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破空之聲不絕,無數只箭矢飛奔而至。
秦落羽被陵君行禁錮在懷中,長劍仍在她的脖頸。
她眼睜睜瞅著那些箭直奔自己而來,即將把自己射成一個刺蝟,卻也只能眼睜睜瞅著,根本無法躲閃。
這種死法,慘是慘了點,不過,總比日後被身後這大魔頭虐待致死要好一點。
秦落羽認命般地閉上了眼楮,等著自己被射成刺蝟的一刻。
耳邊卻是一陣鏗鏘之音,睜眼看時,陵君行手中長劍舞出陣陣寒風,擊落了那些飛箭。
這種生死關頭,秦落羽也不知怎的,心里想的竟然是,又是一個不遵醫囑的家伙啊。
先前還諄諄叮囑陵君行不要用這條傷臂,這會兒人家掄著劍就開始打打殺殺了。
陵君行且走且退,終于撥轉馬頭,收劍入鞘,拍馬疾奔而去。
一出射程範圍,那些長箭便如強弩之末,再傷不到他們。
蕭尚言遠遠望見,卻是精神一振,立刻追了過來。
只要長劍不架在公主的脖頸,他的顧忌就會少了很多。決不能讓陵君行帶走公主!
秦落羽只覺風聲呼呼,兩側景物如飛掠過,簡直比坐過山車還要刺激。
當日她本來以為嬋娟騎馬的速度已經夠快,可沒想到陵君行這速度,簡直了。
只是,蕭尚言給陵君行準備的馬匹自然不會是什麼好馬,再加上馬上又坐了兩個人,他們的速度很快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下來。
身後的追兵馬蹄聲如雷,一陣陣迫近而來。
秦落羽心思急轉,蕭尚言能追上,順利救下她,自然是好,可若是陵君行又拿劍抵著她脖子,那可就又玩完了。
這一次怕是她最後的逃生機會,若是再任由陵君行將她帶走,她就真的是羊入虎口了。
求人不如求己,秦落羽立馬開始了自救行動︰「殿下,我知道你恨我,帶我走無非是想要報復我,可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眼下還是保全您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咱們兩個人騎一匹馬太重了,不如殿下將我推下馬去?這樣殿下不但能解氣,而且馬也可以跑得更快一點。最重要的是,我落馬後不死也得重傷,蕭尚言肯定會急著救我,就沒心思再追殿下了……」
秦落羽自覺這是很為陵君行考慮的一個辦法了。
一來能讓陵君行解氣報仇,二來兩人一騎,馬兒不堪重負,帶著她絕對是個累贅。
只要陵君行稍微有點腦子,就知道該怎麼選擇。
她等了一會兒,沒听到陵君行的聲音,忍不住道︰「殿下,他們就快追上來了,你好好考慮下我的意見啊。」
頭頂傳來陵君行冷沉的聲音︰「閉嘴!」
這兩個字似乎是憋了情緒說出來的,因為她能感到緊貼著她後背的堅硬胸膛,隨著這兩個字的吐出,發出強有力的震蕩,震得她渾身都僵硬不自在。
秦落羽乖乖閉了嘴,再也不敢說半個字了。
追兵越來越近,蕭尚言緊追在他們身後,高聲喊著什麼。
風將他的聲音吹得七零八落,大概意思好像是在說,只要陵君行將公主給他,他保證會讓陵君行完好無損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