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豆投泉的狐女其實是玉藻前,」負責腳本的胖子滿臉紅光的在奮筆疾書,「而玉藻前其實是來自東陸的上古大妖,禍害了一個王朝和幾百位神仙的天狐妲己!」
寫到最後,胖子哭喪了起來。
「組長,我建議明天再回木縣一趟,探尋玉藻前的墜落之地!但是預算會超支。」
「我會向上級申請!」小田咬咬牙,這送上門來的素材不可能不要。
「怪不得張桑會說,狐女如果回到了東陸會更慘,她的敵人確實太多了!」
秀子還沉浸這種把神話故事串聯起來的成就感之中,殊不知這就是後世東陸網文作家們的厲害之處,靠著鍵盤把整個東陸的太古、上古、遠古、中古和近古的神話傳說都統統納入了一個神話歷史體系中。
首始作俑者就是《佛就是道》。
「對了,剛才張桑說妲己來自軒轅墳,那麼她應該是在這位大賢的墳墓中修煉成為妖怪的?是只被遺棄在墳墓中的小狐狸麼?」
胖子腳本認真的看著張楚,彷佛張楚就是那個把小狐狸扔在墳墓邊的人。
「說起來,在我們東陸所有的狐狸精都來自一個神秘的國度,名字叫做青丘國。」
听到青丘兩個字,秦葉立即想起了青丘女帝。
「阿楚,把剛才那個故事重頭講一遍好不好?」
在听秦葉介紹過大概的劇情後,攝制組的幾個人都饒有興趣的向張楚請求了一回。
于是姑姑白淺和姑父夜華,在秋風夜色中踏足來到了霓虹的某個小溫泉館里。
而且這一次,張楚講解得更為詳細,讓所有人都如身臨其境。
「亞麼貼!」
當夜華用顫抖的手取下了素素的雙眼,屋里的人都驚呼了出來。
不忿的秦葉更是抱住了張楚的手臂,有種想要咬人的沖動。
「夜華君怎麼可以這樣?明明不是素素的錯。」秀子的眼圈都紅了。
而當張楚說到素素踉踉蹌蹌的模到誅仙台,對著銅鏡說︰「我听素錦說,只要我從誅仙台跳下去,就能回到自己該回的地方。」
秦葉和秀子都大叫了一聲︰「不要~!」
張楚又接著講到素素對著銅鏡決然的說下那句︰「我們從此就兩不相欠了。」
「素素眼前的白紗飄飛在九重天之上的罡風里,她一步步的模索著、堅定的走向了誅仙台的洞口。」
房間的拉門被 然拉開,老板娘的女兒正跪坐在門外偷听,她哭了起來。
「張桑,拜托!不要讓素素跳下去。」
「拜托~!」
一屋子听眾都苦著臉看著張楚拜托起來。
張楚為難了起來,這些听眾居然還想改劇本?
故事徹底講不下去了。
小田見張楚為難,就主動活躍了一下氣氛,拉著秀子唱了一首歌,又攛掇著大家請秦葉也唱一首。
秦葉大方的清唱了一首《PLA》,然後也慫恿張楚在攝像機前唱一首。
「等等,請借我一張紙和一只筆。」
從老板娘女兒手里接過紙筆,張楚刷刷的寫起字來。
秀子疑惑的看向了秦葉。
「張桑這是?」
秦葉見怪不怪的回答︰「大概是有了什麼靈感,要寫一首歌吧,他常常這樣的。」
在小田一眾人的圍觀和見證下,張楚僅僅花了三分鐘寫好了一支曲子,交到了秦葉的手里。
開玩笑的吧?!
「《涼涼》?」秦葉認真開始讀譜,嘴里哼出了調子。
小田幾人面面相覷,看葉醬認真的樣子,似乎還真是首合格的歌曲!
換做之前的秦葉,熟悉並唱好這首歌非要一兩天練習不可,但現在的秦葉很快就把這首歌上了手。
「試試?」
秦葉點頭,「試試就試試!」
「入夜漸微涼,繁花落地成霜,你在遠方眺望,耗盡所有暮光,不思量~~自難相忘~~。」
雖然小田幾人听不懂東陸歌詞,但是秦葉天仙般的嗓子和華美的曲調卻讓他們嘆為觀止。大胡子攝像師更是沒有經過允許,再次端起了攝像機對準了兩人。
「夭夭桃花涼,前世你怎舍下,」換做張楚,已經調動了酥麻感灌滿了肺部和嗓子,磁性拉到極致的嗓音,讓所有人都被麻了一下。
一首《涼涼》唱完,大家才發現房門邊盤坐著十幾個人,原來是溫泉館的老板娘母女還有其他的客人都趕到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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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聲足足響了好幾分鐘。
第二天一早,小田組長一行再次去拜訪了三野老先生。
張楚和秦葉也無聊的跟著看熱鬧。
誰知老古板三野先生居然是東陸文化的狂熱粉絲,更是《夢華記》的腦殘粉。
他看在張楚和秦葉的面子上,把自己珍藏的一副武士抱狸圖拿出來給小田幾人拍攝了一些素材。
回到溫泉館,攝制組開始打包行囊,準備再次前往木縣。
有馬秀子忽然提出邀請秦葉和張楚一起前往那須旅游。
秦葉問過張楚後也答應了下來。
反正他們也沒個具體的目的地,大家一起開車過去,熱熱鬧鬧也好。
攝制組的座駕是一輛半舊的面包車,開在前面。
白色甲殼蟲緊緊的跟在面包車的後面,筆直穿過了東京市區向著東北的方向前進。
木縣包括霓虹戰國時期的下野地區,多山地。
上輩子張楚玩太閣系列的時候,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個地帶,山城多還石高低,進出都要繞個大彎子。
那須是那些群山的主峰,在茶臼岳山的山腳,茶臼岳山的山頂有些許煙雲在飄蕩,這座火山就沒下過班。
攝制組的目標是山下鎮公所,而張楚和秦葉的目標則是茶臼岳山,他們是來旅游的。
「MD,這兩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有什麼問題,」一輛滿身泥濘的汽車遠遠的跟著白色甲殼蟲,也準備離開鎮子。
車里坐著兩男一女,說話的是一個男子,坐在副駕駛的女子則謹慎的沒有附和。
「他們在富士山下莫名消失了一個多小時,我想不到他們是怎麼甩開我的追蹤的?這兩個人不像他們表面那樣尋常。」
「好了,繼續跟著吧!」橫川拍了拍方向盤,他現在是這個小組的組長,因為上次提供的情報,他取代了女人在小組里的地位。
「如果被發現了,就說我們是娛樂報紙的記者!」
男人和女人都點點頭,這確實是最好的借口,以兩個目標在霓虹的火熱程度,後面跟著幾個娛樂記者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村本,你下車去鎮公所,模模這個攝制組的底,再跟一天看看有沒有收獲。我總覺得他們和目標的相識過程太過巧合了。」
橫川不動聲色的安排男子下車,只留下了女人在車上。
車子遠遠的綴著甲殼蟲,橫川忽然問了女人一句。
「里夏,听說松太郎病又變重了。」
女人立即警惕的看向了橫川,手不自覺的模向了腰間。
「橫川,你應該知道,按照規定我們之間是不允許互相打听家里的情況的。」
橫川冷笑了一聲,不緊不慢的刺激著松原里夏。
「單親母親帶孩子的苦楚,你讓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麼理解?孩子就是父母的命,不是麼!你向科長申請福利借款,她批了多少?三千米金,呵呵呵呵。明知松太郎病得很重,她居然還按俗例收了你三百米金的禮金。」
一把小巧的手槍,頂住了橫川的腦袋。
精明的松原里夏立即判斷出橫川是想策反自己。
橫川卻根本不怕,因為他對策反松原里夏有著十足的把握。
「當初松太郎是因為有孩子罵他沒有爸爸才和人結怨的吧,甚至是為了不給你添麻煩而接受了老師不公正的處罰。他從四樓跳下來,學校賠的那點錢和你每個月的薪水獎金也全部用上了治療上。」
小手槍打開了保險。
「我記得你打听到米國的一家治療機構,可以讓松太郎完全站起來。是不是需要六十萬米金?加上來回的其他費用,六十五萬米金應該少不了。以你的工資和獎金,不吃不喝十年要攢八到十年。那時候松太郎已經十八歲了,壞骨頭定了形,晚了啊~!」
「你要我干干什麼?」
松原里夏想到松太郎每次看到自己的笑容,如鐵石般心也如同岩漿一般翻滾起來。
「服從我,並服務我的老板!」
「你的老板?你不是投靠了敵國!」
橫川嘿然笑道︰「對,我投靠了資本,那麼你的決定是什麼?」
松原里夏閉上了眼楮,心里對明智亞美的憤恨一陣陣的沖擊著自己的心靈。她想讓兒子站起來,想讓兒子上一所名校,她自己有多少年沒有買過首飾和好衣服了。
「多少錢?」
「一百萬米金,這是松太郎的治療費用。任務也不危險,每次完成任務就有十萬米金左右的報酬。」
松原里夏放下了手槍,一百萬米金足夠買下她的性命好多次了。
「我不值這麼多。」
「但是我們的老板很康慨,知道我策反你會拿到多少麼?」
「多少?」
「也是一百萬米金!我說了,我們的老板很康慨。」
橫川笑得很得意。
松原里夏長長的吐了幾口粗氣,終于忍不住說出了最重要的話。
「錢呢?!你不會空口白話就想策反我吧。還有,我能知道老板是誰麼?」
「歡迎加入,松原小姐!」
橫川忽然加速,還長長的按了三下喇叭。
「你會驚動他們的!」
松原里夏低叫了一聲,再次拿起了手槍。
前方的白色甲殼蟲副駕駛的車窗打開,一只玉手伸出,指間夾著兩張白紙輕輕一松,兩張白紙輕飄飄的飛了起來。
橫川眉飛色舞的停下車,讓松原里夏把那兩張白紙撿了起來。
松原里夏回到車上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兩張白紙是兩張不記名的百萬米金支票,原來「老板」就是她一直在跟蹤的人。
橫川忽然抱住了松原里夏,大嘴親了上去。
松原里夏捏緊了兩張百萬米金的支票,任命的閉上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