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五章全新戰法(二合一)

錘匪這次其實是兵分三路。

一部分征伐陝西,一部分防守河南。

預備隊被賀今朝帶來京師 達一趟。

埋地雷這種手段,只能遲滯清軍的進攻。

阿濟格驅趕城內百姓趟地雷,賀今朝也沒什麼好法子,只能選擇誰趟打誰。

目前城牆上的清軍,都被毒煙給燻的驅趕到下面。

錘匪士卒自是有人頂著盾牌,努力向前,多挖幾道坑,用來填埋真假地雷,以及阻擊清軍重步兵快速出動。

賀今朝放下手中的望遠鏡,這伙清軍沒有冒險在城牆上向外射箭。

遠射,他們也不是很擅長。

待到布置完畢,太陽西斜,又是一陣煙火繚繞。

城內城外的交戰雙方,都沒有虧待自己麾下的士卒。

主要是糧草方面,全都是大明給單方面提供的。

賀今朝捧著碗,听著麾下匯報。

從良鄉返回來的清軍已經到了玉泉山附近,渡過沙河半日內就能來到昌平城外。

另一波與蒙古人交戰,倒是被蘇布台拉扯的越來越遠。

前兩天得到消息他們到了平谷,今日就後撤到了薊州,引誘清軍追擊他們。

至于大明官軍像是集體隱身了一樣,根本就不摻和此間戰事。

愛誰來誰來。

管你們錘匪、清軍、蒙古人都來京師附近 達呢!

最擔心的該是京師周遭的那些達官顯貴,然後才是皇帝。

只要不要打我,大明官軍才懶得出擊。

或者他們听聞清軍和錘匪、蒙古人交戰,還感到興奮。

在明軍看來狗咬狗那可太好了。

興許還能沒什麼風險,就能撿到些許人頭,不僅能應付朝廷還能騙些賞賜下來。

「主公,蘇布台還是懂事的。」

張福臻端著手里的碗笑了笑。

「懂不懂事無所謂,能夠為我軍做出牽制動作就行。」

賀今朝嚼著飯菜道︰「明日先派騎兵出去引誘一波,叫清軍追擊。

沿途緩緩阻擊,破其士氣,調動城內清軍的焦躁之心。」

「若是他們不上當,那就等清軍慢慢靠近。」

對于賀今朝的策略,張福臻也挑不出太大毛病來。

就自家主公這麼預防清軍策馬突襲,在四周也布置了小型陷馬坑。

只要麾下士卒執行得當,完全可以讓清軍沿途驚疑,不敢縱馬前行。

除非清軍領隊的,還是像莽古爾泰或者豪格那種喜歡無腦豬突 進的將領,要不然都得掂量掂量。

錘匪的威名,早就傳遍了清軍陣營。

「主公,明天咱們確定要化大營為小營,分散昌平城四周嗎?」

賀今朝自是點頭︰「咱們人不少,每個方向分兩千人還是足夠用的。」

三千人的車營不過是把騎兵給抽出來了,同樣火力防線又加強,搞防守是沒問題的。

士卒堆積在一起倒是不容易指揮,各自為戰去吧。

同時也能更好的進行策應,就看阿濟格他敢不敢放開一搏,四面出動了。

待到毒煙消散,阿濟格等人再次登上城牆,眺望成為的錘匪陣營。

「明天篇古自是領軍前來。」阿濟格扶著城牆垛子道︰

「阿山,你是說賀今朝在城外埋的地雷,一踩就炸?」

「是的。」阿山指著城外的錘匪道︰「武英郡王,他們是有備而來的。

且地雷的威力不小,對我軍士卒能造成極大的傷害,什麼陣型都會被打亂。」

阿濟格向後望去,指了那一片的民居︰

「明天等到發信號時候,就把那片百姓驅趕出城,叫他們為我軍前驅。」

「是。」

阿山隨意的揮揮手,便叫手底下的人準備好。

昌平城的百姓大多都被擄掠驅趕走了,剩下的多是臣服于清軍的士紳。

以此想要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不必像大牲口一樣被驅趕,前往遼東那個苦寒之地當奴才去。

可他們對于阿濟格而言,並不重要,他才不在乎皇太極所說的收攏什麼漢人民心的事。

阿濟格都不一定會把滿人放在眼里。

全都是奴才!

在他眼里,都是可以被舍棄的,更不用說驅趕城內的漢人了。

待到那些人死光了,自是可以派降卒上前趟雷。

降卒沒了,可以派其他旗去趟。

既然錘匪鋪設了地雷,那阿濟格就不會讓自己核心心月復去挨炸。

在他的邏輯排序當中,手里的籌碼總是可以一步一步的舍棄。

第二天。

篇古就帶著清軍一路渡河,他在沙河河對岸看見錘匪在擺弄木桶似的玩意。

人數不多,就在河對岸那看著己方。

難不成是想要半渡而擊?

可賀今朝不該就派這點人來引誘,那也太看不起我大清了!

「派一個牛錄去上游渡河,給我迂回夾擊。」

為了穩妥起見,篇古吩咐一句,然後又派遣一個牛錄試探性過河。

豈能因為這點迷惑性事宜,就只停滯不前?

就算賀今朝狡詐,今天也得試探出來他在耍什麼花樣。

杜興文拿著手指稍微比劃了一下,看見清軍開始強行渡河,便直接呼叫眾人開始撤退。

錘匪三三兩兩的撤走。

杜興文隨即下來點燃引信,然後便打馬而走。

清軍先鋒牛錄見錘匪突然加速逃跑,自是下意識的驅趕戰馬前行。

縱然是有詐,那也得派人去追,先把詐給試探出來,免得大部隊遭受伏擊。

就在清軍想要試探詐的時候,河對岸真的炸了。

砰砰砰。

幾聲炸響。

炸藥包從木桶里噴射而出。

木桶被炸的稀巴爛,而炸藥包更是不好判斷它的飛行路線。

原地爆炸、空爆、落入河中爆炸。

臨時制作的大長木桶自然質量不佳,但飛去的炸藥包產生的爆炸,還是震的清軍措手不及。

連人帶馬都被震倒在沙河當中。

從河中掙扎起身的清軍士卒看見自己殘余的半臂,一個勁的往外呲血,終究是嚇得大叫起來。

戰馬因為爆炸受到驚嚇,在河流當中亂跑。

水面上很快就翻涌出一陣陣紅色。

不少清軍被炸蒙了,坐在河里,奮力的掙扎,吼叫。

甚至只要他們能夠站起身來,就能發現水位非常淺,淹不死人。

可現實情況便是真能淹死人。

杜興文拿著單筒望遠鏡細細一瞧,雖然沒有全都打出去,但打出的效果足夠震懾清軍了。

「嘿嘿嘿,狗韃子。」

他笑嘻嘻的罵了一聲︰「後面的兄弟都準備好了嗎?」

「發過信號了,上游那里也有清狗在渡河。」

「這才是開胃小菜。」杜興文收好望遠鏡︰

「好吃好喝都在後面呢,咱們給清狗好好送一程斷頭飯!」

「是。」

篇古也被爆炸聲嚇了一跳。

同時讓他感到震驚的便是麾下士卒的慘像。

因為身處高位,有著更加廣闊的視角,看的一清二楚。

錘匪破壞橋梁,故意在淺灘容易渡過的地方阻擊。

篇古的面色頗為凝重,他早就領教過錘匪火器的犀利,可還未曾見識過這種玩意。

「這是什麼火器?」

為何此番擄掠京師大批人口,都不曾發現幾個善于制作火器的工匠。

篇古是理解皇上大力發展火器的雄心的,他真的想要俘虜錘匪的工匠,帶回大清去造先進的火器。

大明制造的火器,在他看來已經完全落後了。

可眼前的錘匪已然阻擊成功,為何直接逃走?

「額真,怕是有詐。」

篇古頷首。

這讓他回想起皇上帶他們圍攻大凌河的戰事。

同樣是不去攻城,而是打援軍的主意。

可是篇古細想想又不完全一樣。

錘匪的火炮犀利,炮手優秀,足可以炮轟昌平城,反觀他們火炮犀利是犀利,但是炮手不行。

縱然把火藥數萬斤火藥消耗一空,興許都打不破大凌河。

篇古想不明白賀今朝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可眼瞧著上游渡過的牛錄帶領士卒奔著這邊而來,足以預料錘匪並沒有在不遠處布置大軍,否則定會滅了他們的。

因為這很像是錘匪的作戰風格,以多打少。

就像先前他與那些假扮明軍的錘匪交戰一樣的風格。

篇古倒是不著急,等著河對岸傳出回報,同時下令救治河中殘存的士卒。

至于尸體不少都是身上沒有什麼傷,但是口鼻眼等地方流血而亡,著實是駭人。

再加上清軍有規定,把死者的尸體帶回去,就能得到他的一半家產。

自是不缺乏背尸體的,只不過有些尸體實在是過于零碎了。

尸體倒是好說,怎麼安排都不會有異議。

傷者可就不一定能夠順從了。

爆炸威力下產生的傷痛,可不是你用命令吼兩句,他就不疼不鬧騰了。

篇古自是叫士卒好好對待傷卒,以免造成軍心紊亂。

如果他們一旦連傷者都不願意照顧,那下一次戰事來臨之前,誰都會懼怕自己受傷,從而不敢拼命。

「額真,這七八個人傷勢頗重,怕是挺不過去的。」

篇古擺手示意他別說出來,無論如何都得先帶著走,大不了綴在後面。

待到清軍前進十里之後,才派人回來通報,並沒有發現錘匪。

篇古稍微遲疑了一會,便下令立即分批渡過沙河。

十里的距離,縱然是錘匪有埋伏,也足夠他麾下士卒做出反應。

清軍的先頭部隊繼續前進探查。

篇古四處派人撒眼線,唯恐中了錘匪的奸計。

就剩下不到四十里的路程了。

杜興文站在小山坡上,拿著望遠鏡仔細觀看。

清軍的哨騎倒是謹慎。

砰砰。

幾聲銃響。

清軍掉落馬下,或者戰馬中彈哀鳴。

錘匪士卒放完一槍之後便打馬而走。

後面自是有清軍士卒奮力追趕。

又是一陣火銃招呼。

十幾名清軍跌落馬下,導致後面的清軍紛紛勒住韁繩,調轉馬頭,往後撤,以免落入錘匪的包圍圈。

「倒是謹慎的很。」杜興文啐了一口︰「這條路爺爺倒是要看你們走不走?」

篇古抬頭看著慢慢升高的太陽,他騎著戰馬謀算,正好派人前往昌平城叫郡王早做準備。

一騎哨探打馬而來,高聲嚷道︰

「額真,我軍先頭部隊遭受錘匪埋伏。」

篇古眉頭一皺︰「我軍損失多少,露頭的錘匪有多少?」

「回額真,我軍損失足有三十余人。

目測錘匪足有上百人,火銃響的密密麻麻,絕不像是三十人的樣子。」

「錘匪上百人就想要攔住我們?」

篇古抽出刀來對著麾下士卒大吼︰

「我大清天下無敵,隨我向前殺了錘匪,殺一個錘匪,賞十兩銀子!」

清軍听到傳令兵訴說固山額真的命令,自是大喜。

眾多清軍嗷嗷大叫,無論如何誰都不會嫌棄自己賺的銀子多。

錘匪有凶名怎麼了?

只要有銀子賺,大明將校都給你宰了,更不用說是難對付的錘匪。

篇古見士氣可用,則是調撥一個甲喇為前鋒。叫甲喇章京繼續分出一個牛錄做哨探,只要他們遇襲,立即糾纏上去。

只要吃掉錘匪的這支阻擊軍隊,看看賀今朝他還有什麼招式用出來?

正紅旗牛錄章京索果托得了命令,便帶著自己麾下一路騎馬前行,來到了錘匪埋伏的地方。

前往除了倒地的戰馬,還剩下幾個無頭全果的尸體,還有一個尸身完整的人。

不用想,腦袋指定是讓錘匪給割走了。

這是對大清士卒的羞辱!

索果托氣得大怒,叫人上前收斂士卒的尸體。

十來個清軍下馬,直接上前拖走。

腦袋都沒了,就算給帶回家去,萬一他們不承認,那豈不是白辛苦一趟。

尤其是這種炎熱的天氣,尸體得腐爛成什麼樣子。

就在幾個人爭搶挪動那一個尸身完好的清軍士卒,彭的發生了爆炸。

七八個清軍遭到波及,幸運的直接就死了,不幸的遇到爆炸則是各有各樣的傷。

索果托看見這一幕瞪大了雙眼,他萬萬沒想到錘匪竟然狡詐到,都拿大清勇士的尸體來做掩護。

當真是陰險,無恥!

總之他能把想到的一切惡語都問候了錘匪,同時也讓他變得謹慎起來。

就沖錘匪布置的這種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炸的東西,才會更加容易搞心態。

就沖著清軍士卒被炸的這股子慘樣,讓更多的清軍變得心有余季。

他們跟明軍打的時候,從來沒有這種煩惱以及顧慮。

可現在跟錘匪打,主力還沒有遇見呢。

就這種小部隊制造出來的麻煩,就讓他們無法適應。

看不見,模不著,誰知道要怎麼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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