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山滿意地看著四周。
一千萬美元，買一條退役的四萬噸級的軍艦，果然把這些人給嚇住了。
如果要是拆開了賣廢鐵，加上人工的成本的話，那差不多就到賠錢的邊緣了，但是，如果要是改裝一下，作為泡菜國的第一艘航母的話，那絕對是值得的！
造一艘航母要多少錢？
看看明州給暹羅國造的那艘航母，排水量一萬多噸，還有不少是民用標準，就那種貨色，還三四個億呢！
再看看排水量差不多的，法國的戴高樂號航母，86年就開始建造了，現在還沒下水，當初計劃就投入120億法郎，那就是二十多億美元，到了最終建造完畢，共花費了712億法郎，一百多億美元！
現在，僅僅一千萬，就把這個殼子買回去，那絕對是值得的。
明州那邊呢？一千萬，就已經超出他們的計劃了吧？哼，想要比花錢，明州那邊是比不過的。
「兩千萬美元。」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熟悉的聲音又響起了。
什麼，兩千萬？這是玩指數級增加嗎？每次都是倍數關系？
李金山的臉色難看起來。
秦濤的手剛剛放下競標的牌子，臉上還帶著微笑，當李金山的目光望過來的時候，秦濤還禮貌地點頭示意了一下。
兩千萬美元！這意味著什麼？買回去拆廢鐵，絕對是要賠本的，對方喊出這個價格來，那就意味著回去絕對不是將這艘軍艦拆開賣廢鐵，而是有其他的用處！
李金山咽了口吐沫，怎麼辦，跟還是不跟？
南泡菜國的造船工業相當發達，但是，這也不意味著他們就能獨自造航母了，因為他們從來都沒有造過，沒有任何的經驗，他們必須要先接觸其他國家的航母，研究一番才行。
現在，兩千萬的價格，已經超出了廢鐵的價格，但是，對他們來說，依舊是值得的。
李金山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四千萬！」
你不是玩倍數關系嗎？那咱們就玩一玩，四千萬美元，看看你們還跟不跟！
整個會議室里立刻就炸開了，四千萬，買一艘報廢的航母，這大宙公司是咋想的？
太貴了吧？
就算是買回去改造一下，當做航母來使用，那也太奢侈了，畢竟，這是個重型載機巡洋艦的底子，想要改造成航母，還得花費一筆巨資。
大宙公司還真舍得花血本啊！
李金山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他的目光，一直望著秦濤，這個家伙，到底還會不會跟上來？如果他再報價，自己要不要接著跟？
就在他緊張的注目禮中，秦濤的手，緩緩地拿起來了牌子，眼看就要舉起來了。
這個家伙，難道還不罷手嗎？
李金山感覺到胸口一股氣浪上涌，他唰的一下子，拿起來了牌子︰「八千萬！」
按照剛剛的慣性，秦濤如果競標，肯定會再翻倍的，也就是八千萬，這絕對已經是對方能承受的最高價格的，干脆自己喊出來，看看著家伙還肯不肯加！
身邊的其他人，用古怪的眼神看向了李金山︰咱們來的時候，就準備了五千萬啊！這已經是最逆天的數字，您居然喊出來了八千萬？
李金山卻依舊很肯定，就得這麼報價！現在，他只是擔心，那個秦濤會不會繼續舉牌子，報個八千零五十萬，還故意惡心自己。
秦濤的手，拿著牌子，想要舉起來，又放下，反復猶豫了三次，才終于把牌子放回了桌子上。
「唉，有錢的感覺真好。」秦濤嘆了一口氣。
「八千萬一次。」
「八千萬兩次。」
「八千萬三次，恭喜南泡菜國大宙公司，獲得了這艘退役軍艦！請你們在拍賣會結束的一個小時內，完成付款，然後，會由尼古拉閣下帶你們去看看那艘軍艦。」
八千萬啊！
這絕對創造了一個逆天的記錄了！
所有人都很震驚，同時，也有人在懷疑了，這明州船舶工業集團，是真的來競拍的，還是來提價的？
底價一百萬的破軍艦，最終八千萬成交，這也太逆天了吧？
不過，看秦濤的那個沮喪的樣子，又不像是在作假。
雖然成功競標，但是，李金山卻沒有絲毫的放松，他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就彷佛是剛剛跑了個馬拉松一樣。
沒錯，的確競標成功了，但是，接下來呢？
他得想辦法再找三千萬美元出來啊！還得在一個小時內湊齊！
失敗者紛紛離場，秦濤非常紳士地走到了李金山的前面。
「李先生，恭喜貴方。」
「多謝秦總手下留情，您要是多喊五十萬，我們就只能放棄了。」李金山擠出來了一個笑容。
多喊？當然不可能了，我就是知道，這已經是你們的極限了，所以才不會加價啊！秦濤的心中暗笑，嘴上說道︰「貴方這麼貴買回去，拆解的時候，可得精心一些，如果需要，我可以幫忙。也好減少一下我們的損失。」
需要，幫忙，減少損失？
李金山突然明白了秦濤話語里面的意思。
對方來競標，當然也是做了充足的準備的了！對方肯定已經弄到了明斯克號的圖紙，現在對方競標失敗，圖紙已經沒有用了，干脆賣給己方賺一筆錢。
管他多少錢呢，必須得買回去，八千萬都花出去了，還差那點零頭嗎？
秦濤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等到回了酒店，叢菊才好奇地向秦濤問道︰「秦總，我們這樣做，能得到什麼好處？」
圖紙什麼的事情，都是極度保密的，就連叢菊也不知道，己方這樣走一趟，只是給拉高了競標的價格，能得到什麼好處？
「好處嘛，很多，很多。」秦濤笑了笑︰「我上次吩咐的事情都做好了吧？」
「嗯，按照您的吩咐，咱們已經在股市上，購買了大批的大宙公司的股票。大批買入，緩緩賣出，然後再大筆的買進來。」
這種金融上的事情，叢菊是不能理解的，只是委托了專門的機構去做，不過，倒是可以看出來，他們這樣一操作，大宙公司的股價正在慢慢上漲，那些資金正在賺錢。
「嗯，開了個好頭，咱們用一兩年的時間，把大宙公司搞垮，省去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秦濤說道︰「然後，現在他們花八千萬買的軍艦，到時候只要幾百萬，就能重新落入咱們的手里。」
秦濤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簡簡單單，輕輕松松，叢菊卻感覺到一股寒意，秦總太可怕了！一番周密的布局，就是要將只接觸過一次的公司整垮！
看到叢菊眼神中的懼怕，秦濤笑了笑︰「你覺得我很卑鄙？」
叢菊搖頭。
「競爭就是這個樣子的，我們已經打入了國際市場，就會面臨國際上的競爭，很多對手，都會千方百計地想要置我們于死地，而我們，也要想辦法，讓對手萬劫不復。那種在決斗前向對方扔白手套的紳士，是最愚蠢的。」秦濤說道︰「商場如戰場，父子都能反目，更何況是不認識的人。」
其實，如果要是沒這個機會，那秦濤也懶得算計，既然遇到了，那他也就順手干了，為明州船舶工業集團減少一個競爭對手。
叢菊有些明白了，不過，還有很多不明白，當然了，她也不用完全明白，只要看秦總接下來的手段就行了。
當天晚上。
李金山帶著樸豆軒等人，前來秦濤下榻的酒店。
「李先生，你們的交易完成了？去看過那艘軍艦了嗎？」秦濤笑呵呵地問道。
「是的，我們看過了，在艦橋上看了個遍，我第一次體會到了明斯克號的強大，雖然武器都拆除了，但是，依舊能讓我感覺到這種軍艦的強悍。」李金山說道︰「真希望，能看到它繼續馳騁在大洋上。」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停住了，一時興奮，話說多了。
「對了，秦總，您手里的那些東西，能不能賣給我們？反正，那些東西您也沒用了。請您隨便開價格，就當做是我們補償您的了。」李金山說著，拿出來了自己的支票本。
說吧，要多少，一百萬還是兩百萬？這點錢，咱們還是付得起的。
「兩千萬。」秦濤開口說道。
李金山的手一下子僵住了，他用驚訝的目光望向秦濤，簡直就像是在听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兩千萬？您在開玩笑？
天然氣船的技術輸出，你們才要價一千萬，現在，一些明斯克號的圖紙，就要兩千萬？
這怎麼可能？
「我找到了明斯克號的設計單位，拍了他們的大量圖紙，同時，我還高價收買了幾個設計師，將他們給阿三的改裝圖紙，也弄到手了。」秦濤說道︰「為了這些圖紙，我就花了一千五百萬，現在，和您要兩千萬，不算多。」
「改裝圖紙？」
「沒錯，改裝圖紙，阿三提前預付了三千萬美元，瓦涅設計局原班人馬給設計出來的圖紙，滑躍起飛，阻攔降落，有了這個設計圖，你們只要直接按照圖紙改裝，就能把航母給改裝出來。」秦濤說道。
瓦涅設計局，原班人馬給設計的！有了圖紙，直接就能把航母給改造出來。
所以，這些錢多不多？
不多啊！
阿三為了設計圖，就花了三千萬，現在，秦濤只和他們要兩千萬，還多嗎？
李金山咽了口吐沫，然後向秦濤問道︰「請問，我們能先看一張總體設計圖嗎？」
詳細圖紙太多了，人家也不會展示，但是，要求看一張總體設計圖，那可不過分，這畢竟是兩千萬美元的大生意，總得讓人看到點實物啊。
「當然可以。」秦濤說著，向一旁的叢菊做了個手勢。
于是，叢菊將一個筆記本給拿了過來，放在茶幾上，然後打開。
幾個人將頭湊了過去，看著秦濤打開的設計文件，然後，一款航母的透視圖，就躍然于屏幕之上。
華躍起飛的甲板，是那麼的壯觀，側面的艦島依舊高大，內部的各種布置，也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只看一個效果圖，沒有什麼意義，藝術家也能畫出來。
但是，這種透視圖就不同了，里面的每一個零件，都可以在放大之後看清楚，這就說明，必然是從原本的設計圖上，一點點地改進出來的。
這些資料帶回去，他們可以直接就按照這種資料干起來！
想到這里，李金山的心中那叫一個興奮，為了這些設計圖，再花兩千萬，絕對是值得的。
而且，他也有這個底氣，最近，他們大宙公司的股價不斷升高，他們通過股市，可以輕松地募集到這些資金，兩千萬，小意思。
「秦總，請給我們一天的時間，籌集資金，等到明天晚上我們再交易。」李金山說道︰「我們願意出兩千萬來購買所有的設計圖，也就當做是彌補貴公司的損失了。」
競標的時候，雙方勢如水火，但是，競標結束，塵埃落定，一個聰明的生意人，絕對是不會耿耿于懷的，繼續做生意賺錢才是重要的。想要干大生意，那就得沒節操。
現在秦濤說得清楚，這些設計圖，他們要賺五百萬，李金山也能接受，就當做是交朋友了。
「好。」秦濤答應了。
事情就這麼談成了，誰說秦濤沒有賺錢？弄幾個破圖紙，就賺了兩千萬啊！
如果還在和阿三交易，秦濤這樣做是不道德的，但是，太平洋艦隊已經被北方艦隊給坑了，尼古拉怎麼會在意這種事情，就算是傳到尼古拉的耳朵里，尼古拉也沒的說，畢竟，秦濤幫助他們拉高價格，把一艘只能賣五百萬美元廢鐵的軍艦，賣到了八千萬的高價，而且，莫斯科方面也承諾了，這些錢全部留到太平洋艦隊改善他們的條件，算是對于北方艦隊搶生意的一種補償了。
尼古拉得感激秦濤才對。
果然，南泡菜國人走了沒多久，扎尹采夫就過來了，把秦濤接到了司令部去。
「秦，今天真是多謝你了。」尼古拉滿臉的興奮︰「那艘廢鐵，我們賣了八千萬，八千萬啊！有了這筆資金，咱們終于可以緩一口氣了。」
白天在拍賣會的時候，尼古拉還能堅持住，寵辱不驚，得玩深沉，現在，尼古拉根本就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狂喜。
就算是和阿三做成了生意，十億美元的大餐，需要很多人來瓜分，落到他們太平洋艦隊這里，有一億就不錯了。
現在呢？
阿三初期預付了三千萬，加上現在賣這八千萬，也過億了，值，絕對值啊！
「嗯，尼古拉，恭喜你們。」
「秦，我們不能讓你白干，等到這些資金流動起來之後，分給你三百萬當酬金。」尼古拉向秦濤說道。
秦濤笑著搖頭︰「不用了，我也沒干什麼，就是動了動嘴皮子而已。我們是朋友，總是提錢，那就見外了。對了，你們收到全款了嗎？」
尼古拉點頭︰「當然了，這筆資金已經進入了咱們太平洋艦隊的賬戶！」
「嗯，那還是安全一點的好。」秦濤說道︰「動力系統方面，不是還剩下幾個鍋爐嗎？哪怕只能驅動一個螺旋槳，也可以緩慢前進，等開進了大宙船廠之後，再讓他們接手，省得他們中途變卦。」
實際上，錢進了太平洋艦隊的賬戶，就收不回來了。就算是大宙公司的人要反悔，也沒有用，畢竟，當初拍賣的時候，尼古拉可是說清楚了，是一個殼子，拆開了賣廢鐵，鍋爐壞不壞，都沒有意義。
但是，大宙公司還有兩千萬的設計費呢啊！秦濤得保證能收到錢才行，如果過早露餡，李金山發現是個坑，不給秦濤錢，秦濤就抓瞎了，所以，還得多遮掩一段時間。
「那是自然，他們又不熟悉這艘軍艦，咱們有義務給他們把軍艦送回去，送貨上門嘛。」尼古拉很是贊同。
「對了，秦，我們艦隊里，有你看得上的破爛嗎？」尼古拉也是個實在人，得到了秦濤這麼多的好處，總得讓秦濤也弄點好東西回去啊！
「破爛嘛，的確倒是看到了一批，比如那艘退役的補給船。」
「沒問題，你們拖走。」
「對了，我看艦隊的航空兵基地那邊，好像淘汰了一批大號的米格-25？」
大號的米格-25？
尼古拉瞬間就反應過來了，秦濤說的是那批圖-22M2轟炸機？
當初秦濤來找尼古拉做生意的時候，參觀了海軍航空兵基地，就看到了那些飛機，還以為是不銹鋼打造的米格-25，基地的負責人祖巴耶夫給秦濤介紹，是圖-22M，不過，秦濤依舊還是用了這個大號米格-25的稱呼。
秦濤想要干什麼？
對老毛子來說，圖-22M這種超音速轟炸機，屬于先進的武器裝備，畢竟，這是老毛子專門給美國航母編隊量身定做的大殺器。
現在，秦濤想要這種東西？
尼古拉就算是位高權重，也得掂量掂量啊。
「那些飛機，都是鋁合金造的，我們要是弄回去，可以得到不少鋁合金，我們生產天然氣船，得用鋁合金來造罐子，國內的鋁合金產量不高，都不夠用了。」秦濤說道。
「鋁合金？」尼古拉想到了什麼︰「咱們太平洋艦隊，所有的食人族都淘汰了，你想要鋁合金的話，這種飛機給你們弄回去，廢鐵價就行。」
「食人族？」秦濤有些湖涂。
「就是圖-22M的原型，圖-22.」尼古拉解釋道︰「論大小的話，都差不多。」
「哦。」秦濤只能作罷。
圖-22，是當初圖波列夫設計局搞出來的雞肋，完全就是應付軍隊要求的產物。
為了實現高速飛行，這種飛機的機身橫截面積很小，駕駛艙狹小，視野很差，嚴重影響飛行，起落架也不好，在起飛進入高速滑行時，起落架經常會晃動。
發動機安裝在垂尾根部兩側，這讓飛機難以控制。狹小的飛機里，坐進去三個人︰機長、領航員、武器系統控制員，只有一個人駕駛，壓力很大，事故也就因此到來了。
62年服役的圖-22，在92年的時候全部退役，三十年的時間里，墜毀了七十多架，要知道，它的總產量也不到三百架，這個比例，簡直趕得上阿三了。
所以，圖-22 的食人族綽號，就這樣到來了。
不僅僅是圖-22，就連圖-22M，也開始逐漸退役。
太平洋艦隊里一共有三個圖-22M的航空團，其中第183團，就駐扎在海參崴，在今年也全部退役了，570團會在94年退役，只有568團保留了下來，到了96年的時候，把自己裝備的圖-22M2換成圖-22M3，成為了太平洋艦隊唯一的遠程空中打擊力量。
秦濤看到的那些已經退役的圖-22M，就是第183團的裝備。
尼古拉對于售賣這些圖-22M2，還是有些顧慮的，不過，秦濤也沒有灰心，因為，他手下的人，要比他貪婪得多。
第二天。
秦濤在扎尹采夫的陪同下，來到了艦隊基地里面的航空兵基地。在靠近山坡的那邊，存放的都是退役下來的飛機。
圖-22轟炸機整排整排地停靠著，這些曾經叱吒天空的 獸，如今靜靜地等待著它們命運的終結時刻。
「扎尹采夫，我們需要一輛挖掘機，換上專門的液壓剪，將這些飛機切割成零件，方便裝船運走。」
「好，我去協調。」扎尹采夫離開了。
「秦，你是我們太平洋艦隊的大恩人。」祖巴耶夫陪著秦濤，一邊走，一邊感慨地說道︰「我們被拖欠的工資已經都發放下來了，而且，發的還是美元。」
盧布不值錢，今天發下來，還能買兩瓶伏特加，到了明天，或許就只能買一瓶了，後天說不定就只能買個瓶蓋，所以，他們國內美元也暗地里流通起來了，畢竟美元是堅挺的。
明斯克號賣了之後，太平洋艦隊的資金也充裕起來了，干脆直接用美元給手下發工資，也省得被莫斯科那邊惦記。
尼古拉的這個舉動，獲得了艦隊所有人的好感，艦隊里面的高層，更是對秦濤心存感激，他們知道，沒有秦濤，那艘廢鐵賣不出天價。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秦濤說道︰「我們是朋友，能幫忙當然要幫，而且，花錢的是南泡菜國的公司。」
秦濤說完，皺起來了眉頭。
「秦，您有什麼難題嗎？」
「這些廢鐵不夠多啊！太少了，那邊的廢鐵，能不能給我弄兩架過來？」
秦濤說著，指了指那些大號的米格-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