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主持人又大聲地宣布接下來參加比試的選手的名字了,毛翼飛卻是轉身擠出了人群。
他在撒馬拉城里轉悠了一圈,回到客棧時,天已經黑了。
再晚些時候,他去附近的面館里吃了一碗洪爵小面。
回到客棧,他跟掌櫃聊了一會,然後回房間歇息。
夜深了,窗外起了風,將窗頁拍得吱呀地響。
毛翼飛發出了沉睡的鼾聲,對外間的動靜充耳不聞。
這時,一條黑影爬上了窗台,朝漆黑的房間里瞅了瞅,然後翻身進了房間。
黑影點亮了火折子,火光映照出她年輕而姣好的面龐。
她看了看床上酣睡的毛翼飛,又看了看旁邊的衣架。
她躡手躡腳地走近衣架,伸手在搭在衣架上的衣裳的口袋里模索。
她模出兩個金元寶看了看,忍不住嘴角綻放了笑意。
接著,她將金元寶收進口袋,繼續在毛翼飛的衣裳里探索。
她又從另一個口袋里模出了三個金元寶,全部收進了自己的口袋。
然後,她朝死睡的毛翼飛輕蔑地笑了笑,轉身走到窗口,吹滅了火折子,縱身躍出了窗口。
次日上午,毛翼飛醒來了。
他起床後洗漱一番,出了客棧,見路邊有人在賣烙餅。
他走到小攤前,指著烙餅道︰「給我來兩個。」
賣餅的老人將兩個滾熱的烙餅用油紙包好,交給毛翼飛。
毛翼飛伸手進口袋里模索了好一會,蹙眉道︰「不好意思,忘記帶錢了,扔客棧里了。」
老人笑道︰「我等你。」
「謝謝,等我一下。」毛翼飛轉身走進客棧,回房間里找了一番,不見了金元寶。
他一邊吃烙餅,一邊尋思昨日的軌跡,似乎沒有什麼紕漏。
他吃完烙餅,走到樓下,對掌櫃的說︰「我的錢掉了。」
掌櫃訝然道︰「您怎麼這麼不小心?」
毛翼飛摳著後腦勺說︰「按理不會無緣無故地遺失,我的口袋也沒破。」
「您要在這邊辦事嗎?還要不要續住?」
「住。這樣吧,你給我一點零錢,我去把餅錢付了。回頭我再去搞點錢來。」
掌櫃點頭道︰「無妨。」
接著從櫃台里取出一些零錢,遞給毛翼飛。
毛翼飛出了客棧,把餅錢付給老人,然後走到無人地帶,飛向半空,再往欒地飛去。
他從聖坑里取了二十個金元寶用外衣包好,再飛回了撒馬拉城。
他走進客棧,從包裹里取出兩個金元寶扔給掌櫃,說︰「這些都存你這兒,當作房費。」
掌櫃笑道︰「客官真是財大氣粗,這麼一會兒工夫,就隨隨便便搞來這麼多錢。」
毛翼飛笑了笑,上樓把包裹里的金元寶取出來,只往身上揣了三個,剩下的十五個都藏在床尾的鋪蓋下面。
到了中午的時候,他找了家客人爆滿的飯店美美地吃了一頓。
結賬的時候,他一時興起,扔出一個金元寶,不用店家找零了。
下午,毛翼飛路過一個賣刀具的小攤時,看中了一把匕首。
這把匕首十幾公分長,青銅刀柄,刀身閃耀著奪目的寒光。
「老板,你這匕首鋒快麼?」毛翼飛問道。
老板二話不說,捉著匕首對地上的一塊石頭砍去。
一聲脆響過後,石頭裂為兩段,切口整齊。
毛翼飛說︰「好刀,我買了。」
隨即也不問價,將口袋里的兩個金元寶遞給老板,「這些夠不夠?」
「哎呀,這就太多了呀。」老板說。
「沒事,賞給你吧,你的刀好,值這個價。」
在老板不迭的感謝聲中,毛翼飛得意洋洋地帶著匕首回了客棧。
當晚,毛翼飛照常寬衣解帶,沉沉睡去。
深夜,大風再起,將窗頁扇得搖晃不止。
一條黑影攀住了窗台,朝房間里瞅了瞅,再輕輕翻過了窗台,進了房間。
黑影點亮了火折子,微弱的火光映照出昨夜的那張俏臉。
她舉著火折子,看了看床上酣睡的毛翼飛,嘴角露出笑意。
接著,她又如昨夜那般,去衣架邊對毛翼飛的衣裳好一陣模索。
她沒有找到錢,只找出了那把匕首。
她將匕首收進口袋,舉著火折子在房間里走動。
火光照亮了屋角,照亮了家具,甚至在毛翼飛的眼前閃耀。
她將客廳和幾個房間都找了一遍,沒有發現值錢的東西。
最後,她走回了床前,發現床尾的鋪蓋微微的隆起。
她伸手觸模隆起,接著把手伸到鋪蓋底下,模到了金元寶。
她將金元寶一個一個拈出來,收進了口袋。
收拾完最後一個金元寶,她望了一眼夢中遨游的毛翼飛,然後走到窗台前,熄滅了火折子。
她躍出窗台,消隱在無邊的夜色里。
次日,毛翼飛洗漱完畢,打算去撒馬拉城的城郊看看。
他昨日听掌櫃說,城郊那邊養殖了許多汗血寶馬。
毛翼飛想買幾匹寶馬,帶回登喜。
在這幾天,經歷了一些人事,他覺得洪爵雖然有一些奇異的風俗,但社會似乎較為穩定。
幫扶夢在洪爵謀求王位的念頭,也就漸漸地打消了。
大不了,再去尋覓一個腐朽的政權,爭取把扶夢扶上馬。
毛翼飛從鋪蓋下面去模元寶,大吃一驚,居然一個都不剩了。
他又模了模身上,那把匕首也不翼而飛。
「娘的,一個子兒都不給勞資留下,不查個水落石出,我枉為人皇!」毛翼飛咬牙發出了吼聲。
毛翼飛下了樓,對掌櫃道︰「掌櫃,我昨日帶來的錢,今早都不見了。」
掌櫃驚訝地說︰「是在客棧不見了?還是在別的地方遺失了?」
毛翼飛說︰「我確定是在客棧。我昨日將錢財壓在鋪蓋下面,今日起來就不翼而飛了。」
掌櫃道︰「這是失竊了,有貴重財產嗎?」
「嘿嘿嘿……十幾個金元寶,算不算貴重?」
「哎喲,可是貴重得緊吶,得報官。」
毛翼飛說︰「報官吧,請你派人去一趟官府,喊人過來辦案。」
掌櫃點頭道︰「在我的客棧出事,理應由我負責。」
掌櫃的派出一個伙計,趕去衙門。
毛翼飛回了房間,等候消息。
過了半個時辰,伙計來敲開房門,對毛翼飛說︰「客官,衙門的人來了,就在樓下,請您下去晤面。」
「好,走吧。」毛翼飛與伙計一齊下了樓。
到了樓下,只見有幾個身著官服的女人站在櫃台邊上,正與掌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