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翼飛在軍營里十分開心,每日都與官兵們喝酒、吃肉、猜拳、聊天。
登喜那邊,有一個分身替他罩著,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扶剎湖水怪一事,漸漸地被他拋諸腦後了。
據他所知,傳說中的事件,大概只能信個三成,七成都是好事者杜撰的。
一天上午,在樂娃元帥的邀請下,毛翼飛和培爾戈諾隨著官兵去森林里打獵。
官兵們都帶著長矛和弓箭,還有鋒利的砍刀。
進了林子不久,他們就踫見了一只大虎,被樂娃搶著一箭射穿了腦袋,當成斃命。
眾人抬起老虎繼續前進,忽然听到有清脆的女聲在喊救命。
過不多久,一個婦人慌慌張張地從林子深處跑了出來。
「軍爺救我!」
眾人見這婦人風韻十足,加之小跑臉頰充血,更顯嬌媚。
樂娃說︰「小娘子,遇到什麼麻煩了?」
婦人見樂娃一張方臉黑得流油,嫌惡地扭頭望著毛翼飛,說︰「一頭大黑熊追我呀。」
毛翼飛擺擺手,「到我身後來。」
樂娃看著婦人款款躲到毛翼飛身後,貪婪地咽下了一口唾沫。
片刻過後,一頭大黑熊嘶吼著從一棵大樹後面躥了出來。
婦人嚇得往毛翼飛身上一靠,「就是它,就是這大黑熊!」
樂娃卻一點也不關注大黑熊,只是暗嘆道︰「爹娘把我生丑了呀,帥哥總是走桃花運。」
培爾戈諾一揮手,便用掌風將那大黑熊扇得飛起來,往後飛出老遠去了,撞斷了幾棵大樹。
毛翼飛指著培爾戈諾說︰「他幫了你,你不粘著他去?」
婦人羞赧地看了看培爾戈諾,又看看毛翼飛,說︰「我偏要粘著你。」
毛翼飛哈哈大笑。「為何?」
婦人說︰「他長得不錯,但你更有英雄氣概。」
「喲,小娘子,你倒有點識人的本領。」樂娃有些吃驚。
婦人道︰「別看我是鄉下人,但看人的本領還是具備。」
樂娃指了指培爾戈諾,「你看他像做什麼的?」
婦人打量培爾戈諾,說︰「看他服飾十分華貴,器宇不凡,像是公子哥兒。但出手又如此犀利,多半是身負絕學的武功高手啦。」
樂娃搖搖頭,道︰「這個沒難度。他剛才都露了一手,傻子都能夠猜出來。你看看我,我是干啥的?」
婦人望著樂娃嘻嘻一笑,「你嘛,更好判斷了,身著軍隊的官服,肯定是將軍元帥之類的人。」
樂娃指著毛翼飛,「你看他是做什麼的?說準了我準你陪著我們打獵。」
這話說得可痞了,明明是想捎上人家一起打獵,卻還反過來賞賜人家陪著打獵的機會。
婦人倒也豁達,嘿嘿一笑,看了毛翼飛一會,說︰「這位大爺呀,天底下無人能夠壓得住他。」
樂娃蹙眉道︰「說明白些。你所謂的壓得住只是氣勢吧?」
婦人笑道︰「你這軍爺可真憨,無人能夠壓住,自然他的地位是萬乘之尊啊。」
樂娃驚訝地吐出了舌頭,「難以置信,你這小娘子非等閑之輩。」
婦人得意地笑了笑,「我家祖傳的相術,我只學到了皮毛。」
樂娃問︰「你一個人,跑進林子里干啥來啦?」
婦人道︰「這時節,樹下的蘑菇都長出來了,我本想采些蘑菇回家給家人吃的。結果運氣不好,踫到這頭猛獸,把籃子都扔掉了。」
樂娃說︰「好吧,如果你要回去就回去,要是跟我們一起打獵,我們也願意帶著你。是去是留,悉听尊便。」
婦人笑吟吟地瞅著毛翼飛,「我當然願意陪著這位人中之龍啊。」
樂娃咕噥了一句︰「權力是最好的藥。」
毛翼飛說︰「你陪我們打獵,你家里人不著急嗎?」
婦人道︰「不著急,只要我把今天的經歷說給他們听,他們替我高興還來不及。」
于是,眾人帶上婦人,往林子里前進。
婦人走到那只大虎旁邊,對大虎指指點點。
然後又跑到毛翼飛身邊,說︰「能不能給我一些虎骨啊?」
「你不要虎肉嗎?虎骨有啥用?」
婦人振振有詞地道︰「虎肉只保得一時饑餓,虎骨卻能夠祛除百病,是一味上好的藥材。」
「哦,原來虎骨還有這麼好的藥效。」
樂娃在一旁道︰「這麼說,你還要跟著咱們去軍營咯?」
婦人說︰「當然要去啊,不然怎麼能得這副虎骨。」
眾人在密林深處打到了一只獐子、一頭麋鹿,就出了樹林,返回駐地。
小兵們將打來的獵物烹飪了,中午讓所有人都吃到鮮美的肉食。
婦人得到了一副虎骨,用一個竹籃盛好。
飯後,婦人對毛翼飛道︰「我還想在這里呆一陣。」
毛翼飛說︰「你還需要得到什麼好處?」
婦人笑了笑,說︰「這軍營里可不比地方,我想長長見識。」
毛翼飛說︰「隨你。」
婦人說︰「我要跟著你,你的待遇比別人好。」
「也行。」
毛翼飛進了自己的營帳,婦人跟了進來。
毛翼飛說︰「我要午休了,你呢?」
婦人瞅了瞅地上的鋪蓋,說︰「寬敞的大地容得下你我。」
毛翼飛不由得笑了,「你這算是自薦枕席嗎?」
「不。當然,你怎麼理解是你的事。」
毛翼飛不再多說,徑自寬衣解帶,在地鋪上躺下,蓋上了被褥。
婦人走去放下簾子,遮住了入口,營帳內的光線立時昏暗下來。
毛翼飛閉上眼楮,耳邊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片刻過後,一條極富彈性又十分光滑的軀體鑽進了被窩。
毛翼飛閉上眼一動不動,任由這婦人作為。
婦人嘟囔著,「你是死人嗎?」
毛翼飛睜眼看著她哀怨的面目,「你是活人,應該將死人焐熱。」
婦人嘻嘻一笑,愈發的放肆大膽起來。
毛翼飛听著帳外的鳥叫和士兵行走的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陷入了怒海狂濤。
很長的一段時間過後,兩人大汗淋灕地躺在地鋪上。
婦人伸出巴掌,輕輕撫模著毛翼飛的胸口,說︰「你是瓦瓦的國王嗎?」
「不是。」
「啊?」
毛翼飛笑道︰「你是不是後悔了?你所托非人呀。」
「不。即便你現在不是,以後也有機會。」
「以後即便是,怕也沒你啥事。」
「我沒指望從你這兒得到更多。」婦人坐了起來,抱著膝蓋,幽幽地道︰「我了解自己的命運,我認命。我從不奢求能夠改變什麼,我能夠遇到你,已經十分感謝上天的饋贈了。」
毛翼飛撫摩著婦人光滑的後背,「就像緞子一樣。」
婦人扭頭望著毛翼飛,片刻之後,縱身撲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