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先下去。」毛翼飛帶著胡靜書驟降,落到了胡靜書的家宅的後院院牆高的位置。
一個男僕正在井邊打水,叫喊起來。
「閉嘴!是我。」胡靜書喝道。
男僕這才止住了呼號,仍是驚恐未定。
「你回前院打掃衛生去!」胡靜書下令。
男僕喏了一聲,轉身離去。
毛翼飛帶著胡靜書落了地,問道︰「你揀個位置,我負責掩埋。」
胡靜書看了看周邊,往院牆邊一指,「就那兒吧。」
毛翼飛點頭答應︰「可以。不過我得先做點準備。你得保證短時間內,這里無人打擾。」
「我去把住後門,不讓人擅闖。」
「去吧。」
等胡靜書去堵住了後門,毛翼飛才開始施展神通,走到院牆邊上,將距離地面十米處的泥土掏空。
掏出來的泥土堆放在一邊,體積與半空的金塊相若。
毛翼飛再大手一揮,將上空的金塊迅速降落到跟前懸浮,再隔著泥層搬進了地底,填補之前的空白。
胡靜書反復揉搓著眼楮,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為了確認眼前發生的一幕不是幻境,她狠狠地咬了一下舌頭,刺痛感才使她得到了信心。
毛翼飛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快得胡靜書還沒有回過神來,那堆掏出來的泥土就已經飛去了院外,撒到了牆根上。
毛翼飛微笑著走向胡靜書,朝她攤了攤手,「好了,打完收工。」
胡靜書凝視著毛翼飛的巴掌,難以置信地道︰「你的手上沒有沾到一點兒泥星子。」
接著又打量毛翼飛的周身,說︰「身上也不沾一丁點兒泥土。」
「呃,小意思嘛,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呢,以後你想動金塊的話,可能要費點周折,得喊人挖地三丈才能出來。不過,如果到時候我還在撒馬拉城,你也可以喊我幫忙。」
胡靜書恍恍惚惚的,好像沒有听見,喃喃地道︰「踐約,我要你踐約。」
「我在跟你說正事哩。」
「踐約也是正事啊。」
毛翼飛說︰「改天再說,咱們來日方長。」
「不,我老了,以後機會更不多了。」胡靜書產生了深深的危機感,此時此刻,他只想盡快得到眼前這個無所不能的男人。
毛翼飛嘿嘿一笑,「今天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我喊馬車。」
「不用啦,你就好好呆著吧。」毛翼飛扭頭就走。
胡靜書跟在後面,一直把毛翼飛送出了大門。
等到毛翼飛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眼簾,胡靜書才怏怏不樂地回了客廳。
她感到十分的痛苦,面對毛翼飛這麼優秀的男人,她有生以來,深刻地體會到了有心無力的滋味。
晚間,毛翼飛向成無艷問起胡靜書家失竊一案。
成無艷說︰「那個案子由別的捕頭在負責辦理,據說取證十分艱難。」
毛翼飛說︰「我想知道的是,她的案子與我這樁小案有沒有關聯?」
成無艷說︰「我也考慮過兩樁案子之間的關聯,也想過賊人之間是否有勾結。但也只是停留在空想,得不到任何的確證。」
「嗨,洪爵的賊人都成了精了,是社會安定的巨大隱患呀。」
「可不是嗎?地方政府都頭疼得很,卻是毫無辦法。」
「嗯嗯,我就問問。」
其實,在毛翼飛的內心有一種隱隱的渴望。
如果能夠借助這伙盜賊的勢力,把洪爵的社會搞亂,那對于政權根基的動搖,不失為一件十分有利的武器。
對于扶夢的願望,他可從來不敢怠慢。
畢竟一個分身在擎天峰上,自己的心也系在扶夢身上。
過了幾天,毛翼飛又去了一趟西郊,使出神通,挖了一個金礦。
他在高空完成了黃金的提煉,再將幾百斤黃金帶去了王芳的金店,喊王芳妥善處置。
晚上,他回到客來客棧,一個伙計交給他一封信。
「毛爺,有人讓我給您捎一封信。」
「哦?是誰給你的?」
「呃,一個過路的陌生男人。」
「嗯,他長得什麼模樣?」
伙計偏頭想了想,道︰「跟所有人一樣。」
毛翼飛忍不住笑了,這個回答既模糊,又準確。
他回到房間,拆開信來看。
只見上面寫著︰胡靜書已經被我們控制,要想她活命,速速來南郊公園一晤。
毛翼飛笑了笑,這是哪來的蟊賊,竟然搞綁架了。
自己與胡靜書的交情,似乎也盡在對方掌握。
一刻鐘過後,成無艷帶著女捕快來了。
毛翼飛把信箋交給成無艷,「請你看看。」
成無艷看完,說︰「這多半與胡靜書家的劫案有關,得另案辦理。這樣吧,我派人回去府衙報訊,請那邊派出人手去南郊公園。」
毛翼飛說︰「我看不必了。對方既然約的是我,那我就去一趟吧。」
成無艷說︰「那我們跟你一起去吧,護衛你的安全。」
「不好。你們出動,只會引起對方警惕。」
「可是,你的人身安全」
「謝謝你的好意。你們還是呆在客房,說不定賊人就是想把我引開,方便他們入戶呢?」
成無艷搖頭道︰「可能性不大。我們幾個天天都來,他們要敢進來,就是自投羅網呀。」
「守著吧,也許有驚喜。」
「既然你執意要孤身前往南郊,我也不好阻攔,請保重。」
毛翼飛離開了客房,到樓下找伙計打听了南郊公園的位置,然後出了客棧,步行前往南郊。
半個時辰不到,毛翼飛就抵達了南郊公園的門口。
這時,除了大門兩側門柱上掛著的兩個火把,周圍都是漆黑一片。
也沒有一個人,只听到夜貓在黑暗中發出撩人的叫聲。
毛翼飛叉腰站立,對著大門里邊叫喊︰「給我傳信的朋友,請現身吧!」
話音才落,十幾條黑影從四周圍攏過來。
毛翼飛嚷道︰「離我遠點!」
黑影們立即止步,與毛翼飛保持一定的距離。
毛翼飛見這些人都是一身勁裝,用黑布蒙住了臉面。
一個黑衣人用清脆的女音說道︰「毛爺,你可是姍姍來遲啊。」
「哦,我能來就已經很難得了,未必還要我快馬加鞭嗎?」
「呵呵呵毛爺你可真會說笑,胡靜書與你交情匪淺,你難道就不怕她會遭逢不測?」
「怎麼可能?你們既然巴望著與我見面,肯定對我還有索求,殺了胡靜書,你們還能指望我配合嗎?」
「毛爺果然機敏。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跟你直說吧,現在胡靜書在我們手上,只要你交出黃金一千兩,我們立即放人。」
「呃一千兩黃金啊,胡靜書值這個數嗎?」
「呵呵呵胡靜書值不值這個數,那得看你權衡。不過我們把話撂這了,要是三天之內,我們收不到黃金,你就等著收胡靜書的人頭吧。」
「喲準備撕票不是?老實跟你們說,你們把胡靜書殺了,于我毫發無傷。只不過,她是我朋友,朋友有難,我不能見死不救。」
「對啊,一千兩黃金對于你這樣的闊佬來說,也不是什麼大數目。想你坐擁金山,就當是缺了一個小角,賑濟一下窮人吧。」
「嗯,我願意出錢。不過,你如何讓我確認,胡靜書在你們手上?」
「這」黑衣人一時啞口,陷入了踟躕。
毛翼飛道︰「不如你們帶我去見胡靜書。我起碼要曉得她是否尚在人間,有沒有受到傷害。」
「不行!毛爺你神通廣大,連金山都能隨意控制,要是帶你見胡靜書,難保你不會變卦。」
「那還有什麼好談的」,毛翼飛一攤手,「口口聲聲說人在你們手上,卻不讓我見,你們當我是傻子嗎?」
局面一時僵住了,雙方都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