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動山搖的轟鳴聲,再次響起!
但是這一次,卻不再是針鋒相對的對拼。
而是以鳴人防守為主的纏斗。
在每一次的踫撞中,他都竭盡全力的喚醒眼前這個‘同類’的意志。
「不要輸給那只臭狐狸啊,不然你就真的變成其他人嘴里的怪物了!」
「醒過來啊!」
砰!
四尾阿空毫不留情,一拳砸在鳴人絮絮叨叨的嘴上。
吼!!!!!
野獸的嘶鳴,暴虐的氣息,肆無忌憚的散布在大地上。
鳴人看著那雙死死盯著自己的冰冷獸瞳,里面沒有一絲人的溫度。
哪怕是他也不禁懷疑起來,自己的選擇真的是正確的嗎?
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對面真的不是‘怪物’嗎?
砰!!!!
又是一拳砸在他的臉上,讓他頭暈目眩,痛苦難當。
但是!
但是!
「是憤怒!」
鳴人猛地抬頭,目光死死的看著眼前的四尾阿空。
他感覺到了,感覺到了剛剛那一拳的查克拉里的憤怒。
並非野獸因為破壞欲不能滿足而產生的憤怒,而是人的憤怒!
是那個只在開戰前遠遠對視一眼,但卻感覺到和自己莫名相似的家伙的憤怒!
「所以說——」
「既然還在的話,趕緊給我醒過來啊!你這混蛋!」
鳴人心中再無一絲迷茫,奮力起身,狠狠的回敬四尾阿空一拳。
言語,想法、心情!
一切的一切,都匯聚在雙拳之中,匯聚在橘紅色的查克拉里!
打穿對方的尾獸衣,在阿空心里響起!
‘你這混蛋!’
‘你這混蛋!’
已經被九尾查克拉侵蝕,意識即將徹底消失的阿空,身處在一片純白的精神世界中。
茫然的、低沉的等待著自己生命的終結。
但就在這個時候,陌生的、激昂的、元氣滿滿的聲音在這個最後的精神世界響起。
一遍又一遍的響起。
「這個家伙,好吵啊!」
阿空豎起耳朵,一遍又一遍的听著。
精神世界外,鳴人一次又一次的奮力揮拳。
而對面的四尾阿空動作卻變得遲緩起來,似乎被什麼分了心思。
乘著四尾阿空的遲鈍,鳴人一個過肩將他摔倒,整個人順勢壓在對方身上,牢牢鎖死。
然後——
頭槌!!
踫!
他的腦袋,穿過阿空身上的尾獸衣,狠狠的砸在本體上,發出悶沉的聲音。
「給我!醒過來啊!!」
橘紅色的九尾查克拉,和暗紅色的九尾查克拉交界處,出現了輕微的融合現象。
鳴人和阿空,同時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鶴間信、鹿丸、志乃等青鳥大隊的成員,也第一時間感受到尾獸衣下阿空的意識。
「這種感覺,就好像失去線的風箏一樣。」
井野皺著眉頭,在陰遁鏈接內描述著自己的感受。
「切,問題兒童嗎,我可不擅長應付這種情況。」
鹿丸撇了撇嘴,嘟囔著。
「我也是。」
鶴間信表示贊同。
其他人並沒有表達自己的態度,但是之前因為鳴人的話而不滿的情緒,卻消散了許多。
原來真是個人!
鳴人感受著陰遁連接里傳達來的情緒,臉上的六根胡子跳了跳,露出開心的表情。
但就在這個時候,阿空尖刺一般的嘲諷聲響起。
「你們這些家伙,嗦嗦吵死了!」
「難道不知道在別人的地盤,安靜是一種禮貌嗎!」
鳴人緩步上前,意識徹底走進了那片純白的精神世界,平靜道︰
「就像你在那座寺廟里一樣嗎。」
「如果你真的覺得那樣的安靜是禮貌的話,為什麼我能感覺到你的委屈和不甘呢!」
「開心就笑,傷心就哭,有話就說!」
「我覺得這樣才是對的,你也一樣吧!」
阿空臉上露出惱火的表情,咬牙道︰
「混蛋,私自觀看別人的記憶,還沾沾自喜的說出來!」
「難道就不知道什麼叫羞恥嗎!」
鳴人撓了撓頭,忽然笑了起來。
「吶,確實有點不好意思呢。」
「不過正好我最近和一個好朋友學到了一招,就用這個給你道歉吧。」
鳴人緩緩閉上眼,調動著一些曾經被刻意忘記的記憶。
大人們的冷漠、小孩子的敵意、所有人都莫名其妙討厭自己的委屈。
他笑著將這些記憶在純白的精神世界里展現出來,緩緩道︰
「這樣的話,就扯平了吧!」
阿空愣住了,他怔怔的看著鳴人展現出來的記憶,看著那個和自己長相不同,但卻有著近乎一模一樣過去的家伙。
「原來,有人和我一樣嗎!」
「但是——」
他忍不住的,抬頭向鳴人。
一頭金發,笑容燦爛,閃閃發光!
羨慕?
嫉妒?
不,是惱羞成怒!
明明一樣的遭遇,明明一樣的力量,為什麼對方變成了現在這樣陽光,而自己卻陰暗的好像地溝里的蟲子!
「你這家伙,很討厭啊!」
他向鳴人怒吼著,咆哮者,後退著。
但鳴人卻上前一步,一把拉住想要後退的他,一字一句道︰
「對啊,我過去也覺得自己很討厭。」
「可就算被人討厭,也要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能去做,去努力,去改變。」
「這樣的話,總有一天,會遇到認可你的人!」
「我已經找到了認可我的人,而且還是很多很多。」
「所以,你的話,也一樣可以的!」
當鳴人的手握住阿空的手的一瞬間,另一股九尾查克拉惡意沖入了陰遁鏈接。
二十六個人的意志,分擔了這股沉重的惡意。
阿空感覺到,不斷侵蝕自己最後的精神世界的惡意,被一股股陌生的意識撐開,頂住。
仿佛神話中撐開了天與地的空間,給了萬物繁衍生息的巨人一般。
忽然,他感覺到斑駁的陽光照在臉上。
每一束光背後,都是一個陌生的臉。
有的在笑,有點平靜,有的愁眉苦臉,有這唉聲嘆氣、不堪重負。
但那些臉上,沒有厭惡、沒有冷默、沒有準備喊他‘怪物’的無聲唇語。
「我們走吧!」
一只手,將他緊緊握住,拽著他向這片純白空間外走去。
他身體下意識的順著這股力氣動了起來。
一步!
兩步!
快走!
小跑!
全力沖刺!
終于,一陣白光過後,他的意識回歸了現實。
「好痛!!」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