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秦工說得對,用爆炸焊是最合適的焊接方式。」船台上,叢菊拿著鋁板和鋼板,介紹起來︰「這種焊接方式,可以在短時間內將兩者融化,然後牢固地結合在一起,英國勞氏船級社的焊接技能里,就有這一項。」
其他幾個人,都在一旁看著,只見叢菊在這兩塊板材只見,放上秦濤給弄來的炸藥,然後,就是轟的一聲巨響。
氣流飛泄,火光飛濺,現場一片煙塵滾滾,等到硝煙散開,兩個板材已經組合到了一起。
只不過,兩個板材是直接疊到一起的,組成了一個雙金屬片的結構,並不是像普通的焊接那樣對接起來。
「咱們今天算是開了眼了,還能這樣焊接。」趙長水無比的感慨。
此時,下面的雙體船也已經焊接出來了大致的雛形,兩邊的片體已經焊接完畢,中央的船體也已經制造出來,就等著焊接了,此時,他們已經放下手里的活兒,興致勃勃地看著這一幕。
「如果這樣焊接的話,那我們上面的殼子要稍稍大幾毫米,剛好將下面的鋼板包住,然後,繞著一圈來個爆炸焊,就焊接到一起去了。」趙長水開動思維,想著怎麼做。
「是的,這種爆炸焊,將兩塊板材疊放在一起焊接最結實。」叢菊說道︰「現在,咱們的雙體船的上層船體還沒有焊接,正好可以留出空間來。」
孟繁盛目光中帶著喜悅︰「這塊焊接好的試片,我們需要上交給相關部門研究,如果他們認為可以達到要求,那就可以用這種方式,哪怕只減輕一噸的重量,也是不錯的。」
「反正船體焊接好後,該安裝發動機和各種附件設備了。」郭偉說道︰「上層這個殼子,是最後焊接的,我們不用著急。」
「是啊,船體焊接完畢,還得安裝各種設備,接下來,該趙玲上場了,趙玲呢?」
「她和濤子去幫忙送麗麗和妞妞上學了,送完了就會過來。」叢菊說道︰「抱歉,耽誤了工作了,以後,我讓…」
「不耽誤,她的工作還在後面呢。」孟繁盛說道。
桑塔納在造船廠的道路上開動著。
車內,是秦濤和趙玲,要送兩個孩子,干脆就開車了,反正秦濤是不想騎自行車,都有桑塔納了,還騎什麼自行車。
送孩子到學校之後,又開車回來。
「濤哥,雖然我們已經確定了關系,但是,我不想因為我們倆的關系影響到工作,所以…」
秦濤左手方向盤,右手伸過去模了模趙玲的秀發︰「那是當然,我知道的,在外人面前,我們還和普通人一樣,等到晚上,我們吃過飯,就在造船廠里溜達溜達,如何?」
「最好還是不要讓人看到了。」
「好吧,那我們就找沒人的地方。」
「那個,那個…」
趙玲的臉色緋紅,身體扭捏,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秦濤扭頭看了趙玲一眼,然後笑了︰「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們就是在一起說說話而已,親密的動作,最多也局限于昨天清晨時候的那樣,至于進一步的親密接觸嘛,得等到我們正式結婚吧。我可不想讓你在那種地方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交給我,以後回憶起來…」
「行了,別說了,羞死人了。」趙玲臉頰緋紅。
轟!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船台上,響起了一聲爆炸。
看來,這是爆炸焊接開始了!
秦濤的眼前一亮,腳下油門更深,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卻看到了路邊一旁的草叢里,似乎有兩個人影在晃動,那兩個人影,原本是貓在那里的,但是爆炸聲一響,他們被嚇了一跳,站起來就想跑,但是其中一個向船台那邊看了看,拉住了另一個人,一起又貓下腰。
「小玲,坐好了。」秦濤說道。
趙玲一愣︰「濤哥,你要干什麼?」
接著,桑塔納就已經顛簸了起來。
秦濤已經把桑塔納開下了路基!路邊有一些石塊,還有坑坑窪窪的地方,秦濤這樣開,簡直就是把桑塔納當越野車了。
趙玲的手抓著車門的把手,身體顛簸著,不知道秦濤要干什麼,剛剛還說進一步的親密接觸,要等到正式結婚,現在呢?現在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車子開到隱秘的地方,然後在車子里解決嗎?
當然不是了,這個念頭在趙玲的腦子里閃過一瞬間,就消失了,趙玲知道,秦濤是堂堂正正的,倒是自己,最近怎麼總想這些?
前面的草叢里,兩個人影驚訝地站了起來,他們已經看到了那輛桑塔納向他們過來了,非常的緊張。
「快,快跑!」
兩人都是年輕的小伙子,剃著光頭,戴著墨鏡,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秦濤的腳下油門不減,向兩個人直接開過去。
滴滴!喇叭聲響起。
趙玲睜大自己的眼楮,看著這一切。
桑塔納的發動機呼嘯著,車輪滾滾,沖向兩人,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分開跑!」被追的人發出喊聲,然後,他們一左一右地分開了!
這樣,他們至少還能跑掉一個,畢竟,秦濤沒有分身之術。
秦濤看了兩人一眼,果斷地向右邊那個小伙子追了過去。
桑塔納繼續顛簸著,甚至還能听到底盤和地面剮蹭的聲音,秦濤毫不在意,繼續踩著油門追。
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五十米,三十米,十米,五米!
那個小伙子知道逃跑無望,停下腳步,彎腰撿起來了地上的一塊石頭,站在那里,對著車子。
犀利的剎車聲中,車頭距離這家伙不到半米,秦濤打開車門,手里拎著一直準備在車里面的一根木棍。
「哪個村的?敢跑來踩點準備偷東西?」
「那個嘛,我是附近村子里的嘛,我在那里解大手,你怎麼能說我是來偷東西的?有車了不起的嘛,信不信我給你砸了?有種你剛剛就撞死我!」
這地道的老呔兒話,秦濤一听就知道是哪里人,和這里的方言相差太遠了。這家伙,千里迢迢地跑到這里來,肯定是有所圖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