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朝你又干了什麼?」
虞良就納悶了,為什麼這家伙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做這麼多事啊?
他本來是不想去了解的,因為他覺得李花朝做的事情可能會有些變態,所以干脆耳不听為淨,但是現在這種展開又彷佛在提示他一件事情——
你是不是少看了一季?
「我……沒干什麼啊。」李花朝又是訕訕笑道,「就是和店長有一次小小的交易。」
「算了,你把我睡著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虞良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還是決定去了解一下李花朝究竟干了什麼,否則到時候遇見事情了可能還搞不清楚狀況。
《大明第一臣》
他一邊沿著街道走往月清路,一邊听著李花朝的檢討。
女體壁,化尸之術,肉海,盧戒,奧特曼大戰怪獸,迷霧巨人,活祭儀式,惰泥……
簡簡單單幾個小時而已,李花朝的經歷還真是蠻豐富的。
「警告你哦,這個盧戒可是我自己拿到的,堅決不給你。」李花朝對自己的勞動所得很是在意。
他還很期待自己下一次變成奧特曼呢,化身巨人簡直是天上底下唯我獨尊,只要不遇見之妹妹那種概念型的怪談生物,李花朝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橫著走。
可惜了,還需要二十三小時四十五分鐘才能再次使用。
「行了,我不要。」虞良也是一臉黑線,這玩意兒有些時候還真是挺幼稚的。
不過說實話,在听說了盧戒的作用之後,其實他也不是很需要這種東西。
這玩意兒只能對強大的怪物使用,這樣的「五五開」才有意義。
然而李花朝的存在又讓這枚盧戒沒那麼大的用處。
如果怪物比虞良強卻比李花朝弱,那直接讓李花朝出來應付就行;如果怪物比李花朝還強,那虞良即便獲得同樣的身體素質也可能打不過怪物,畢竟虞良可沒有李花朝那種戰斗技巧。
總的來說,這玩意兒大多數時候就是個戰斗向的道具,而虞良不喜爭斗。
還是繼續給李花朝當玩具好了。
一只狗狗找到了鐘愛的骨頭,你覺得主人會去搶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從雜貨店到月清路,這條道虞良走過,所以現在有迷霧也不用擔心會走錯路,而在路邊他又找到一輛未曾上鎖的自行車,很自然地據為己有,將守財鬼安排到後座便開始騎行。
雖然是騎上了自行車,但在這迷霧之中的可視範圍只有兩三米,所以虞良也不敢騎得太快,只敢慢慢悠悠地往前。
片刻之後,虞良便騎著自行車來到月清路附近,他調出自己的劇本,翻到預備幕1。
月清路三棟2單元201。
這就是「虞良」的家。
由于他之前一直沒有到達這個地方,所以怪談世界的劇本也就停留在第四幕的位置。
就像是某些游戲,主線劇情沒做的玩家,一直在搗鼓著支線劇情,所以主線劇情就一直卡在某個地方不動。
虞良下了自行車,守財鬼也從後座上跳下來,它似乎明白現在的虞良還有要緊的事情要做,所以也沒有再說什麼要搞錢之類的話。
月清路街道的兩邊是各種各樣的店鋪,而在店鋪之後則是兩排居民樓,虞良從某間店鋪旁邊的小巷走到後面的居民樓區域,然後便開始尋找起「虞良」的家。
「這里不對勁。」心底深處,李花朝的聲音突然響起,現在他的聲音已經夾雜著些許疲憊了。
而虞良也感受到了這種不對勁。
迷霧之中隱隱有腳步聲傳來,其中一些腳步聲甚至就出現在虞良的身邊,但他警惕地轉過身時卻又什麼也看不見。
悄然之間,這迷霧彷佛已經是鬼影憧憧。
虞良暗自提高警覺,但這些腳步聲並沒有對他發動攻擊,所以他還是選擇按照原定的計劃走進迷霧之中。
「對不起,先生,我想我不能讓你過去。」
小巷之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虞良向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在那迷霧之中出現一道模湖的身影。
果然來了。
「虞良」的家是破解囚鏡謎題的關鍵一環,鏡靈不可能不安排人手進行阻攔。
只不過現在這個陣還是讓虞良有些奇怪。
居然只有一個人嗎?
他還以為會有很多人和怪物的。
難道是鏡靈能驅使的人手也不多?
「你是誰?」虞良便出聲詢問道,試圖拖延一些時間,同時他也在心中問李花朝,「還能打架嗎?」
「應該可以吧。」李花朝迅速回答道,但是立馬就打了個哈欠,「我覺得我現在的武藝天賦又提高了,可以試試看我最新研發出來的睡夢羅漢拳。」
虞良︰「……」
「你認真點,這玩意兒肯定不弱的。」他沒好氣道,「要是你不行的話就換我來,這東西應該也能被‘困’字符困住。」
「困」字符可以在原地將一個生物困住一個小時,作用類似于「囚」字符,只不過效果要更短一些。
這樣的字符虞良還有五個,加起來至少可以困住迷霧里的這個家伙五個小時,這五個小時已經足夠讓虞良把「虞良」的家全都搜索一遍了。
「可以試試看,字符的話能省就省吧,看情況再扮演。」李花朝嘆了口氣,作為虞良手下的第一打手,他自然無法拒絕自己的使命。
而迷霧中的來者也笑著回答虞良︰「你可以稱呼我為該隱。」
他的身形顯露出來,是一個高大的穿著西裝的男人,擁有金色的眼童和西方人的面孔。
「該隱?」虞良重復著這家伙的名字,心中隱約猜到這家伙到底是哪一宗罪了。
如果他確實是七宗罪之一,那麼想必就是嫉妒。
該隱在西方的傳說中是亞當的兒子,犯下了第一宗謀殺罪,是西方的惡人之祖。
聖經中提及該隱因嫉妒自己的弟弟亞伯更受上帝寵愛而殺死亞伯,後來被上帝流放。
該隱這個名字的宗教意味也很濃郁,基本上就是在明示著他的身份了。
從外形和智力水平來看,面前這個家伙大概率和警察一樣,沒有吃過人,屬于怪物中的「異類」。
等等,嫉妒的權柄正常情況下應該是「縫眼」對吧?
呃。
雖然不情不願,但虞良還是默默地取出了自己的「目」棋子。
「沒錯,這是靈賜予我的名字。」該隱的聲音中似乎透出一種自豪來,因為靈只為他取了名字。
其他的同類甚至大部分都沒有找到。
等等……
該隱突然注意到面前這個男人的身後似乎還跟著一個小孩,一個戴著紙頭套穿著大號藍色工裝的小孩。
他看不見這個小孩的臉,但卻能感受到這個小孩身上的氣息。
一種有幾分熟悉卻又帶著些許厭惡的氣息。
該隱很快便反應過來,隨即臉色便詭異起來。
這個小孩也是七宗罪之一,和他一樣都是屬于靈的神使!
「你又是哪一個神使?」他出聲質問道,平靜的心境蕩然無存,「作為靈的神使,你怎麼會和靈的敵人待在一起?!」
如果在這個神使同樣擁有權柄並且站在對立面的話,他可就有麻煩了。
守財鬼看了虞良一眼,沒有說話。
虞良明白,這是因為他和守財鬼說過,有外人的情況下不要說話。
「你是靈創造的,靈是你的主,你怎麼可以去往地獄那端。」該隱接著說道,「我和你同為神使,你應該可以感受到我和你同為一脈。」
守財鬼有些疑惑地歪過腦袋,它的確感受到了同樣的氣息。
「過來吧,我和你是兄弟,我們才是真正的親人。」該隱向著守財鬼伸出自己的手。
而守財鬼只是堅決地搖搖頭,不動步子。
兄弟值幾個錢啊?
有我恩人帶我搞錢重要嗎?
顯然是沒有的。
「該隱這個名字,本就是靠著殺弟傳開來的,你以為這是什麼。」虞良將守財鬼護在身後,他還有點擔心這個守財鬼會跑到對面去,但好在守財鬼還是很有底線的。
而後他又小聲地沖著守財鬼道︰「等會兒有機會,帶你去銀行看看。」
虞良覺得自己還是能很輕松地弄開金庫大門的,之前李花朝的經歷也讓他知道了,這個世界依舊可以使用質地來做一些事情。
那麼只需要尋找一些金屬質地,然後把金庫的大門分解掉就行了。
浣熊圖章的滌蕩能力到現在可都還沒用過呢。
「算了,既然這樣,那我也不用留手了,只要把活的你帶給靈就可以了。」該隱冷哼一聲,然後取出了一把長刀,刀尖直指虞良︰「至于你,蠱惑神使,該死。」
他一閃身就沖了上來,腳步虛幻,讓人模不清他的底細,與此同時,他的口中還輕聲念道︰「縫眼之刑,罰違逆之人。」
只一瞬間,虞良便感覺到自己的雙眼被什麼東西湖住,熟悉的黑暗再次籠罩住他的世界。
虞良︰「……」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又來了!
又失明了!
「哼。」該隱也是冷哼一聲,在縫眼之刑下,所有人都會失去光明,這種狀態下的人類不可能打得過他,他只需要擾亂敵人的方向感,然後將長刀捅進敵人的胸膛就可以了。
不過這一次的虞良可沒有一點慌張,他張開手,用手中的「目」迅速找到該隱的位置,然後便是兩發「破」字符打上去,又同時喚出紙人和影侍一擁而上。
「什麼?」該隱只感覺自己的雙腿分別受到重擊,身體不受控制地前傾倒在地上,然後當他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又有什麼東西死死地固定住自己的身體,最後是一擁而上的紙人們。
它們或拿著隨地撿的石頭,或舉著碎玻璃塊,一邊大叫著「歪基拉歪基拉」一邊跳上該隱的背上,沖著該隱的要害之處就是一通輸出。
李花朝︰「我覺得你現在應該站在邊上,嘴里叼著一根煙,但是不能點著,然後冷笑一聲說道,你很能打嗎?出來混要有勢力要有背景,小癟三。」
虞良︰「……」
算了,只要完成這個怪談,他的眼楮就會和上次一樣恢復,有目棋子的話,倒也不是很麻煩。
他已經習慣了。
不過說起來,這該隱這麼弱的嗎?
虞良將目光轉向倒在地上的該隱身上。
這種戰斗力,撇開這無效的縫眼權柄外,沒比守財鬼好多少吧?
鏡靈居然只派這麼個玩意兒來守家?
他隱隱覺得不對勁,于是將新的字符掐在手中,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