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番禹,也就是現代的廣州,在歷史上曾是南越國的都城。
「啟稟大王,大漢聯盟使者武涉求見。」侍衛前來稟報。
「大漢使者?」趙佗皺了皺眉頭。
趙佗的族弟趙光拱手道,「大王,數日前咱們才和劉季的使者陸賈訂立盟約,如今劉季已經佔據關中,熊燕趙三國俱反,再加上匈奴和東胡進犯,大漢聯盟土崩瓦解是遲早的事。
大漢這時候派使者來無非就是想交好大王,祈求大王不要趁機攻打大漢,故此大王見不見此人都無所謂,還是繼續商討稱帝大事為好。」
「父王,孩兒以為還是見一見使者的好,不過就是耽誤一時半刻罷了,萬一有意外的收獲呢?」趙佗長子趙始提出了不同意見。
丞相呂嘉微微一笑,「大王,臣以為太子所言極是,大漢聯盟若想讓咱們按兵不動,必然是要送來一些好處的,不拿白不拿,拿了亦不必听從大漢的命令。」
趙佗頷首不止,「那便見吧,將那使者帶上殿來。」
……
歷史上的南越是一個神奇的國度,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小國能在漢朝的眼皮底下存活了九十余年。
歷史上最長壽的帝王和丞相都出自南越,趙佗活了103歲,愣是把自己九個兒子都給熬死了,甚至于繼位趙佗的孫子都一大把年紀,而丞相呂嘉比趙佗活的還要久!
當然了,現在的呂嘉還很年輕,年紀輕輕就能成為越族人的首領,被稱為越眾酋師,足見呂嘉的才干。
趙佗也正是看重了這一點,才讓呂嘉擔任丞相的,事實證明趙佗的選擇還算不錯,因為越族人的首領當了丞相,南越國的後方非常穩定。
而南越國到了第四代皇帝的時候就想徹底歸附大漢,結果呂嘉毅然發動政變殺了企圖歸漢的皇帝趙興,然後又立了趙建德為皇帝繼續對抗大漢,使得南越國又延續了一代。
只不過除趙佗以外的南越國後四代皇帝加一起才延續了南越國二十多年的歷史。
很快,武涉昂首闊步來到大殿之上。
「大漢聯盟使者武涉,參見南越王。」武涉躬身施禮。
趙佗抬了抬手,「使者來此,所為何事啊?」
「鄙人奉了大漢聯盟霸王項羽的旨意,給南越王帶來三個消息,兩個封賞和一個忠告,不知大王想先听哪一個呢?」武涉傲然道。
趙佗想了下,「那便先听消息,再听忠告,封賞留到最後吧。」
「喏。三個消息,其一,熊國、趙國和燕國的叛亂已經平定,羋心、趙歇和韓廣的人頭皆已落地。」武涉說罷環顧了一下眾人,此前還對他有些輕視的南越百官全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嘶……」趙佗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也太快了吧?「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我大漢聯盟還不至于靠編造謊言來達到目的。」武涉微微一笑。
趙佗看了眼呂嘉然後說道,「那余下兩個消息呢?」
「其二,英武王和蒼武王共敖的大軍已經到了南越邊境。其三,東胡和匈奴已經退兵回大漠了,霸王已經親率大軍前往關中,不日即可徹底消滅禍首劉季!」
「嘶……」
大殿中頓時落針可聞,漢軍到邊境的消息雖然有些讓人緊張,但相比東胡和匈奴撤軍的消息而言就不值一提了。
熊趙燕三國覆滅的快或許是因為實力不濟,但匈奴和東胡的實力有多強大,趙佗等人是再清楚不過了。
項羽竟然能一邊平叛一邊輕輕松松的就把匈奴和東胡給擊退了,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了。
趙光臉色不斷變換,很想質問這消息的真實性,但即便問了又能如何呢?大漢聯盟如果敢在這種事上撒謊,用不了多久便會成為全天下的笑柄,這種大事是不可能造假的。
難道說國土都少了一大塊,天下人還能不知道嗎?
大漢聯盟怎麼解釋?說大漢國土面積太大,那些國土當禮物送給東胡和匈奴了?
「咦?敢問使者,大漢聯盟該不會是把九原等地或大量的財寶美人送予東胡和匈奴,才令匈奴和東胡撤軍的吧?」趙光仿佛抓住了重點,一定是這個樣子的,本來項羽是想和胡人較量一下,奈何後院起火,為了迅速平叛,只得付出代價滿足東胡和匈奴人的胃口。
眾人聞听此言紛紛恍然,大殿之上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
「難怪這麼快就化解了東胡和匈奴的危機啊,大漢聯盟真是好手段啊。」
「我看那兩個封賞應該就是財寶和美人了吧?」
「唉~財寶和美人應該歸屬一種,土地才是第二種封賞。」
「屁的封賞啊,那應該叫貢品,正好大王馬上稱帝了,八方來朝也是應該的啊。」
「哈哈哈……」
武涉始終一臉笑意的站在那里,等著大殿之上的笑聲平息。
「使者何故不答?」趙光心中冷笑。
「鄙人還是第一次見南越國這樣的朝堂規矩,不敢胡亂開口,此前明明是在回稟大王的問話,如何能半路改去回答旁人呢?」武涉拱手道。
趙光面露尷尬之色,但當時所有人都被那消息給嚇住了,他不站出來也不行啊。
趙佗沉吟一聲,「寡人的朝堂平常也是很講規矩的,剛剛之事寡人也很意外。然,趙光乃是寡人族弟,他問的話正是寡人想問的,使者亦可以等說完了一忠告二封賞之後再回答。」
「其實,待我說完這一忠告和二封賞之後,陛下和諸位也就沒必要再問那個問題了。」武涉昂首道,「忠告就是奉勸南越王莫要自誤,倘若南越敢做劉季的馬前卒和幫手,英武王的大軍必將頃刻踏平南越,在座的諸位都將成為階下囚,甚至性命不保。」
「大膽!」
「找死!」
「大王,速速將此膽大妄為之人拖出去砍了!」
「安敢小覷我南越!」
……
趙佗面露不悅,「咄!爾等全都給寡人閉嘴!規矩何在!還閑丟人丟的不夠嗎?不過,足下未免太危言聳听了吧,英布雖勇,但我南越五十萬將士也不是好欺辱的。快把那兩個所謂的封賞講完吧,若是寡人不滿意,足下恐怕就要先成為階下囚了。」
武涉冷笑一聲,「這兩個封賞嘛,一個是封大王為我大漢聯盟南越國的南越武王,一個是封丞相呂嘉為南越文王。
如此良機還望大王莫要錯過,否則大王就趕快按照與陸賈的約定出兵去支援劉季好了,要不然等霸王滅了劉季騰出手來,足下這王位可就不保了。
霸王還說,倘若貴國敢動我一根汗毛,此事便再無商量余地,南越滅國之禍不遠矣。縱然大王和丞相皆有百歲的壽命,恐怕也只能在牢里度過了。
嘿嘿,鄙人的話講完了,要殺要剮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