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快淋灕地解決了生理問題,又抖了兩下,秦濤這才心滿意足地扭頭向外走。
等到衛生間的門被重新關上的時候,浴缸里面的人才終于露出頭來,大口大口地喘氣。
額頭上的水一滴滴的掉落下來,趙玲用手抹了一把臉,睜開眼楮,看著狹小的衛生間,心中也在暗自感慨,自己剛剛的時候隨機應變,才沒有發生尷尬的一幕啊。
這個秦濤也真是的,不能喝就不要喝,非得喝得酩酊大醉,一看就是個酒鬼!
多虧了兩名衛兵,將秦濤給抬到招待所,否則的話,趙玲還真不知道自己一個人該怎麼處理。
但是,衛兵走了之後,趙玲還是放心不下,喝醉了的人,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最危險的就是嘔吐出來的東西堵住了呼吸道,然後,就硬生生地憋死了。(華東之雄以前的一個同事,就是這樣走了的,回家和老婆生氣喝悶酒,喝醉了在沙發上睡,老婆也沒管,等到晚上發現不對勁的時候,身體都硬了。)
所以,趙玲並沒有去隔壁的房間休息,而是在一旁當起來了秦濤的保姆。
還真是讓她給猜中了,秦濤果然嘔吐了兩次,等到趙玲幫助秦濤清理了一切,還給秦濤換了一件衣服,自己的身上也沾染上了一身的酒味。
趙玲向來都是干干淨淨的,聞著身上的味道,感覺到有些不自在,看著秦濤睡著了,所以,干脆就將髒衣服放到了洗手池里泡著,然後放了洗澡水。
泡一個熱水澡,渾身舒服,就在趙玲享受著這種感覺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她心中那叫一個緊張,原本以為秦濤一時半會兒醒不來,才決定洗澡的,哪里想到,秦濤居然來解決生理問題了。
怎麼辦?
趙玲急中生智,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鑽進了浴缸里。
果然躲過去了,秦濤現在應該還是迷迷糊糊的,所以,應該沒發現什麼異常吧?
這下趙玲可不想繼續愜意地享受泡澡的感覺了,她呼吸了幾口之後,平靜了一下心情,然後,就趕緊從浴缸里面出來,用淋浴沖掉自己身上的泡沫,然後就打算去拿浴巾。
…
門再次被推開了。
趙玲的眼楮瞪成了銅鈴,現在她是站在浴缸外面的,所以,根本就來不及鑽回去了,浴巾也還沒拿起來,她就這樣站著,看著從外面闖進來的不速之客。
四目相對。
趙玲的嘴巴張大了,下意識的就要喊了出來,但是,就在下一秒,秦濤的身體晃動了一下,然後就轉向了馬桶。
哇,哇,哇…
秦濤又開始倒東西了。
等到完事,秦濤伸頭到旁邊的洗手池的水龍頭上,用嘴直接對著水龍頭,喝了一口,然後在嘴里咕嚕嚕嚕的吹了幾下,又吐了出去,算是漱口了。
秦濤晃晃悠悠的離開了。
等到衛生間的門被關上,石化在那里的趙玲才終于趕緊拿起浴巾,裹在自己的身上。
幸虧剛剛的時候沒出聲叫出來,否則的話,可丟死人了!
不過,剛剛他看到什麼沒有?
算了,一個醉酒的人,哪里能記得這些,已經斷片了,明天醒來,啥都不知道的。
但是…趙玲的心中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憋屈,這算怎麼回事?自己就這樣被對方給看了個遍?就算是對方忘記了,這件事畢竟也發生了啊!
她感覺到胸中有一團火在燒,恨不得拎起小皮鞭,把秦濤給抽一通。
等等,自己替換的衣服還在外面呢!怎麼辦?
床上鼾聲如雷。
東方的天空再次亮起來的時候,秦濤睜開了眼楮,他看了看房間,里面空無一人,他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
嘎吱!
外面的門被打開了,趙玲的手里拎著從招待所食堂里面打回來的飯菜,看到秦濤起來,臉上勉強擠出來一個笑容︰「醒來了?頭疼嗎?這里供應的早餐還不錯,有面包,牛女乃和雞蛋。」
「嗯,謝謝。」秦濤說道。
趙玲白了秦濤一眼,謝謝?這幾個字,說起來真輕巧啊!你知道昨晚我有多累嗎?對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了,我怎麼能忘記。」
趙玲的心中咯 一下。
「他女乃女乃的,這些老毛子,居然敢欺負我,一群人灌我一個!」
「你還記得別的事情嗎?」
「別的事情?後來我就趴下了啊,再睜開眼,就是現在了。」
「其他的,都記不得了?」
「其他的?還有其他什麼事情嗎?對了,我身上的衣服,是誰給換的,不會是……」
「當然不是我,衛兵送你回來的,然後給換的。」趙玲趕緊說道,她深呼吸,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把食物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吃吧,吃了飯,我們就該回去了。」
……
「還是祖國好。」秦濤看著熟悉的芬河的景象,嘴里不由得感慨。
「哼,還祖國好,和老毛子喝酒的時候,恐怕是伏特加最好吧?」趙玲問道。
「你懂什麼。」
「我當然不懂了,你們男人,看到酒比看到老婆還高興。」
秦濤搖搖頭︰「你這就錯怪我了。你以為我喜歡喝酒嗎?你可以問問我們造船廠的人,再問問我家的老頭子,我在家的時候,可曾喝過一滴酒?」
趙玲有些詫異︰「你不喜歡喝酒,那還和老毛子喝得那麼暢快?」
「這有什麼辦法,祖國需要我的胃。」秦濤說道︰「我這才是第三次和尼古拉打交道,但是,我們好得像是親兄弟一般,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趙玲再次睜大了眼楮,看到她這個表情,秦濤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和昨天晚上的表情一樣啊,可以做個表情包了。
「對老毛子來說,最喜歡的就是豪爽的人,和老毛子打交道,就得豪爽,要喝酒,那就喝,哪怕是喝到吐,也絕對不能認慫。」秦濤說道︰「昨天哪里是在喝酒,那是在打仗,還好,我是個酒精考驗的戰士。」
「如果我昨天沒有讓尼古拉和祖巴耶夫他們盡興,咱們的交易就可能會有變故。算了,和你說了也不懂。」秦濤又瞟了一眼窗外,然後,就听到了犀利的剎車聲。
「小心!」秦濤快速地伸出手去,擋在趙玲前方的座椅靠背上。
趙玲只感覺到自己的額頭撞上了秦濤的手背,不知道為何,臉又火辣辣的發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