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外面，幾個人鬼鬼祟祟，來到了趙玲所乘坐的那輛車的旁邊，其中一個人低頭，鑽進了車底，拿著一把鉗子，夾了一下剎車油管。
油管還沒有裂，否則就漏油了，不過，只要踩一腳剎車，在內部的油壓下，剎車油管就會破裂了。
他們做完了這一切，再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後，慢慢悠悠地向另一邊走。
突然間，從一旁的牆角，大樹下，閃出來了一批人，頃刻之間就圍了上來。
「分開跑！」
其中一個人話音剛落，已經被對面的人給近身了，對方抬起腿來，踹向了他的肚子，劇烈的疼痛感傳來，他捂著肚子，慢慢地倒下，身體抽*搐，不停地吐苦水。
嚓， 嚓！更可怕的聲音傳來，有人被硬生生地踹斷了骨頭！
片刻間，這些家伙全部都被放倒了。
「你們要干什麼？」
「打人啦！」
警車呼嘯而來，他們的臉上帶著憋屈，剛剛想要給警察叔叔報告，結果，就看到銀手鐲 嚓 嚓地戴到了他們的胳膊上，然後被拖上了警車。
「警察叔叔，你們搞錯了！」
「沒有錯，你們干的壞事，已經全程直播了，我們看到你們破壞別人的汽車，試圖偽造交通事故，你們盡快說出同伙來吧，你們是不是還布置了兩輛渣土車？」
「沒有，沒有。」
「還是不老實，渣土車的司機已經被我們給控制了，他們把一切都招供了。」
「是的，我說，我們收了一筆錢，要搞破壞…」有人害怕，立刻就說了。
等到說完之後，警車才打開了無線電︰「注意，車牌號…，立刻抓捕！」
居然是詐他們的！
快，準，狠，把那些試圖打擊報復的，一次全部收網！
整個行動，都是趙玲布置的，她雖然是搞技術的，但是現在，既然要給秦濤當助手，那她也得學會搞一些其他的東西，要麼不做，要做就得干脆利落，做完了這一切，她還得去找秦濤呢。
新克拉馬托斯克位于二毛的東部地區，第聶伯河沿岸，這里也是二毛傳統的工業區，整個城市都帶著紅色帝國時代的那種古老的氣息，自從紅色帝國崩塌之後，這里幾乎就沒有搞過任何的建設。
此時，看著面前院牆斑駁的工廠，秦濤的心中也很是感慨，這就是只會吃老本的下場啊！
「秦總，歡迎您的到來。」工廠的總裁薩布羅夫說道︰「希望您此行能有所收獲。」
「是的，貴方是二毛的大型重型設備制造商，生產的很多設備，都是全世界獨有的，我們明州集團想要進一步發展，那還期待著能從貴方這里采購到一些設備呢。」
「是的，我們工廠生產大量的設備，包括礦山設備、冶金設備、軋機、鍛件、高爐、礦石破碎機、壓力機和其他工業加工設備。對了，最近還還在生產破冰船的推進器軸和潛艇部件。」薩布羅夫說道︰「貴方是搞造船的，貴方還有煉鋼廠和礦山，一定有這方面的需求。」
「是啊，我們有這方面的需求。」秦濤點頭︰「所以我們就來了，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請帶我到車間里面看看吧。」
車間？
對于秦濤的這個要求，薩布羅夫有些尷尬。
「秦總，您剛剛從飛機上下來，一路旅途疲憊，要不要先去休息？」
「不用，我不累，我想要去看看你們工廠里正在生產的產品，或許當場就能下訂單了。」秦濤看向了工廠里面，沒有一個煙
囪是冒煙的，甚至也听不到什麼聲音，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這里的工廠恐怕是處于停工狀態的。
「秦總，听說您來了，馬達西奇公司的總裁也要過來，您就在我們的會議室里休息一下，如何？」情急之下，薩布羅夫想到了什麼。
「馬達西奇公司的總裁？」秦濤點點頭︰「好啊，那我們就去會議室里等等看。」
看這工廠的情況，秦濤就知道對方肯定是沒有生產能力了，如果繼續要求看車間，估計會讓他們很難堪，所以，也就不用逼人太緊了。
再說了，馬達西奇公司，對秦濤更有吸引力啊。
薩布羅夫松了一口氣。
公司的會議室還是比較干淨整潔的，顯然是剛剛打掃過的，濃濃的咖啡放到了秦濤的面前，陽光從窗戶里透過來，照得秦濤有些晃眼。
嘩啦！一名廠領導看到這情況，趕緊去拉窗簾，想要給秦濤遮擋一些陽光，但是，沒想到，拉了之後，只遮住了大半︰窗簾有無數個窟窿，一束束陽光從窟窿里透過，讓現場的氣氛變得更加的尷尬了。
他們這會議室，恐怕有很多年沒用了，窗簾也沒有換過啊！
灰塵在陽光之中飛舞，充滿了古老的氣息，秦濤笑了笑︰「我還是到那邊去坐吧，不用在意座位的高低排布。」
「秦總，這位是格里戈良茨，我們廠的總工程師，接下來，由他給您來介紹一下我們廠的產品。」薩布羅夫安排秦濤在新的位置坐下，然後趕緊進入話題。
格里戈良茨是一個老頭子了，戴著一幅老花鏡，看上去甚至有些顫顫巍巍的樣子，這家伙拿著一份資料，慢慢地攤開︰「我們首先來介紹一下礦山設備…」
「總工程師先生，剛剛我听說貴方也在生產潛艇部件，能先給我介紹一下這個嗎？」
格里戈良茨慌了手腳，它把自己面前的資料從第一頁快速地向後翻，不停地從嘴里沾吐沫，不過，一直翻到最後一頁，都沒有看到潛艇部件的資料。
「這個嘛，秦總，我們正在生產的潛艇零部件是最高機密，無法向您匯報。」薩布羅夫說道。
「哦，也是，那就介紹一下破冰船的推進器軸吧。」秦濤說道︰「這個總不是最高機密，我們也是造船的，正好了解一下你們的技術發展得有多快。」
薩布羅夫有些頭大了，早知道就不介紹那麼多了，原本是想要給自己臉上貼金，現在就只能尷尬了。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一陣風風火火的聲音︰「秦總要來，你們怎麼不早些通知，讓我好去機場迎接啊！」
隨著聲音，博古斯拉耶夫走了進來，他雖然年齡已經很大了，但是精神狀態依舊很好，他走路風風火火，臉上帶著笑容。
「秦總，自從上次在防務展上見過之後，我們還沒有見面呢，早就想要去拜訪您了，只是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博古斯拉耶夫熱情地伸出手來︰「歡迎您來二毛這里。等您忙完了，去我們馬達西奇公司看看如何？」
紅色帝國崩塌之後，各個工廠都是靠吃老本過日子，有家底厚的，現在還能吃得滿嘴流油，也有家底薄的，現在就已經坐吃山空了。
馬達西奇公司是前者，新克拉馬托斯克機械制造廠是後者，兩個工廠都挨著第聶伯河，差距卻是很大的。
此時，听到了博古斯拉耶夫的話，薩布羅夫的心中有些難受，人家可以帶著秦總在生產線上四處看看，自己卻不能啊！
「好啊，我也正有這個打算。」秦濤滿意地點頭︰「貴方生產的那批D-18發動機和D-136發動機已經都到貨了，質量一流，我們很滿意，只是不知道，AI-222發動機怎麼樣了？」
听著秦濤的話，薩布羅夫
點頭︰「這款發動機的無加力型號，已經完成了全部的定型試飛任務，也給貴方的320廠提供了幾台，用在他們研發的教練機上，加力型號還在研發之中。」
「這款發動機，你們打算輸出生產線嗎？」秦濤問道。
博古斯拉耶夫搖頭︰「當然沒有這個打算，我們自己的生產線還不能滿負荷運行呢。」
「那就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你們要是肯輸出生產線的話，我們明州集團還打算和你們展開合作的，畢竟，這款發動機不僅僅能用在320廠的教練機上，還能用在其他的航空器上，我們預計一年至少有五十台的需求，甚至是上百台。我覺得，你們的生產線不一定能滿足我們的需要，如果你們沒有這個打算的話，我們也只能是換一個合作對象了。」
五十台，上百台？博古斯拉耶夫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秦總，貴方打算搞什麼航空器？」
「一款大型無人機，個頭和米格-15戰斗機差不多。」秦濤說道。
在來之前，秦濤是在航空企業里考察的，他也見識到了雲馬廠研制的大型無人機，因為沒有合適的小推力發動機，所以只能使用螺旋槳。
AI-222發動機是用在教練機上的，推力2.5噸，雖然秦濤沒有問過無人機要多大的動力，但是貌似差不多，這點可以和全球鷹比較一下，後者的動力來自勞斯萊斯公司提供的AE3007H渦輪風扇發動機，推力31.4千牛，至于後世搞出來的什麼重油發動機，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噴氣式動力應該是個潮流。
現在，上百台訂單，讓博古斯拉耶夫有些心動了。
「秦總，貴方已經研發到什麼程度了？」
「這個就不方便透露了，不過，我們這種大型無人機的市場前景非常廣闊，我們能拿到的世界各國的訂單，比我們的隱身戰斗機還要多，畢竟它很便宜，現在，我們正在選擇它的發動機。」秦濤說道︰「如果貴方想要把AI-222賣出去的話，我們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哪怕就算是在我們國內生產，貴方也是可以賺到錢的，比如說，我們可以用聯合建廠的方式。」
馬達西奇公司是個坑，不過，這個坑主要是股權上的，東方的企業看好馬達西奇公司，所以跑來買了這個公司大筆的股權，甚至到了最極端的時候，還要把整個公司給買下來。
結果，後來就被坑了，這個公司被收歸國有，那些股權也都不給賠償了，上演了活生生的掠奪的戲碼。
現在，秦濤不會出錢購買股份，而是忽悠對方去東方建廠，到時候，廠子、工人都在東方，自己的土地上，沒什麼可擔心的。
「聯合建廠？」博古斯拉耶夫睜大了眼楮。
「沒錯，你們出技術和大批熟練的工人，我們出資金和場地，我們一起聯合建廠，到了以後建成，利潤可以平分，但是，我們明州集團要擁有百分之五十一的控股權。」秦濤說道。
薩布羅夫在那里有些尷尬，原本秦總是來考察他們機械制造廠的啊，現在呢？居然和馬達西奇公司聊了起來，他們成了看客了！
不過，看著秦濤和博古斯拉耶夫聊天的樣子，他也是感慨，這個秦總就是有錢啊，談起生意來，幾句話就能拍板了。
小人物談生意，會有各種各樣的波折，但是，到了秦濤這種級別的人，談生意的時候，就是幾句話的事情了。
「秦總，您提的這種要求，對我們來說很為難啊。」博古斯拉耶夫說道。
「為難？那就算了吧，我們明州集團投入幾十億搞這個項目，如果不能控股的話，那我們也是不能接受的，反正你們馬達西奇公司也有其他的產品，就算是離開了我們明州集團，照樣能活得很好。」秦濤說道。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博古斯拉耶夫說道︰「我是說，基輔那邊估計會很難同意。」
「那就要看您的工作了。」秦濤說道︰「你們馬達西奇公司有上萬的員工，如果我們聯合建廠的計劃能成功的話，預計會從貴方這里聘請上千名技術熟練的工人，不知道對貴方來說，是不是個好消息。」
最壞的情況，就是廠子建成了，對方不打算合作了，就算是這樣也不怕，忽悠過去上千名技術熟練的工人，是肯定不會放回來的，反正己方的隱身戰斗機也開始大批量生產了，渦扇十五發動機需要進入量產，正需要大批的人手呢，秦濤有一百種辦法，讓這些工人們留下來，在東方過更好的生活。
不過，現在二毛這里的局勢還算穩定，對方也很重視和東方的關系，眼前的博古斯拉耶夫，更是身份地位突出，他擁有列寧勛章，蘇聯榮譽勛章，勞動紅旗勛章以及二毛英雄，大毛友誼勛章等數個頭餃，還是二毛的工程院院士，這樣的人，只要活動一下，能量還是足夠的。
「如果按照年產一百台，每台利潤四十萬的話，貴方每年也能分到兩千萬的利潤。而且，貴方還有一千名工人的工資和福利，都不用你們來發放，按照每人每年一萬的開銷來說，你們又能省下一千萬的開銷，這樣，就相當于你們多了三千萬的年利潤，不知道你們馬達西奇公司，現在一年的利潤是多少？」
雖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是，馬達西奇公司目前生產的發動機其實也沒多少，當初明州集團下的訂單就已經很大了，剩下的就是大毛下的訂單，每年其實就是個位數，最多十位數。
現在，如果要是合作的話，以後的利潤就是源源不斷的啊！
「听說，你們的AI-222發動機，是禮炮設計局的AI-22的改進版？」秦濤拋出來了最有殺傷力的一句話。
都知道AI-222發動機是馬達西奇公司的產品，這款產品和國內的淵源很深，很少有人知道，這款發動機可不是二毛獨立研發出來的，是進步設計局和禮炮設計局以AI-22雙轉子渦輪扇發動機為基礎，重新設計了燃燒室和高低壓渦輪，並沿用來自D-27渦扇發動機的高壓燃氣發生器，設計出來的。
當大毛和二毛關系良好的時候，雅克-130也用了這種發動機，但是雙方關系破裂之後，禮炮分分鐘就把這款發動機給自產了，自家的教練機絕對不會面臨缺少發動機的問題的。馬達西奇公司也只能打腫臉充胖子，稍稍改進之後，搞出來了AI-322發動機，成功地推銷給了土雞。
結果，等到馬達西奇工廠在戰爭中變成廢墟的時候，土雞傷心了，他們的無人機還等著這種AI-322發動機呢，現在看來是沒戲了！
此時，秦濤的這句話殺傷力是最大的，博古斯拉耶夫終于點頭了︰「秦總，請放心，我會努力說服基輔的，讓他們同意我們聯合建廠的計劃。」
「好，那我等著你的好消息了。」秦濤笑呵呵地說道︰「等到以後合作順利，說不定我們還能繼續生產D-18T發動機呢。」
D-18T是專門給安-124準備的發動機，比伊爾-76的發動機推力大了一倍，這種發動機是超級運輸機的必須！國內也是空白。
秦濤那架安-225有十台發動機備件，足能用到飛機壽命終結，但是，如果國內想要研制比運二十更大的飛機，起飛重量從兩百噸提升到四百噸，那就得考慮發動機的問題了。
不過，這東西也是馬達西奇公司的鎮宅之寶，听到秦濤這樣說，博古斯拉耶夫趕緊搖頭︰「秦總，這種發動機貴方用不了這麼多，沒必要生產，我們的生產線就足夠了。對了，您來新克拉馬托斯克機械制造廠，也是有合作意向的吧？接下來，您還是和他
們談吧。」
不能再談了，再談下去，秦總提的要求更多，他也無法答應啊。
路人甲薩布羅夫終于可以繼續發言了。
「秦總，如果您有聯合建廠的計劃，我們也可以！」
對馬達西奇工廠來說，聯合建廠是不劃算的，但是，他們新克拉馬托斯克機械制造廠就不痛了，他們現在沒多少訂單，工人都閑著呢，要是去東方賺錢，那就更好了。
「這個嘛，還是等我們看過了生產車間再說吧。」秦濤又把話題給拉回去了︰「我們有很多的想法，不過對貴方還不是太了解，如果不看過生產車間的話，是不方便做決定的。」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要不要去用餐？」博古斯拉耶夫說道︰「秦總既然來了，那得款待一番，我們馬達西奇公司出錢，請各位去新克拉馬托斯克最好的飯店！」
如果是他們機械制造廠請客，就只能是在廠里的食堂了，現在，馬達西奇公司的負責人來了，當然要請他們吃好的了。
听到了博古斯拉耶夫的話，薩布羅夫猶豫了幾次，也沒有開口拒絕，順從地跟著一起去了。
「秦總，晚宴已經準備好了，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您多多見諒。」一名漂亮的毛妹站在了宴會廳的門口，用流利的漢語向秦濤說道。
不得不說，毛妹就是漂亮，隨便拉出一個來，都是白皮膚，標致的臉龐，大眼楮，深眼窩，高鼻梁，尖鼻頭，東方那些整容的，都不一定有她們漂亮。
秦濤卻是一愣︰「你的漢語說得很好啊！」
「是的，我一直都很向往東方…」
「秦總，這是我的孫女，扎莫塔耶娃。」博古斯拉耶夫說道︰「我前往機械制造廠，就派她過來布置晚宴了，希望你能滿意。」
孫女？
秦濤感慨地說道︰「博古斯拉耶夫，看著你還很年輕的樣子，沒想到，你的孫女都這麼大了。」
「秦總，我都要六十歲了，當然得有孫女了，像你這樣年輕有為的集團總裁，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個來啊。」
「她工作了嗎？」
「是的，今年剛剛大學畢業，在我們馬達西奇公司，從基層開始工作。」博古斯拉耶夫說道。
「嗯，好好培養吧，以後可以接你的班了。」
「多謝秦總的夸獎。」扎莫塔耶娃很是高興，笑靨如花。
這種宴會，當然不僅僅有他們幾個人，當地政府的官員也都過來捧場了，博古斯拉耶夫趁著這個機會，也是在和其他的官員搞好關系。
扎莫塔耶娃更是變成了交際花，她穿著著漂亮的晚禮服，是全場最吸引眼球的焦點，她和各種人交流著，同時，眼楮還會有意無意地向秦濤這邊瞟過來。
這是要給自己來個美人計了？秦濤在心中暗自覺得好笑，自己是經得住誘惑的，否則的話，不知道和多少女人滾過床單了。
扎莫塔耶娃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