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麥大聲安利完就快步跑起來，柳木原町繁華喧鬧的主街已經漸漸浮現在他眼前。
他其實知道，剛剛的強行安利，江川碧真去找資源看的幾率約等于零。
畢竟往往你興高采烈地向別人安利喜歡的電影或者書籍時，除了少數xp相投的友人會抽空去看看。
其他朋友反應往往都很冷淡，更別說小碧這種沒啥交情的女人了。
但他依然忍不住把話說出口，因為憋著更難受！
與其憋在嘴里心癢難耐，不如痛快說出來再說，比起沖動帶來的後悔，他更討厭什麼都不做。
而且從小碧的描述和白木警部的雲淡風輕來看，這種事應該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若不是吉田裕香較真，沒準今天就結案也說不定。
但不管怎麼說遠山悠子也算是個人氣角色，栗山麥在想今晚街上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會不會有一些紀念活動。
可等他跑到主街上時，眼前情景卻不由得讓他一愣。
花花綠綠的霓虹燈映照下，洗浴店，主題酒吧，咖啡廳和觸模店外穿著時髦，妝容精致的年輕女郎和牛郎們仍努力地招呼著客人。
他們臉上掛滿職業的笑容，仿佛能讓每一個客人都得到溫暖的懷抱。
栗山麥又向往常一樣走進了地下賭場貴賓廳，但今晚他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朝監場經理問道︰
「今晚，遠山小姐有空嗎？」
經理情緒絲毫沒有半點變化，只滿臉賠笑地回應道︰
「遠山小姐今晚不行噢~不過今天有好幾位新人都有空，山崎先生需要過目一下嗎？」
栗山麥微微點了點頭，不一會兒三位穿著火辣，妝容精致的美女就被帶了上來。
她們中間有位雙馬尾短款JK制服，搭配不透肉的厚黑絲女生，年齡看起來甚至感覺不到20歲……
她們笑得都很甜美，花枝招展著，仿佛眼前這個相貌平平又眼神凶惡的黃發男子是她們的初戀情人一般。
「山崎先生很有人氣哦，她們都搶著過來呢。」一旁服務生更是添油加醋道。
一瞬間，栗山麥只覺得遠山悠子好像還活著一樣。
或者說，她的死在這個小水塘里甚至沒有驚起一絲水花。
可能在自殺率冠居全球的R本來講，一個妓女的‘意外自殺’可能都登不上晚間新聞的邊角吧，就如米帝槍擊一般頻繁。
但他轉念一想，她們可能心里早就清楚會有這樣的風險，但在高額報酬前，又都會抱有僥幸心理，都覺得這種事不會落到自己頭上吧。
就像江川碧一樣，覺得只要乖乖听御風哥的話就好了，甚至還會把氣撒到自己的頭上來……
也不知道該說她們是天真，無知，還是鴕鳥呢？
她們年少時可能也有很多夢想吧，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成只要能賺錢就好了……
栗山麥隨手叼起一根雲雀煙，從嘴里緩緩吐出慘白色的煙霧。
這古老的行業完全消滅是不現實的，但從40分提高到60分或許他努努力還可以達到。
作為街區繁華的奠基石，他們不應該被忽略才對。
「全都要。」
栗山麥對著服務生挑了挑眉，示意這三個女孩全都留下。
「好帥！」
「山崎先生今晚真的好迷人！」
「啊！能和山崎先生待在一起真是太好了，我快要克制不住自己啦。」
女孩們不約而同地發出歡呼聲。
站在中間的那位雙馬尾可能是因為發言太過露骨，還被站在旁邊兩位悄悄掐了下腰下的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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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山麥只感覺這都能得到心動值，看來中間那個女生可能真是新手吧。
三人徑直把他往貴賓廳的VIP包廂里帶，栗山麥想到這樣可能他們提成會高一些，便沒多推辭，只敏銳地觀察到今天的賭場有些不太對勁。
安保數量比昨天還要少，而且多是生面孔，昨晚五十嵐家的那幫人就一個都看不見了。
這五十嵐御風是要搞什麼大動作？
他心中有些狐疑，但朝身邊三位少女試探性地發問，她們卻一個都說不清，也只能就此作罷。
他剛走進這間約15平的包廂，踩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一陣淡淡的紫檀清香就已經輕輕飄進了鼻腔。
里面兩位穿著知性，長相溫文爾雅的美女荷官朝他躬身行禮後，便禮貌地問道︰
「請問山崎先生是想玩什麼呢？」
「扎金花吧。」
見荷官有兩人，他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這種游戲純拼運氣，他就可以不用太過操心牌局，反而能把精力放在調查這三個姑娘身上。
兩位荷官隨即問道他需要什麼飲料和零食，待準備就緒後，他們就把撲克放進洗牌機，開始今天的賭局。
栗山麥窩在舒服的真絲天鵝絨沙發里，隨口向兩邊的鶯鶯燕燕問道︰
「你們知道遠山小姐去哪了嗎？」
可三人卻都是一臉茫然地搖了搖腦袋。
「不知道誒~」
「唔~山崎先生，是我們還不夠好嗎？」
「雖然還是新人，但我們不會輸給遠山姐的哦~」
「好吧。」栗山麥自知沒趣，只得換個話題問道，「為什麼會來這里呢？听說藤井桑那邊的主題酒吧待遇挺好，有些要求也可以拒絕吧。」
「唔……」少女們一時都變得支支吾吾，但手上和身體的動作卻都沒有停止。
女乃白的雪子不斷按壓著他的臂膀，胸口和背心。
柔軟的觸感不斷透過肌膚傳過來。
那位雙馬尾少女已經悄悄鑽到賭桌之下。
栗山麥見她腦袋動靜不對，立即提起她脖頸，她身體實在輕的太過分，沒費什麼力氣就把她提到自己膝蓋之上坐好。
「別亂動。」
他拉了拉少女的雙馬尾以示警醒。
老實說，把最柔軟脆弱的地方放在別人最堅硬有力的牙齒旁邊……
這種事，除了最信任的愛人，別人他真不放心。
這個少女似乎覺得是自己那里做錯了，連忙道歉，又支支吾吾地開始回答剛剛的問題。
栗山麥從她驚慌失措的語氣中大概總結出三點。
一是強度較小，因為客人注意力往往集中在賭博上。二是收益更大，客人贏錢後小費會非常豐厚。三就是對酒量要求不大，而且要是頭腦靈光，會算牌的話會更受歡迎。
栗山麥听完只暗自嘆出口氣，這覺醒劑和人身安全風險是只字不提呀。
當他問起為什麼做這個時，其他兩位都在耳邊描述自己的家庭有多麼困難，有多少助學要還，多麼需要掙錢。
但年齡看起來最女敕的雙馬尾少女卻滿臉天真地說道，是想買包包和好看的鞋子，因為以前學校的朋友總是因為穿著看不起她……
一時栗山麥覺得她有些真實得可愛，順勢記住了她的名字，小森陽菜。
其他除了她們收入分成和日常作息外就沒得到什麼有效信息了。
御風哥似乎對這種新人不是很感冒……
今晚他手氣並不好，連著輸了四百萬後，便準備起身離開。
三位女郎亦如上次一般挽留他，但他這次依舊堅定地走出賭場。
他心里那個模糊的目標漸漸變得清晰，現在也還沒饑渴到那個程度，明天一大早也還有事等著他去處理呢。
少女們望著他毅然決然離開的背影有些說不上來的惆悵，小森陽菜卻開心地喃喃道︰
「要是每個客人都像山崎先生一樣就好了，沒有過分要求，出手又大方闊綽。」
可她身旁的姐姐卻拋給她一個白眼。
「別天真了，是我們魅力不夠罷了。」
「可是……這樣不挺好的嗎？」
姐姐模樣的人只浮現出一陣冷笑，「那你就祈禱吧，不會遇到御風哥發火的時候咯。」
「什麼？」
小森陽菜還沒回過神來，兩位姐姐就已經各自離開。
但回想起第一次見御風哥時，他臉上一直都掛著淡淡的笑意，人又生得好看，她便沒放在心上，一如往常追上姐姐們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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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嵐結燈的小腳丫微微抽動，伴隨一陣全身的顫動，她終于在美夢中醒來。
她緩緩睜開眼楮看到牆上的掛鐘才不到三點，不禁心里喃喃道︰
「做了這麼長的夢，原來時間才不到一個小時嘛……」
她感覺肚中有些饑餓，走出房門看到山崎隼人仍在廚房里忙碌著，又揉了揉睡得有些發腫的雙眼，問道︰
「山雞哥，還沒睡呀~」
「嗯？」栗山麥看著她那睡眼惺忪的樣子，怕不是整整睡了一天，想到今天並沒打探到關于御風的情報，也只好順著她的話說︰
「吃面嗎？正好多的有一份。」
五十嵐結燈剛想推辭說讓自己來做，可忍不住肚子咕咕的直叫，只好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當香噴噴的番茄雞蛋面端到眼前時，她的矜持，害羞和主人交代就像突然蒸發了一樣。
她只想大口大口的吸溜面條，就像魂魄都被它抽走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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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山麥看著她那狼吞虎咽的樣子，不得不感嘆餓了一天的人可能確實不一樣，便簡單提醒道︰
「一會兒你洗碗噢，如果不夠吃的話，冰箱里的雞排和培根你可以熱一熱，我先去睡覺了。」
「哦呀斯密！」五十嵐結燈嘴角掛著油，小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
但見山崎隼人快走進房間，她才後知後覺的喊道︰
「山雞哥，你還不知道我名字，五十嵐結燈！叫我小燈就好！」
「嗯嗯。」栗山麥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那，小燈，哦呀斯密，別忘了洗碗噢。」
「好的呢！」
隨著最後一口面條吸溜進了肚子，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涌上五十嵐結燈的心頭。
在凌晨空蕩蕩的屋子里她卻感到一股別樣的寧靜。
不用操心主人的安全，不用操心下一步的行動計劃，不用操心主人的飲食起居，不用害怕主人心情不好……
雖然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但和山崎隼人這個怪人在一塊，卻莫名其妙感覺很舒服。
她打開冰箱，拿出一罐清爽的可樂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口。
清爽的感覺讓她開心得甩起長發，但忽地望向寂靜的廚房，她又有些惆悵地垂下眼角。
「只是……這樣的日子能持續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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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山麥很不情願地在八點鬧鐘的催促下睜開眼楮，因為今天他得去大田區公所辦理賣進口摩托的執照，不得不起個大早。
可當他半夢半醒地打開手機，推送的第一條新聞瞬間瞬間讓他睡意全無，噌得一聲，他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柳木原町幫派火拼！！主犯青口一樹等7人已被逮捕！！》
《警視廳雷霆出擊！！火拼已造成暴力團成員3死2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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