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住手!」副總兵擺手喝令部下。
副總兵扶了扶頭盔,重新系好盔帶,說︰「年輕人,不能一味窮兵黷武,要吃虧的呀。」
毛翼飛落回地面,指著副總兵罵道︰「死豬不怕開水燙啊你!就會嘰嘰歪歪說教,聯軍的臉面都被你丟光了!」
這話說到聯軍官兵的心坎里去了,副總兵的窩囊表現的確讓他們很難堪。
毛翼飛侮辱的是他副總兵一個,打的可是成千上萬的聯軍的臉啊!
副總兵又說︰「其實登喜與我們七族往日雖有嫌隙,卻也不是什麼血海深仇。」
毛翼飛心中一動,這話有點意思了。
「的確沒有血海深仇,但是你們的頻繁騷擾令朝廷很不愉快,所以才命令我來剿你們。」
副總兵點頭道︰「年輕人,咱們完全可以化干戈為玉帛,不必這般興師動眾呀!」
毛翼飛眼球一轉,「你能代表聯軍嗎?」
「這個……」副總兵低頭看地,過了一會抬頭道︰「我可以反饋你的意見。」
「沒時間了」,毛翼飛擺手,「我必須馬上知道結果,不然就把你們都滅掉!」
聯軍隊伍里面也不乏血勇之士,但听到毛翼飛說出如此狠話,頓時感到了懼怕。
以毛翼飛對付聯軍聘請的七杰所展露的本領,要滅掉千軍萬馬,似乎不在話下。
副總兵忽然正色道︰「殺人不過頭點地!」
「咦呀」,毛翼飛笑了,「你大野的,剛才還癩皮狗一樣好一番說教,現在又來跟我充硬漢!」
「本來嘛,殺就殺嘛,干嘛老是侮辱人呀。」副總兵又緩和了語氣。
「行了!」毛翼飛擺手,「這里太陽太大,勞資不習慣,要談判你跟我到樹下說去!」
其實毛翼飛真氣護體,又何懼陽光呢。
只是從副總兵的表態中發現了和平的曙光,何妨與他談上一談?
「要得」,副總兵轉身下令,「我去跟這位年輕人商量商量,大家原地待命!」
副總兵跟著毛翼飛走去場邊的樹蔭下,毛翼飛扭頭道︰「你站著,我坐下。」
「嘿嘿……」副總兵沒有表達異議。
毛翼飛靠著樹干坐下,說︰「說吧,你想怎麼解決?」
「依我看呢」,副總兵局促地搓手,「不如你帶著你的兵馬退回去,咱們簽個互不侵犯的協定。」
「我還是問你,你能做主嗎?」
「這個……總部會考慮我的意見呀。」
「我就告訴你,一紙協定隨時都可以撕毀,完全靠不住!」
「那你想咋樣咯?」副總兵的語氣中摻雜著哀求。
「嗯」,毛翼飛摳著後腦勺,「這樣吧,我的意見就是,要把七族的領地全部並入我登喜的版圖之內!」
「啊?」副總兵渾身發抖,「這個我可做不了主,總部都做不了主,這個要七族的首領點頭的。」
「就知道你是個慫包,我跟你一起去你們總部,我跟你們的頭兒去談!」
「這個可以!」副總兵揮袖拭去額頭上的汗水。
「總部離這遠嗎?」
「不遠。二十里路就到了。」
「那你領著你的部隊去鎮外候著,我稍後就到!」
「稍後?稍後是多久?」
毛翼飛眼楮一瞪,「隨勞資的意,你管得著嗎?」
「是是,我們先撤。」副總兵點頭哈腰,儼然成了毛翼飛的下級。
等聯軍大部隊撤走,毛翼飛才飛去山里,與部下會合。
「大人,打勝了嗎?」莊如斌問道。
「你猜猜。」毛翼飛微笑著。
「還用問?肯定是贏了呀。」羅有生滿有把握。
「暫時打贏了,不過還沒完,要去談判。這樣,你們把隊伍帶回草場。我不在的時候,有生你就協助如斌管理部下,不得擾民。」
「是,大人。」羅有生抱拳。
「我先去了,我會跟鎮長交代後續事宜,你們等我回來。最快的話,今天晚些時候就會回來。」說完,毛翼飛縱身飛往草場。
落地的時候,只見鎮長帶著人在樹下候著。
鎮長等人走來跟前,問道︰「閣下,聯軍已經在鎮外待命,隨時可以開拔。」
毛翼飛看著鎮長一臉的雲淡風輕,「你已經知道交戰的結果了嗎?」
「副總兵已經跟我說過了,在我意料之中。」
「嘿嘿……我這就去鎮外。不過,我還有事情要跟你交代。」
「請說。」
「我的大軍等下就回來了,你還是像先前一樣招待。」
「這個請放心,絕不怠慢。」
毛翼飛點點頭,「我走了。」
毛翼飛出了鎮門,遠遠就看見了聯軍部隊的旗幟。
他走到副總兵跟前,翹了翹拇指,「走吧。」
大軍開拔,前往總部。
一個時辰不到,位于庚族的聯軍總部到了。
這里是廣闊平原,大大小小的營帳遍地都是。
毛翼飛跟著副總兵,走到一個營帳旁邊。
「請等一等,我進去跟總兵稟告一聲。」副總兵說。
毛翼飛話都懶得說了,擺手示意他快去。
沒多久副總兵出了營帳,對毛翼飛說︰「請跟我進去吧。」
進入營帳,毛翼飛看到一個相貌威嚴的男人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兩邊站著一干人員,似乎都是他的手下。
「這位……這位就是登喜的領軍人。」副總兵揮掌一指毛翼飛。
「這位就是總兵大人。」副總兵又用巴掌指向太師椅就座的男人,向毛翼飛介紹道。
「站起來說話。」毛翼飛朝總兵抬手。
帳內的人都變了臉色,有人更是露出一副生吃毛翼飛的表情。
「好大的膽子!這里是聯軍總部,由不得你撒野!」一名軍官喝道。
毛翼飛嘿嘿一笑,伸長手臂,捉住太師椅的一只椅腳,把總兵掀到地上,打了一個滾。
「啊?混賬!」一名軍官拔出佩刀,對著毛翼飛未及收回的手臂砍去。
「叮!」地一聲,刀臂間產生火花。
這名軍官望著刀刃上的大缺口,又望一眼毛翼飛縮回的那只手臂,喃喃道︰「妖人,妖人。」
總兵整理了一下裝束,指責毛翼飛道︰「你欺人太甚!」
毛翼飛連連擺手,「此言差矣,是你不懂規矩。」
「規矩?什麼規矩?」
「我來這里,是接受你們的投降,以及商討七族領地的歸屬。換言之,作為戰勝方的我,才有資格坐下來,而不是作為戰敗方代表的你。」毛翼飛侃侃而談。
「我們派出的只是部分的軍隊。」總兵說道。
「這不重要。我之前向你們約戰,已經表明與你們七族聯軍全體決戰的意思,至于你們派多少人跟我打,那是你們的事情。而戰爭的勝負已分,你們敗了。」毛翼飛說。
「我承認我們輸了。但是領地的歸屬不由我說了算。」
「只認輸可不行。七族的領地我是要定了!」
「隨你。」總兵攤了攤手,「我只是聯軍總指揮,要地跟我說沒用。」
「放屁!」毛翼飛背著雙手,向前逼近,「七族聯軍的軍力都歸你調配,跟你說沒用?」
「事實就是如此,軍政分家的道理你不明白嗎?難道你們登喜朝的行政事務由軍隊說了算嗎?」總兵臉色黯淡,但語意表達十分清晰。
「這好辦。你現在把軍權交給我,我來教你怎麼操作!」毛翼飛咬牙切齒,完全是一副家長訓話的姿態。
總兵低下頭,沒有吭聲。
營帳里一片死寂,只有外面吹進來的風兒發出的呼聲。
「好了,都不說話就這麼定了!下面,你把隊伍集合起來,當著所有人的面把軍權向我移交!」毛翼飛步步緊逼,壓根不給總兵喘息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