時候,有一位天才劍修來找她拼命,說白了就是劍修手癢了,非得找個東西干一架,你死我活的那種。
那位劍修修的也是太上飲劫歌,比較遺憾的是當時的功法還沒有補全,有非常多的漏洞和缺憾,那位劍修也是和顧盼明一模一樣的性格,他一頭撞死也不帶遲疑的,然後就死透了。
他的死,卻讓相柳感到了一絲遺憾。
于是乎抱著一絲有趣的態度,她提煉那位死去劍修的體魄精華,通過雌性畜人的生養,將他的血脈傳承了下去。
而顧盼明,就是這個血脈的後裔。
相柳注視著每一個顧盼明的出生,又目送著每一個顧盼明的死亡,雖然名字不一樣,但在大妖魔看來他們其實就是同一人。所以當自己出現道化的跡象時,相柳思索後便選擇了顧盼明作為劫,來相互糾纏。
劍主印是她給顧盼明的,而且被她拆碎了,金丹期之後的碎片,全部都在她那里。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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