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問的是秦濤能不能給他們隱身機，讓他們出風頭，而秦濤考慮的就更多了，听到了他的問話，林老也沉思起來了。
殲十戰機是空軍重點支持的項目，和殲十一屬于高低搭配，一個是引進仿制，一個是自主研制，兩條腿走路，非常穩健，如果要說空軍喜歡哪種飛機的話，還真不好說。
當年剛剛量產了殲十一之後，空軍很多人都是一股腦地支持殲十一的，甚至認為殲十這個項目可以放棄了，騰出來資金多采購幾架殲十一更好。
但是林老是堅定地支持殲十的，殲十一再好，也不是自己的，潛力是有限的，殲十的全套技術都是自己的，必須要走下來，否則的話，國內的航空工業的自研能力就徹底的沒了。
到了後來，殲十也沒有讓空軍失望，在空戰對抗之中，殲十展現出來了不遜色于殲十一的性能，尤其是電子系統方面，更是超過了只能用原版老毛子航電的殲十一。
尤其是在一次演習中，殲十一的雷達被干擾之後徹底成了瞎子，殲十卻能繼續看清楚目標，執行作戰任務，兩款飛機的差距也體現了出來。
雖然601所也在努力，完成了用國產航電換裝殲十一的任務，但是，殲十也獲得了空軍的認可，所有人都覺得這種高低搭配是最合適的方案了。
結果，隱身機出現了。
最開始的時候，這款明州集團自籌資金，走國際合作道路的四代隱身機並沒有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在他們的眼里看來，這東西就是一個玩具。
但是，誰能想到，這款飛機居然真的搞成了，而且，在上次海軍的演習之中，還展現出來了不俗的實力！海軍當下就拍板，采購一批當做艦載機了。
海軍已經進入了四代機的時代，那麼空軍呢？空軍能比海軍還差嗎？能容忍沒有隱身機嗎？
空軍之中，對四代隱身機的呼聲已經是越來越高了。
但是，他們的顧慮也是有的。
明州集團研發的這款飛機，走的是國際合作的道路，將會賣到世界上很多國家去，而這樣的話，就意味著這架飛機是沒有秘密的，空軍的殲十雖然沒有隱身能力，但是好歹是自研的，技術數據不會泄露。
再加上601和611都已經啟動了四代隱身重型戰斗機項目，海軍覺得還是能等一等的。
但是現在，他們有些等不及了。
究竟該不該大批量的采購明州集團的隱身機？
「這個，咱們是有些不好意思啊，畢竟，咱們空軍沒有出一分的研發經費，現在如果從你們手里采購的話，你們肯定也不好意思多要錢。」林老開始轉移話題了。
「不好意思？你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海軍經費研制出來的飛豹戰斗轟炸機，你們覺得性能不錯，不是也要采購一批嗎？」秦濤直接把林老的話給駁斥回去了，這種事情，海軍和空軍都沒少干，誰也別說誰了，明州集團有的是錢，研發經費也已經有了，不在乎這些。
作為一個愛國的軍工專家，秦濤又怎麼會賺軍隊的錢。
林老有些不好意思︰「來，咱們再喝一杯，然後接著說。」
「林老，你們究竟是怎麼想的？」秦濤是打破砂鍋問到底。
「秦總，您認為呢？」林老開始反問了︰「如果我們大批量裝備隱身機，對我們是有利的，還是弊大于利？」
「我們的產能有限，你們的這個假設是不成立的，如果你們采購我們的陸基型隱身機，那麼，每年最多給你們交付五到十架，十年也就是五十到一百架而已。」
這種先進的飛機，用戶很多，雙陽廠那邊就算是將產能提升到極致，也不可能一年搞出幾百架來，分給空軍的必然不會多。
現在，國際上的軍機生產，大致都是如此，下訂單之後，過個三五年交貨都是這樣，到時候由于通貨膨脹等因素，臨時提價也是有可能的。
現在，听到了秦濤這樣的介紹，林老倒是開啟了思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倒是可以按照這個規模來采購，同時，也不會耽誤了殲十的采購，我們可以兩款中型機同時裝備。」
「那樣會導致後勤保障復雜。」秦濤提醒道。
「沒關系，相比隱身機的優勢，這點困難還是能克服的。」林老說道︰「我們可以同步裝備兩種中型機，這兩種飛機正好互補。」
殲十的優勢是鴨式布局帶來的高機動性。在動力不足的情況下，殲十靠著這種氣動布局，取得了很強的機動能力，機頭可以瞬間指向目標所在空域，盤旋能力遠遠地超過了蘇-27系列飛機，在進行格斗作戰中，殲十是一把好手。
同時，由于不用考慮隱身性，所以，殲十戰機的所有武器都是外掛的，它擁有十一個掛架，就算是不能同時掛滿，也擁有超過七噸的掛載能力，帶個四中四近，還能掛上兩個副油箱。
隱身機就不行了，就得看著機內彈艙的空間來，掛載能力受到很大的限制，持續作戰能力不如殲十強，而且機動性也不高。
明州集團從來都沒有大肆宣傳己方的戰機的機動性有多強，它就是三代機的平均水平而已，畢竟只是常規氣動布局，發動機的推力雖然大，但是自重也大，推重比並不高。
兩種飛機，各有千秋，空軍要是看上了，當然是能進行優勢互補的，只不過，這樣一來，就會導致後勤保障復雜了。
殲十和殲十一用的都是同一款發動機，維修保障更簡單，隱身機就不是了，用的是國內推力最大的渦扇十五，這款發動機當初是秦濤搞回來的，不過國內的軍機並沒有使用，一直都在用三姨夫湊數，哪怕就算是兩款國產四代機，也計劃用的是渦扇十五的改進型號。
此時，林老已經堅定了想法︰分出一部分經費來采購四代隱身機！
「既然空軍這麼堅持，那我們也就表示歡迎了。」秦濤說道。
空軍采購，相當于多了一個客戶，對他們來說當然是有好處的。
「目前我們的生產線上正在生產艦載款，得等到下一批才能生產陸基款，到年底之前，最多給你們提供兩架。」秦濤說道︰「所以，這兩架飛機，也就是夠給空警-2000護航的，想要獨立組成編隊不可能。」
這還真不是秦濤維護海軍的利益，戰機的生產可不容易，每架飛機的建造都動輒半年以上，這還是在脈動生產線上提高了裝配效率，所以，最多給他們兩架而已。
空軍的訂單還得慢慢等。
林老點頭︰「就算是兩架，咱們也得飛在最前面，對了，海軍專門明明了殲三十二，咱們空軍這款，也得改個響亮的名字。」
這當然也是必須的了。
秦濤點點頭︰「空軍的叫做殲三十五，如何？」
這也符合他後來的設想︰垂直起降的，還叫做殲三十一A，意思是從以前的殲三十一改進過來的，其他的兩款，分別叫做殲三十二和殲三十五，對標美國佬的X-32和X-35，沒別的實際好處，僅僅用來惡心人，也是不錯的。
「嗯，那就叫做殲三十五，咱們空軍預期總裝備數量一百架，和三四百架殲十，一起構成咱們空軍的中堅！」
殲十的產量更高，空軍預計總訂購數量會有三四百架，畢竟這款飛機比殲十一便宜多了，這樣再加上殲三十五，共同構成中型機的陣營了。
隱身機是用來踹門的，等到踢開了對方的大門，非隱身的戰機就能洶涌直入了，空軍不打算用殲三十五去爭奪制空權，定位的類似F-117的角色，機動性差一點也是能接受的。
「那我們就說定了。」林老說道︰「等到明天，咱們空軍就召開會議，商議具體采購殲三十五的問題。」
這件事就算是談妥了，不過，這酒才喝了一半。
兩人又踫了一次杯子，然後林老繼續開口︰「有關這次儀式，你都給海軍出了什麼主意？海軍要展示什麼裝備？」
「林老，您在這里問這個問題，有些不合適吧？再說了，等到上級匯總的時候，您也能知道的。」
林老師是來套他的話的，這可不能亂說。
林老笑了笑︰「那個時候就遲了，咱們空軍可不能被他們給比下去了。」
秦濤搖頭︰「對不起，您的要求我可答應不了。」
「好吧，那就換一種說法，有關咱們空軍的裝備，你有什麼想法？」
白天給海軍提意見，已經讓秦濤腦袋很大了，現在，居然又要讓他給空軍提意見！
秦濤揉了揉額頭︰「好吧，那我說幾個，比如說，空中加油梯隊，你們考慮過嗎？」
空中加油？林老眼前一亮。
海軍已經開始搞艦載機了，海軍飛行員也開始驕傲起來，宣稱他們是最優秀的飛行，畢竟，每一次的艦載機的起降，都是在和死神共舞，相比之下，空軍的飛機似乎是四平八穩的。
如果在儀式上，展示一下空中加油這種雜技，肯定也會吸引眼球的！
說起空中加油來，最有需求的是海軍，畢竟，海軍的戰斗機在瓊州起飛之後，想要能飛到祖國海域的最南邊，然後再飛回來是很難的，在殲轟七服役之前，飛到一半距離都難。
所以，在八十年代中後期，海軍看著手頭的裝備，決定用殲八2作為受油機，用轟六改裝空中加油機，發展起來空中加油技術，到了91年的時候，終于完成了第一次空中加油實驗，到了94年的時候完成空中匯合加油實驗，到了96年，這個項目結束。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海軍突然發現，這種空中加油技術貌似又不迫切了。
畢竟，海軍不僅僅有了殲轟七能巡航南海，在南邊也已經有幾個基地了，還有了專門的垂直起降戰斗機，再加上殲八的性能太差，海軍的重點已經放在了航母力量的建設上。
倒是空軍，繼續不遺余力地發展空中加油技術。
畢竟，空軍也在轉型，由原本的國土防空型向攻防兼備型轉變，這種時候，空軍就需要進行遠程飛行了，雖然蘇-27沒有加油的必要，但是殲十不行啊。
同時，這也是因為秦濤幫忙弄來了一批伊爾-78空中加油機，所以，空軍已經把殲十和伊爾-78的配合給練習到位了，現在，搞出這種空中加油技術來，一定會吸引眼球的！
第一個空中編隊是空警-2000和殲三十五，第二個編隊是伊爾-78和殲十，兩個編隊出夠了彩，海軍就算是飛一個編隊的殲三十二，也沒什麼炫耀的了！
林老這下高興了︰「來，喝酒，要是這一瓶不夠，咱們就再開一瓶！」
秦濤笑了笑︰「好，咱們喝。」
又是一杯酒下肚，林老繼續問道︰「海軍那邊有沒有打算把紅旗九導彈給拉出來？」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空軍肯定是要把紅旗九作為地面展覽的主力的，所以，如果海軍要是也拉出來，肯定會被上級給否定的，所以，這個你們不用擔心。」
不可能一個方陣是空軍的紅旗九，一個方陣是海軍的海紅旗九啊！這些想想就是不可能的，所以，秦濤只要扯到上級的決策者身上，也可以把這個項目給否決掉的。
「這倒也是，海軍最驕傲的是神盾戰艦，可惜他們拉不到陸地上來。」林老提到這個，又笑了起來。
這些年來，國家的政策在變化，海軍分到的經費是越來越多，雖然大家伙知道這樣做是必須的，但是，心中還是有些不爽的，能看一下海軍的笑話，也是非常不錯的。
「對了，你小子還有什麼點子，給我再說幾個。」林老再次舉起酒瓶，親自給秦濤倒酒。
「我還能有什麼，我也不是啥都懂。我一個造船的，可不懂你們空軍的事。」
秦濤說得大大咧咧，造船的不懂空軍的，似乎說得很理直氣壯，但是看看現在隱身戰斗機的發展，再看看明州旗下的雙陽廠和天驕航空，他還能說和航空無關？
林老笑了笑，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秦總，您听說過最近土雞國的事情嗎？」
「什麼事？」秦濤表示自己不知道，畢竟，這段時間來自己很忙，根本就沒空顧及到其他的事情。
「土雞國海軍突然對外公開宣布招標，計劃采購一款垂直起降的戰斗機。」林老說道︰「你們明州集團就是搞這種戰斗機的，你們居然沒有去競標？就不怕錯過了大買賣嗎？」
招標，垂直起降戰斗機？秦濤搖了搖頭︰「不去。」
現在，全球範圍內的垂直起降戰斗機可不多！英國人的海鷂已經徹底落伍了，老毛子的雅克-38也早就停產了，土雞國海軍要招標，那就是瞄準己方來的，只有己方的殲三十一A才是全球最先進的垂直起降戰斗機。
土雞人要招標，就是在拋誘餌，希望己方能主動上門，跑去找土雞人推銷？
別做夢了！現在己方的隱身機根本就不愁賣，訂單也已經排到了十年之後，己方用上趕著去找土雞推銷嗎？
如果上門了，對方就該提各種各樣的要求了，什麼價格要低，什麼要生產技術之類的，土雞人是最沒有誠意的了，根本就沒必要給他們推銷。
「看來你們還真是夠堅定的了。」林老笑著說道。
「那是當然，以後空軍也得學我們，如果土雞人要采購防空系統，沒必要帶著咱們的紅旗九跑過去湊數。等到各種不利條件都答應了，對方拿到了咱們的導彈，轉手就把技術賣出去了。」秦濤說道︰「咱們不能和這種言而無信的人做生意。」
林老有些詫異，秦總估計還是因為上次通過土雞海峽的時候，和土雞人有矛盾吧？這些年來，咱們沒怎麼和土雞人做過生意，他怎麼知道土雞人是言而無信的？
這件事，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林老也沒有太當回事，兩人繼續喝酒，又聊了一通，就散場了。
秦濤回到了家里，把這件事簡單地和武勝利說了一番，武勝利也只能笑了笑，這次的儀式，大家伙競爭得厲害，女婿這樣說，也不算是幫空軍，就算是幫了，也不能追究女婿什麼。
在首都又過了一天，秦濤就帶著趙玲，踏上了前往莫斯科的道路，如果要展出鷹擊-18導彈的話，那現在就得趕緊動手了，把老毛子的俱樂部導彈買過來，是非常重要的。
很長時間沒有去找尼古拉了，也不知道他在莫斯科過得怎麼樣。
帶著這樣的疑問，秦濤一行人來到了莫斯科，剛剛下飛機，他就驚訝地看到了尼古拉居然站在了接機口的外面。
「尼古拉，我的朋友，沒想到你居然來機場接我！」秦濤無比的驚訝︰「尼古拉，看來你到了莫斯科，依舊很清閑啊！」
尼古拉笑了笑︰「秦，我不是特意來接你的，我是打算去科拉半島，正好听說你要過來了，所以，帶你一起去。」
科拉半島？
秦濤瞬間明白︰「原來你是要去北方艦隊視察啊！能帶我一起去當然好了！我這時間來得正合適啊。」
于是，秦濤等人又上了同樣停在機場里的一架圖-154客機，直接飛往北方科拉半島。
對秦濤來說，坐著飛機飛來飛去早就是家常便飯了，也沒有任何的不適應，在飛機上，就和尼古拉聊了起來。
「尼古拉，最近你過得好嗎？」
「嗯，還不錯，只是有很多事得操心。」
「我看你們的經濟在逐步好轉，海軍能得到的經費會越來越多的，到以後，你們一定會重整旗鼓，恢復那個帝國時代龐大的艦隊的。」秦濤安慰道。
「是啊，我們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不過，這次過去，還是要解決戈爾什科夫號的問題。」
戈爾什科夫號？
秦濤當然記得這艘軍艦。
四艘基輔級，有三艘都是和他有緣的，現在，就剩下戈爾什克夫號了，這艘航母炸了鍋爐之後，一直都停靠在科拉半島，上次秦濤還去看過來著，狀態一點都不好。
老毛子肯定是無力維修這艘航母的，所以早就做出了決定，想要將它賣掉，但是，買家寥寥無幾，只要阿三不上當，全球估計沒有第二個冤大頭了。
老毛子就連拆解都沒法拆解，因為他們沒有合適的船塢，最多只能是用沖灘的方式，不過，那艘航母的排水量很大，沖灘也不方便。
現在，老毛子居然又惦記上了這艘航母，他們究竟要拿這艘航母做什麼？
秦濤很是好奇︰「你們打算怎麼解決戈爾什科夫號的問題？」
「你去了就知道了。」尼古拉笑著說道。
于是秦濤就不再問了，他是能抵擋得了誘惑的，就這樣，一行人來到了科拉半島，來到了停靠報廢軍艦的港口，當遠遠地看到那艘航母的時候，秦濤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楮。
在航母的甲板上，停靠著一架艦載機！
那艘報廢的航母，居然又要被使用起來了？
而且，那架飛機可不是雅克-38，它的機體更加的龐大，它使用的還是雙垂尾的布局！再看到兩側的矩形進氣道，就能判斷出來了︰雅克-141！
這個項目不是已經廢棄了嗎？秦濤記得清楚，當時他看到有一架原型機墜毀在了跑道上，這個項目也就此終止了。雅克設計局就剩下一個教練機的項目，在殘延苟喘了，現在，他們居然又打造了一架原型機？
他們哪里來的錢？
看到秦濤震驚的神情，尼古拉很是高興︰「秦，我沒有提前告訴你，就是想要讓你大吃一驚，我們的戈爾什科夫號將會因為雅克-141而重新煥發活力！」
震驚之後，秦濤的腦子終于反應過來了，他看向了尼古拉︰「你們是為了賣給土雞？」
老毛子肯定不是自用，看看庫茲涅佐夫號都沒錢出去轉悠，戈爾什科夫號就更沒有這個經費了，更何況這艘軍艦還得大修。
土雞人要垂直起降戰斗機，打算裝備在他們的航母上，現在，老毛子就動心了，干脆全套提供？自己的確把雅克-141給漏掉了，沒想到老毛子還有這種絕地逢生的方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