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武館都成酒館了!」毛翼飛罵道。
右參事動了動嘴角,囈語著「再來兩口,大人不在」。
「嘿嘿嘿……勞資不在就翻天了……」毛翼飛站到中央,大喝道︰「都給我起來!」
登時有個管理就驚醒了,慌慌張張站了起來,一邊揩拭嘴角一邊說︰「大人來了。」
其余的人頂多翻了個身,動了動嘴,有的連動都沒動。
「你把他們幾個弄醒來!」毛翼飛向管理下令。
管理趕緊去推搡左參事,「快醒醒左參事,大人回來了!」
左參事咕噥了一句「狗屁」,把腦袋歪到另一邊,接著打呼嚕。
管理尷尬地瞅一眼毛翼飛,又跑到另一邊,去推右參事。
「快醒醒啊右參事,大人回來啦!」
右參事嘴角冒泡,眼球在眼皮里滾動,然後腦袋一歪,身體一斜,摔到了地上。
毛翼飛嘿嘿直笑。
管理也來氣了,對著另外四個管理一頓腳踢,「你們幾個都起來,大人來了!」
四個管理吃痛,都驚醒過來,然後起身向毛翼飛施禮致歉。
「好了,就剩兩個人沒醒了,讓我來!」毛翼飛說著,就朝左參事走去。
他走到左參事跟前,伸手輕輕拍了拍左參事的臉,左參事毫無反應。
之前被阿芒慘虐的經歷浮上腦海,毛翼飛又揪住了左參事的耳朵,一頓搖晃。
「哎呀呀……誰呀?疼死勞資了。」左參事睜開困頓的眼皮,看見了毛翼飛。
「哎呀大人,您回來了?」
毛翼飛松開手,直起腰身,「你可算醒了。」
「大人,對不住,喝多了。」左參事站了起來,卻沒站穩,往一旁趔趄,被毛翼飛扶住。
「你要再不醒,我準備拿把刀來戳你兩下!」
「大人吶,這幾日清靜慣了,就有些放肆,請大人恕罪。」說完,左參事跪到地上。
「起來,看我把剩下的醉鬼弄醒。」
毛翼飛走到右參事身邊,用腳尖勾了勾他的胳膊。
右參事含混不清地說了什麼,然後歪頭吐出一個泡泡。
毛翼飛彎腰一瞅,泡泡還沒破哩。
他走到另一邊,用腳尖輕輕撞破了泡泡,開心地大笑。
右參事終于醒了,望一眼毛翼飛,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
「對不起大人,喝,喝多了。」
「嗯,無妨。你們站成一排!」
七個人立馬站成了一列。
毛翼飛說︰「本來呢,大家喝喝酒也不是壞事,可是總要分個場合,還有時段。哪有大白天在武館里醉酒的呀?不曉得晚上去酒樓里喝嗎?」
左參事說︰「我們幾個閑著沒事,就開了酒壇,然後就醉了。」
右參事說︰「都怪我,是我提議開酒的,然後又沒個分寸。」
毛翼飛嘆口氣,道︰「也不能全怪你們。我這個管事的也不在,你們瞎搞實屬正常。」
左參事問︰「大人,您不去深造了嗎?」
「不。我也就回來走一轉,還要去的。」
右參事擺出了難處,說︰「您這麼長時間不在,萬一皇庭那邊來了人,我們不好交代呀。」
「怕啥?就說我去儒城了。」想了想,毛翼飛又說︰「不要說我去深造,就說是去走讀了。」
左參事問︰「何謂走讀?」
「笨蛋。就是早上過去上上課,晚上就回到了熱城。」
「哦……」左參事豎起大拇指,「大人高見吶。」
右參事說︰「就算是皇上知道了也不怕,說明大人一邊打理武館,一邊還不忘記加強學習。」
「行了,解散吧,把地面清掃一下,把這里搞得臭燻燻的!」
隊列散了,左參事去喊來了雜役,打掃衛生。
毛翼飛對兩位參事交代,「我這就回儒城了,你們要是有事找我,就讓吳用功去儒城學院跑一趟找一個叫馬戶的學員,我得信後立馬就回。」
然後,毛翼飛出了武館,找了個地方升空。
他飛到儒城學院的上空,瞅準一幢大樓後面的空地,徐徐下落。
腳掌沾上地面的剎那,他感到了輕松。
但是耳邊隨之而來的一聲尖叫,卻讓他的心又揪緊了起來。
偏頭看去,樓牆邊閃出了一個窈窕的身影。
他暗叫一聲︰「冤家!怎麼是你?」
秦可寶走來毛翼飛跟前,吃驚地道︰「你咋上這來啦?剛才我出來的時候,你在教室里呆著的呀。」
毛翼飛說︰「我還想問你呢,你不好好上課,跑這來干嘛?」
「老師喊我來這邊幫他物色一棵樹啊,我才出來的。」
「好好的物色一棵樹做啥?」
「等會,老師就要帶著全班學員過來,讓大家以樹為題,即興作詩。」
「啊?我得走了,你慢慢物色哈。」說完,毛翼飛兩腳生風地跑開了。
要等到所有人都過來,兩個毛翼飛的秘密就穿幫了。
他沒有跑遠,而是繞到大樓里,找到一個空房間呆著。
打算等本尊過來以後,兩人來個合體。
過了好大一會,他感應到本尊已經出了教室。
本尊隨著師生們一道,朝大樓這邊走來。
到了拐角處,本尊悄悄離開了人群。
等本尊進了房間,與分身相顧一笑,二人走到一起,合體瞬間就完成了。
毛翼飛出了房間,拐過大樓,走進了人群。
老夫子指著秦可寶物色好的一棵榕樹,說︰「各位學員,請大家逐個以此樹為題,即刻作詩。」
「秦可寶學員,請你執筆,將大家的詩作如實記錄。」老夫子又交代。
秦可寶站到一旁,手上捧著一疊白紙。
旁邊有一個女學員,手捧毛筆,另有一個男同學蹲在地上磨墨。
一個男學員出了隊伍,在榕樹前走了幾步,然後頓住腳,望著樹梢。
片刻後,男學員吟道︰「榕榕樹下人,群群口中詩。要問天幾高,且听風兒嘯。」
男學員朝老夫子鞠躬,說︰「老師,完成了。」
「完成倒也不難」,老夫子斜睨著男學員,「倒想听你解一下詩意。」
「哦,很簡單。我的意思是這樣的,咱們一群人站在榕樹底下作詩,天有多高,都憑著咱們的口風來丈量。」男學員答道。
「哦,听你這一說,倒覺得意境不凡呀。」老夫子說著,皺了皺眉,「只是這意境似乎與詩句並不契合。」
男學員呵呵一笑,說︰「學生本領有限,請老師和眾位同學多包涵呀。」
毛翼飛暗笑不已,這一下可就干脆了,反正是水平有限,你不滿意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