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個農莊,隊伍抵達了一座大山的山腳。
磨王喊停了隊伍,掉轉馬頭,面向眾人,說道︰「諸位,我身後的這座大山,就是咱們叉叉境內最有名的叉羅山。現在,我命令你們進山尋寶,替我找到傳說中的叉羅血脈!」
「是,大人!」守衛們一齊振臂高呼。
守衛們一齊下馬,在一棵大樹上拴好馬韁,在隊長的帶領下,順著蜿蜒的山道進山。
王開槐看到,有許多人正擠在窄小的山路上,爭先恐後地往上爬,手上都拿了挖掘的工具。
磨王對王開槐道︰「咱倆就找個地方歇腳,等他們消息吧。」
二人下了馬,就近把馬韁拴在一棵樹上,然後走到一片草地上坐下來。
天色明亮,太陽縮在雲層里沒有露頭。
微風和煦,風里夾雜著植被馥郁的芬芳,令人心曠神怡。
磨王說︰「想我叉叉小國,最讓人神往、最值得人們探索的地方,就是這叉羅血脈了呀。」
王開槐說︰「嗯,都想進山里面尋寶貝。」
「呵呵……不瞞你說,我帶人來這邊找過多少次了。頭幾回還抱著熱烈的期望,到了後來,就漸漸地失去了熱情和信心。」
「嗯,找的人多了,大家都找不到什麼東西,自然就沒有意思了。」
「也不是哦。前年的時候,據說有人在山里找到了一條紫帶。」
「紫帶是啥玩意?」
「紫帶你都不知道嗎?真是孤陋寡聞。跟你說,紫帶是叉叉祖先留傳于世的一種貴重的寶貝,紫色的金帶上瓖滿了各種寶石。」
「沒意思,無非就是錢。主要是,王爺你又不缺錢。」
「嗨,這你就錯了!叉羅血脈里不光有數不盡的金銀財寶,還有別的珍稀的寶貝。」
「哦,我曉得你指的血脈是什麼了。叉羅血脈就是一個寶藏,包含了無數的奇珍異寶。不過,具體是哪些寶貝,你能否例舉一二?」
「呃……」磨王翻著眼楮想了想,「好像有武學秘笈,還有罕見的兵器什麼的。」
王開槐搖了搖頭,「反正對我是沒有一點誘惑的。」
「嘿嘿……你小子好像和尚一樣,清心寡欲的。」
王開槐心說,勞資就是和尚,不過是俗家弟子。
磨王說︰「到底這世界上有什麼能夠讓你動心呢?女人,女人你總會喜歡的吧?」
王開槐自然地說道︰「我有女人。」
「在哪呢?」
「在城里的客棧里住著。」
「嗨呀,你怎麼不早說,接她進王府來跟你一起住,我熱烈歡迎。住客棧多不方便呀。」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
「啊?」磨王詫異地瞪大了眼楮,「沒明白,啥意思?」
「我也不清楚,反正听人說過。你的美意我心領了,只要你批準我可以帶她入府,偶爾我會帶她在府里住幾天的。」
「也行吧。你自己定奪,我不干涉。」
王開槐朝山上望去,「他們什麼時候下山?」
「哦,以前就定好了的,無論找沒找到,兩個時辰就下山。」
「其實我覺得這種盲目的尋找,對衛士們來說很無聊。換做我是隊長,我就把人帶到一個僻靜的地方,也像咱倆這樣坐下來聊天,不去做徒勞的求索。」
「嘿嘿嘿,實話跟你說吧,我也沒指望他們能夠有所斬獲。帶他們出來,也是給他們散心,他們愛干嘛我都不會管。當然了,坐在寶山之上,完全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你想想看,那麼多人慕名而來,都熱火朝天地甩開膀子挖地,能不被感召嗎?總會跟著挖一挖嘛。」
王開槐駁斥道︰「可是你沒喊帶工具,他們只帶了刀子。」
「嘿嘿嘿……隨便啦,反正我是從來都沒有特別仔細地想過這些。」
「你活得還挺灑月兌的。不過我有點奇怪的是,這麼多人挖了這麼多年,這座山應該早被挖空了,血脈早就現身了呀。」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要是血脈那麼好找,叉羅山早就無人問津了。正是因為大家都找不到,又認定寶貝肯定在山上,人們才會前赴後繼,樂此不疲地挖下去。」
「行,這里空氣好,我想眯一眯,休息一下。」說完,王開槐躺倒在草地上,用雙手枕住後腦,閉上了眼楮。
磨王起身拍了拍,在附近走動。
一個時辰過後,王開槐也起身走動,與磨王會合。
二人望見,已經有不少人從山上下來了。
「瞧,他們一無所獲。」磨王說道。
「無妨,反正都是奔著一個虛幻的目標而去,得不得到不重要,關鍵是努力過了。」
「對呀,大家都來湊熱鬧,找不到寶貝也是開心的。」
磨王指著山道上下來的一隊人員,「看那邊!」
王開槐循聲望去,只見那些人都身著黃衫,很氣派威武的樣子,手上都拿了挖掘的工具。
「怎麼?那些人有何不同?」
「嘿嘿……他們是漉王府的人。」
「嗯,漉王指使他們來尋寶。」
「不,不不不,漉王那小子親自來了。」磨王指著那些人道。
王開槐見其中一人身著紅衫,問道︰「是穿紅衣服那個嗎?」
「是的。」
「他是你弟弟還是哥哥呀?」
「哥哥。他比我大,比大王小兩歲。」
「哦,所以他輩分比你高。」
「瑪德,我可不怕他!」磨王咬牙切齒的。
過了一會,漉王領著人走了過來,與磨王和王開槐踫了面。
「哎喲我的好弟弟,你在這邊干啥呢?」漉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咦呀我的好哥哥,我不是嫌府上太悶,特意出來透透氣嗎。」磨王也是干笑著回道。
漉王看了看王開槐,「這位是?」
「這就是救我一命的布壯士!」磨王傲然道。
「哦,就是在萬軍之中救你月兌險的那位壯士嗎?」漉王兩眼放光地盯著王開槐看。
王開槐恭敬地答道︰「正是在下。不過那不是萬軍之中,只有二十號人不到。」
「壯士過謙了。」漉王笑眯眯地看著王開槐,「能夠在二十號人里面把我這個沒用的草包弟弟救出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呵。」
磨王不滿地斜眼瞅了漉王一眼,冷冷地哼了一聲。
「怎麼?磨王,我有說錯你嗎?你忘記了前日你在宮里向文武百官述說戰況時,那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吧?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都替你害臊!」漉王疾言厲色起來。
磨王針鋒相對︰「有本事你帶兵去把反賊剿滅啊,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至少我還是為國盡忠了。」
「為國盡忠?可拉倒吧你。把幾萬軍隊打得剩下你一個人逃回來,也是鬧出了本國最大的笑話。真不曉得父王和母後怎麼把你生出來的,這麼厚的臉皮,苟全性命也敢說盡忠。父王和母後泉下有知,他們的棺材板都要發抖!」
「你……」磨王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