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兵殺人。
就在今兩個時辰前，山西副總兵田兆殺偏頭關守備田虎心月復，殺人如踩死螞蟻一樣簡單。
可就在現在，錘匪劉二虎殺死田兆的心月復家丁，也如同踩死幾只螞蟻一樣簡單。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事發突然，田兆沒了田虎的支撐，見大勢已去，忍不住攤倒在地。
大廳內血腥氣很濃。
賀今朝坐在主位上，低眼瞧著攤倒在地流淚的田兆。
敗了。
什麼都沒了。
田兆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死在一個自己想要「養成」，還沒來得及養成的「賊寇」手上。
太快了！
他根本就沒有一點點防備。
賀今朝打了個哈欠，看著田虎道︰「你準備怎麼處理他？」
「鎮撫使是把他交給我處理？」
「不錯，你可以說一說，我尊重你的意見，要是沒有你深入虎穴做誘餌，擺迷魂陣。
想要攻克這里，我的部下要損傷不少人呢。」
賀今朝站起身來走動兩步，止住自己的困意︰「我這個人便是有功要賞。」
「多謝鎮撫使。」田虎道謝之後，便冷哼︰「我會殺了這個老小子，為我的心月復報仇。」
「不錯的主意。」賀今朝瞥了一眼地上的老頭︰
「他在老營堡這麼久，就沒干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嗎？
我建議開一個公審大會，讓遭到他迫害的百姓都來說一說。
如此他才能臭名昭著的死去，而不單單因為和你的私仇死去。」
听到這話，田虎當即眼楮一亮，這老頭不是在乎身後名嗎？
那就讓他徹底沒了身後名。
「不光是百姓，還有許多軍戶，他可沒少殺人。」田虎憤憤的道︰
「你放心，我會用你給老子的十兩銀子，給你打個薄棺材。」
「他兒子呢？」賀今朝重新坐在椅子上︰
「斬草要除根吶，要不然以後他可就要弄死你田虎了。」
既然已經不死不休了，那還留個什麼手？
「已經被抽調去守衛太原城，倒是不在此。」
「既然如此，算他運氣好，立即清點俘虜和救助傷亡的士卒，清點繳獲的物資。」
此戰劉二虎帶著不足千人，掉隊了一半人，死傷二十三人，皆是運氣不好的。
被一些老卒給捅死捅傷，即使你著甲了，他也能找到有利的位置，刺死你。
但是收獲是巨大的，一舉殲滅了老營堡的守軍，光是俘獲的戰馬都超過五百匹。
草料場更是堆滿了草料，還有喂馬的豆子等等。
吃掉老營堡，其余各軍堡的明軍士卒，幾乎沒有什麼抵抗能力。
從河曲到老營堡整個長城的防線，都落在了賀今朝的手里。
老牛灣到老營堡之間的八個軍堡，都得招降，不降的便直接殺了。
第二天，老營堡的大明旗幟就被換上了錘匪的旗幟。
風水理論當中理想的城鎮，是負陰抱陽，背山面水。
老營堡便是左右有青龍白虎砂山，前面有彎曲的水流，水對面還有一對景山岸山。
修建的時候便是處于山水環繞的中央，形成了一個背山面水的格局。
自從成化三年（1467）駐土城，弘治十五年，萬歷六年增修包磚，一直屬于副總兵的本堡。
未曾陷落過，反而每任副總兵都能吃的盆滿缽滿的。
昨夜，錘匪如同天兵天降一般，殺了駐守在此的明軍士卒一個措手不及。
老營堡第一次陷落，從明軍手里丟失！
這里的風水要比偏頭關強上不知道多少倍，因為偏頭關的風水不好，所以為了化凶為吉。
通過修景、造景、填景的方式補充山水缺陷，如修建寶塔，閣樓、牌坊等等。
像偏頭關修建的文筆塔就是典型的風水塔。
寧武關也是如此，在西山崗上修建了規模宏大的廟宇，用來壓住抬頭的白虎。
以形成風水當中︰「青龍抬頭，白虎馴服」的意向。
這些人當兵當久了，尤其是高官，都會相信這種風水學說。
反倒是大頭兵只有爛命一條，不怎信這種玩意。
听著田虎的講解，賀今朝倒是又了解了一些明人的風俗習慣。
可是世上哪有一成不變的風水啊！
因為風水輪流轉，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的俚語，想必大明百姓都看過西游記吧？
如今的外三關，賀今朝已經拿下了最外頭的偏頭關。
接下來就是要控制互市口，和蒙古人做買賣，從他們那賺取更大的利益。
校場上，站著烏壓壓一片人。
能跟著劉二虎飛奔到老營堡的士卒，無論是偏頭關明軍降卒，還是陷陣營的士卒，全都編入飛虎隊。
他們對于賀今朝的當場宣布，都激動的嗷嗷大叫。
至于腿酸疼酸疼，那又算得了什麼！
兩日的辛苦沒有白費，博得一個錦繡前程。
昨天累是睡死過去，今天早上一睜眼，就等著賀今朝能給他們一個確切的消息，這樣大家才能把心放在肚子里。
畢竟他們被明軍的上官欺騙次數多了，本能的產生懷疑。
這一次他們是抱著極大的期望而來，絕不希望是一個壞消息。
沒成想會這樣的干淨利索，這些大頭兵感覺一下子就要走上人生巔峰了。
這是大明都不曾給過他們的待遇，輪不得他們不激動。
甚至連死去的人都有份。
要是有家人就分給他的家人，要是沒成家，便要給他找個養子繼承。
「大隊長威武。」劉二虎率先舉起手臂大叫著。
校場上歡呼聲愈演愈烈。
至于跟著田虎一同進入堡中的士卒，全都編給了賀贊，讓他培養這群人當諜子，自是也能分的田地。
山西副總兵田兆的罪行都不用特意去找，就能找到這個嗜殺的人。
昨天混戰，被田虎麾下士卒殺死的人不少。
因為他們都清楚自己負責跟誰喝酒。
但終究還是剩下了幾十個余孽。
為此，賀今朝也差人找出其中當官的，陪著田兆一起死。
而且還是田虎親自送自己的堂兄上路。
原大明守備田虎對賀今朝是真的服氣了。
這幫錘匪的戰斗力可不是吹噓出來的，願不得能橫行山西，轉戰千里，打的虎大威等精銳士卒龜縮不戰。
就沖這奔襲的能力，田虎覺得神兵天降一點都不過分，打誰誰都得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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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兩章，明天再寫了，早點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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