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看著眼前的人,她目光中充滿了不解。
結果下一秒,曉花突然跪了下來,「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就是鬼迷心竅,求你,求求你別告訴郡主!」
「你這樣做什麼,先起來!」
青衣想要拉她,但是根本拉不動,曉花執意跪著。
她一臉的沉重,悲傷道︰「可能因為當初在奴隸市場吃的苦太多了,你根本無法想象當時一天餓三頓的時候,有塊餿饅頭都是好的。」
「我……我就是從來沒有嘗過蜜棗的味道,所以想試試。」
曉花抬頭看向青衣,眼淚已經從眼角滑下,「好吧,你去告訴郡主吧,揭穿我讓我被趕出去。」
說完她便是起身去翻櫃子,看樣子好像是要打包行李。
「曉花姐,你先不要激動,我沒有說要告訴郡主,只是你這樣的行為不好!」
青衣抓住她的手,將她手中包袱搶過去,「郡主對我們如此好,你真的想吃問了她便會給,真的不必如此。」
甚至還撒謊,這是柳嬌嬌沒想到的。
曉花反握著她的手,「是,我已經知道錯了,青衣妹妹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
「好,我信你。」
青衣看她如此認真的樣子,只能相信她一次,畢竟自己也不想看著她再趕出去,再回到那個萬丈深淵。
柳嬌嬌一大早就被青衣還有曉花喊起來,她實在是困的不行,看醫書太入神了,天蒙蒙亮才睡著。
看著銅鏡里面的自己,實在是憔悴。
「不行不行,今天可是入職第一天,很多事情等著我呢,打起精神來。」
皇宮可不比醫館,里面規矩多的很,柳嬌嬌深知一步錯步步錯的道理,絕對要萬事小心。
二月激動的從外面進來,「郡主郡主!世子的馬車來了,就等著外面,說是來接您去宮里。」
柳嬌嬌看到二月的眼楮時,突然讓她想到了七夕那晚遇到的美人,他們的眼楮很相似,不過一個是藍眸,一個是綠眸。
既然二月是外邦人,那美人或許也是。
青衣悄悄的笑著,「郡主,世子果然是對你極好的,還能這麼大早特意來接您。」
「就你話多。」柳嬌嬌撇了她一眼。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也不想讓楚磐等急了,趕緊收拾一番,換上昨晚太監送來的太醫院的服飾。
一襲純白的長袍很是素淨,青衣特意梳了一個與之相配的發髻,就連發飾也很簡單,這是柳嬌嬌特意交代的。
後宮里特意打扮花哨的人只是想做皇上的妃子,柳嬌嬌可沒有這個想法,越低調越好。
楚磐就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他的目光死死盯著丞相府緊鎖的大門上。
小六眼楮都快要睜不開了,他時不時打一個哈欠,楚磐往後看了他一眼,「還困就去領十軍棍。」
「不,不困了!」
听到這話小六瞬間就來了精神,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慘,本想著在世子身邊能好點,這簡直起的比軍營里還要早。
大門終于打開,柳嬌嬌走出來果然看到平寧王府的馬車。
楚磐從馬上下來,走近她身邊說道︰「今日柳太醫入職,本世子親自送你進去,如何?」
「極好,看來我這面子挺大,那出發吧。」柳嬌嬌絲毫不客氣,踩著凳子就上了馬車。
青衣看著馬車離開,心里擔心的很,不斷祈禱郡主一切好好的。
柳嬌嬌真的太困了,柳嬌嬌上了馬車直接躺平,到了神武門也不知曉。
楚磐一直坐在馬車外,等到宮門開的時候才舍得把人叫醒。
「嗯,到了啊!」柳嬌嬌揉著眼楮下車,她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進去,思緒還沒轉過來。
柳嬌嬌才剛走一步,袖子突然被人拉住,回頭一看是楚磐,「怎麼了?」
「宮里不比外面,凡事小心,切莫強出頭。」
「放心,遇到事我絕對跑的最快!」柳嬌嬌拍著胸脯保證。
她剛走進神武門,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人弓著身子走來,柳嬌嬌高興的揮揮手。
「小凳子,好巧啊!」
小凳子滿臉笑容,又只能低著頭回答︰「不巧,我就是特意來接郡主去太醫院的。」
柳嬌嬌跟在他身旁,听他講述最近發生的情況,原來現在的小凳子就在陳貴妃那里當值。
正好來接郡主的太監生病了,小鄧子今日放假就接了這項任務。
「原來是這樣,陳貴妃對你不差吧?」
小凳子點了點頭,「雖然陳貴妃嘴巴毒,但是對待下人挺不錯,從不輕易懲罰,比之前的宮里好太多。」
在旁人面前他肯定不敢講,但在郡主這里,小凳子完全放心。
「挺好,這也算是又升官了,恭喜呀。」柳嬌嬌看著他如今的樣子,倒是跟當初比變了不少,看著更加穩重了。
「多謝郡主,小凳子也要恭喜您。」
小凳子拱手,「現在宮里人人都說您是神醫,而且還是第一個去太醫院的女太醫,當真是厲害!」
柳嬌嬌被說的快要不好意思了,很快他們就到了太醫院,兩人一起走了進去,撲面而來就是濃重的藥味。
現在還很早,但是在里面的人倒是很多。
「郡主,這些身著小白衣的都是太醫院的小太監,幫忙抓藥曬藥送藥,您是太醫院的正式太醫,會有一個自己的單獨房間。」
柳嬌嬌听到這個很高興,讓她與那些太醫一起,自己也不知該說什麼,自己一個人倒是挺不錯。
劉院判剛從藥房里走出來,就看到柳嬌嬌在院子的時候,趕緊往她那邊走過去。
「郡主來啦!」
他本以為會耽誤些時間,畢竟這是第一天入職,還來的如此早,想不到這麼準時。
柳嬌嬌看到是劉院判,彎了彎身子︰「劉院判好。」
「好好好,快快請起!」
「郡主,既然已經安全把您送到了,小凳子就先走了,有事一定吩咐小的。」
小凳子怕會耽誤他們,自己先行告退。
劉院判邀請柳嬌嬌去大廳,進去才發現里面站滿了人,都是身著白色衣袍的老者,當然也有年輕的,不過穿的卻是藍色長袍。
來之前她了解過,藍色屬于學徒,大概都是這些太醫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