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心說這項羽和劉邦果然已經因為關中王之約的事情翻臉了啊,不過此事還真可行,楚國現在就是項羽做主。
項羽說他彭越能當次將軍,那就是次將軍,楚懷王怕是也沒那個膽量反對,再說懷王為什麼要反對?多一個實權人物制衡項羽和劉邦豈不是更好?
自己果然有先見之明,這項羽要比劉邦大方多了,許了次將軍之位不說,竟然還送了一座城!那可是城陽啊,比昌邑還好!
至于,項羽是不是借此打壓劉邦那都不重要了,既然已經決定站在項羽這邊,奪不奪劉邦的城陽都會得罪劉邦,還不如佔點便宜呢。
就算沒有自己攪局,項羽有心奪劉邦的城陽,那不也是一句話的事嗎?
所以啊,這項羽還真未必是在算計他。
項羽那句話說的不錯,劉邦的任務是西征,城陽歸誰防守需要劉季同意嗎?
「既如此,末將就謝過上將軍了!待末將整軍完畢之後,必定前往巨鹿助上將軍擊潰秦軍!」
彭越想的明白,自己只有三千人馬和一個城陽,過早跳出來和項羽劉邦爭天下那就是找死,就算再加上個楚懷王也是白搭。
所以他只有選擇強勢的一方依附發展,不斷的壯大自己,才能有機會漁人得利。
「 哈哈,如此甚好!彭兄若是不急,可留在這南渡口看場大戲,明日再前往彭城不遲。」項羽心中冷哼,彭越果然不是誠心投效,不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此人正適合當槍來用。
「喔?既然是大戲,末將豈能錯過?莫非上將軍是想連夜攻打館陶渡口?」
彭越正想看看項羽有什麼本事,這館陶渡口可不好打啊,章邯丟了白馬津,這館陶渡口又豈能不嚴加防範?夜間偷襲怕是也佔不到什麼便宜。
「然也!縱然那館陶防守如何堅固,本上將軍也要在今夜拿下館陶,膽敢與我為敵者定斬不饒!彭兄若是不信,可以和我打個賭。」項羽不經意間和彭越對視起來。
彭越只覺得脊背發涼,「咳咳,打賭就不必了,上將軍威武,末將在此恭祝上將軍旗開得勝!」
「 哈哈,大善!」項羽說罷頭也不回的向著碼頭的方向大步走去。
彭越一直維持著拱手的姿勢,心中卻是有些驚疑不定,看來世人傳說項羽狂傲,如今一看果然不假,這館陶渡口豈是一夜就能攻取的?
哼,若是項羽真能說到做到,老子以後就改名叫彭仲!
白馬津秦軍水師大敗的消息早已送到了館陶,故此碼頭上的守軍比平時要多上三倍,今夜楚軍必定要大舉進攻。
楚軍水師的實力經過館陶守軍的驗證屬實不怎麼樣,但是齊軍水師可是名聲在外,連他們引以為傲的大秦水師都敗這齊軍水師之手,不得不防啊。
觀察哨所,塔樓之上。
「孟兄,別睡了,楚軍的戰船有動靜。」一名放哨的秦軍士兵捅了捅旁邊剛睡著的同伴。
孟老三睜眼一看,頓時一陣鄙夷。
「四毛,你別一驚一乍的,情報上說齊軍水師會從上游白馬津順流而下攻打咱們,楚軍館陶的船往上游開有什麼好奇怪的,肯定是去給白馬津送補給去了啊。
記得上游來船隊了再叫我,讓我再睡會,搞不好今夜要通宵。你就放寬心,就算楚軍真的打過來了,想靠岸門都沒有,咱們的箭陣可不是吃素的。」
「孟兄,我知道錯了,你快睡吧,我保證不打擾你。」四毛心中暗嘆,要通宵也是大家一起通宵啊,可惡的楚軍,佔領了白馬津還不夠,竟然還覬覦館陶。
「這就對了,楚軍來了哥罩你。」孟老三翻了個身繼續睡。
四毛看著楚軍的戰船奔著白馬津方向去了,逐漸消失這夜色之中,心里也松了口氣,這年頭腦袋都是別在褲腰帶上,一個不小心就嗝屁了。
可是沒過多久,上游方向就隱約看見了船隊的影子。
「孟兄,上游來船了!」四毛一巴掌拍醒了孟老三。
「啊!什麼!」孟老三定楮一看,果然是從上游來的,「快,趕快敲鐘!」
當當當……
其實放哨的不只這兩名軍兵,其他人也發現上游來了船隊,已經搶在他們前邊預警了。
防守在岸邊的秦軍全都拿起了兵器,有的弓箭都拉開了,隨時準備射擊。
館陶守將李坤也從營房中跑了出來,站在高台上手搭涼棚看向了上游方向。
這還不算,營房中休息的秦軍也都紛紛穿好了衣甲拿好兵器沖向了碼頭準備支援。
然而,那些船竟然沒有沖著館陶北渡口來,而是往南岸方向去了,最終停泊在了館陶南渡口。
眾秦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放下了兵器,原來是虛驚一場,看這架勢並不是齊軍水師,好像是剛剛出去那波楚軍戰船又回來了。
「楚軍可惡至極也!」匆忙趕來支援的秦軍罵罵咧咧的回了營房,那些負責放哨的軍兵都是豬嗎?謊報什麼軍情!
「孟兄,你說是不是楚軍發現忘了什麼東西,又把船開回去了啊?」四毛一臉的懵逼,這種事不大可能吧?那船隊指揮官難度是豬嗎?
「此事不大對啊,小子,把眼楮瞪大了,楚軍有古怪,我料這波船一會還得往上游走。若是再有船隊從上游過來,你再叫醒我,記得輕點啊,別打我。」孟姓軍兵打了個呵欠。
「哦,我知道了。」四毛啐了一口,屁的有古怪,有古怪你還睡。
果然,不久之後,那些戰船再次起航,還是奔著上游開去。
莫非真的是忘了什麼東西?四毛心中月復誹,這楚軍也是真夠心大的了。
然而,沒過多久,上游再次駛來了一隊戰船……
當當當……
這次根本不等四毛叫醒孟姓軍兵,附近的警鐘就再次被敲響開來。
「啊!什麼情況?」孟姓軍兵一下子坐了起來。
「孟兄,上游那邊又來船隊了。」四毛心說這畫面好熟悉啊。
秦軍士兵還沒坐熱呢,又全都拿起兵器嚴陣以待。
營房中的預備隊也再次穿戴整齊拿著兵器跑了出來,有些人上次穿好的盔甲還沒來得及月兌呢,一路上都在炫耀自己有先見之明。
館陶守將李坤也再次從他的房間沖出,這次他把自己的寶劍都b ch l i了,沒想到楚軍竟然這麼早就進攻,不過這樣也好,立功的機會到了!
然而,這批船又是貼著南岸進入了館陶南渡口,並且停在那里不動了。
秦軍眾將士這下炸鍋了,這特麼來來回回的,溜傻小子呢啊?
「真是豈有此理,楚軍到底這玩什麼把戲!」
「還有那些放哨的豬兵,再敢謊報軍情,別怪老子刀下無情!」
「我看楚軍就是虛張聲勢,根本不敢打咱們,難道昨天他們還沒吃夠苦頭嗎?」
「走!回去睡覺,老子下半夜還得起來干楚軍呢!」
「敲鐘的再敢胡亂打擾老子清夢,小心老子敲了你!」
……
這些軍兵當中有不少曾是刑徒,脾氣火爆得很,最恨被人戲耍。
當然,秦軍之中也不乏冷靜之輩,就算放哨的真是豬,難道楚軍也都是豬嗎?館陶南渡口的戰船進進出出必有緣故。
「楚軍安敢欺我無謀?哼,雕蟲小技。傳令下去,全軍小心戒備!預備隊暫且好好休息,不以鐘聲為號,若需支援,本將軍親自派人去叫。」
李坤可不信楚軍第二次忘帶東西回來了,世上哪里會有如此粗心的統帥,此舉必是楚軍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