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毛翼飛的指揮下,大軍逼近了得左鎮。
之前的急行軍,大軍沒有遇到敵軍的伏擊。
毛翼飛坐在馬背上,望著道旁秀麗的風景。
幾位將軍在他的要求下,與他並行在隊伍的最前面。
都是原生態的一望無垠的平原,鷺鳥成群,或棲于草地,或展翅低飛。
野花密密麻麻連成長串,似乎在謳歌自然。
「元帥,咱們要不要讓步兵突前,防止敵人的奇襲啊?」一旁的龍躍躍問道。
「突你魅啊,你動動你的腳趾頭想一想,咱們都快到得左了,在這里交戰意義何在?防線靠前懂不懂?我們開拔時阻擊是最佳時機,哪有放任敵人深入再動手的?」
雖然被毛翼飛噎得夠戧,龍躍躍還是不屈不撓地表達了觀點︰「也不盡然。誘敵深入不失為良策。」
「是,良策。等我們進了鎮子再與我們決戰,殃及無辜百姓,毀壞建築就是良策。」毛翼飛沒好氣地道。
「建築是理想的掩體,可以作為發射弓弩的據點。」
毛翼飛順手一指道旁的平原,「在兩邊地上挖個戰壕,躲在里面放箭就不理想了嗎?」
「也是可以的。」龍躍躍口是心非。
很快,毛翼飛望見了許多民房。
「喏,咱們等下就知道,有沒有敵人躲在房子里。」
「元帥,用兵講究出其不意,即便沒有埋伏,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嗯,咱們求同存異吧。」
隊伍穿過了街道,道旁的百姓似乎完全不受干擾。
他們照樣做著買賣,干著自己的事情。
毛翼飛有些詫異,這個時候,百姓應該會避之不及的。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毛翼飛催馬到一個賣衣服的小攤前。
老板是個中年男子,臉上的滄桑感十分濃郁。
「老板,你好。」毛翼飛打招呼。
「嗯,你好,需要買件衣服嗎?我這衣服是純手工縫制,很結實,穿起來也很舒適。」
「你不怕我搶了你的衣服嗎?」
「不需要。搶去也無妨,我可以再做。」
「那你不怕我殺了你?」
「殺我更沒必要。你們既然進來了,這麼大的隊伍,目標應該不是為了屠殺老百姓吧?」
毛翼飛笑了,「你們這里的人都是這麼想的嗎?」
「不。我們的軍隊之前已經跟我們宣傳過了,要我們安分守己便可,其它的交給他們。」
毛翼飛策馬返回隊伍,心說瓦瓦軍隊倒是十分的自信啊。
大軍過了鎮子,兩邊房屋漸少,人口稀疏。
這是一個小鎮,戰略意義的確不大。
再行進十幾里,謝爾拉城的城門就在望了。
毛翼飛舉手喊停了隊伍,對身邊諸將說︰「要攻城了,誰去打頭陣?」
眾將陷入沉默,在這個關頭,誰都不願冒險。
「這麼跟你們說吧,如果我親自出馬,這座城市馬上就會淪陷。但是,我不能包打天下。短期內,這樣做看似方便簡捷,長此以往,有百害而無一利。你們會對我形成依賴,軍隊逐漸將失去戰斗力。」毛翼飛望著城牆上飄揚的旗幟和密集排列的守軍,「但是我會做你們堅強的後盾,該出手時,我再出手。現在,你們幾個商量,誰先上。」
眾將下了馬,走去一邊商議。
過了一會,將軍馬培善走到毛翼飛跟前,抱拳道︰「元帥,我去。」
馬培善調集了五百多騎兵,沖到了城下,一字排開。
城門開了,敵軍也是清一色的五百多個騎兵出陣,在登喜騎兵前面擺開了陣勢。
毛翼飛把塔甘日叫到跟前,指著敵方突前的那個領軍人道︰「那人是誰?」
塔甘日望了望前方,說︰「那個是杜爾多。」
「難怪,手無寸鐵的。」
正說著,馬培善向杜爾多喊話了︰「我是登喜大將軍馬培善!你是何人?」
杜爾多道︰「我是瓦瓦謝爾拉守軍先鋒杜爾多!」
「來吧!我降低身份,先試試你這個狗屁先鋒!」馬培善縱馬前進。
杜爾多策馬上前。
馬培善見杜爾多手上沒有兵器,心里直打鼓。
這樣跟我交手,不是瘋子,就是傻子。難不成,是個高手?
馬培善拔出佩刀,朝杜爾多當頭砍去。
杜爾多揮動雙臂,夾住了刀身。
兩匹戰馬在二人的角力下原地轉圈,噴著響鼻。
馬培善這一刀劈不下去了。
杜爾多神態輕松,似乎一點也不吃力。
馬培善從軍之前,就是登喜的武狀元,膂力強大。
他嘗試著拔刀,再做劈刺。
可是拔不出來,杜爾多的兩只巴掌似乎是跟砍刀在熱戀。
馬培善大駭之下,雙手捉刀,往上抽刀。
杜爾多猛一松手,馬培善就往後仰倒,差點摔下馬背。
「哈哈哈……馬將軍,你就這點能耐?」杜爾多揮起了拳頭。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杜爾多一拳砸向馬培善的面門之際,救兵到了。
毛翼飛一腳踢開杜爾多的拳頭,落了地。
毛翼飛深知,杜爾多這一拳如果落實的話,馬培善多半腦袋瓜要開花。
「你回去」,毛翼飛對馬培善道。
然後看著杜爾多,「我跟你打,你下馬吧。」
杜爾多躍下馬背,說︰「我都替你們登喜害臊!一個大將軍,跟我這個先鋒交手,打不贏還要人幫忙!」
「你!」馬培善惱羞成怒,掉轉馬頭。
「回去!」毛翼飛擺手。
馬培善說了聲「慚愧」,策馬離去。
「我有一個提議。」毛翼飛說。
「嘿嘿……干就完了,提議個啥?」
「我把你打死以後,讓手下們也打一打。」
「什麼意思?」
毛翼飛朝身後指了指,「我後邊還有五百個兄弟,你不是也帶了幾百個人出來嗎?讓他們也打一打,練一練。不然你一死,他們就跑回去了。」
「你們登喜朝都是你這號人物嗎?吹牛不怕大。」
「你去跟你的手下們交代一下吧,我等你。」
杜爾多疑惑地看著毛翼飛,「你是登喜元帥毛翼飛?」
「嗯,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不錯,就是我。」
「听說你很厲害,殺了凱里莫。」
「一般般啦。我的提議你接受嗎?」
「狂妄。」杜爾多跳起來,一拳砸向毛翼飛的面門。
毛翼飛沒有躲閃,硬捱了這一拳。
確實,拳頭的分量不輕。
但對于毛翼飛來說,還是沒有殺傷力。
杜爾多見一擊無效,又出一腳。
這一腳是奔著毛翼飛的襠部去的,正常人如果捱到,不死也要殘。
杜爾多的嘴角露出了獰笑,曾經有多少人毀在他這奪命的一腳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