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此的分析推理,局限于目前已知的線索太少,即便是孫七天,也很難推理出來太多東西。
從已知的線索來看,前朝皇陵內有機關重重,外有重兵把守,方圓五十里沒有人煙,能在如此情況下被盜,除了看守的士卒之中出現了內鬼之外
孫七天暫時還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眼見如此,楚蘭忍不住開口問道︰「看你的樣子,你這是想到什麼了?」
孫七天頷首,隨後緩緩說道︰「有個事我還沒和你說,尚方懷疑皇陵被盜之事,是武勇侯所為。」
「武勇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聞言,楚蘭頗為意外。
在她的認知當中,武勇侯沒有做這個事情的動機。
畢竟,前朝皇陵中最為重要的,不過就是殉葬品,雖是價值連城,但武勇侯怎麼看著也不像是缺錢的人
侯爵,當朝二品大員,怎麼可能缺錢。
「你忘了莊良德了?他缺錢嗎,不一樣干了缺德的事。」對于此,孫七天也懶得解釋。
在他看來,像是莊良德這樣的權貴,做事的邏輯就不能按照尋常人來計算了。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越有錢越缺錢吧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倒真的有道理。」
「莊良德這副德行,說不定就是隨了武勇侯了。」
對此,唐福祿和王德發也是頗為認同。
「還有一件事,那就是關于武勇侯的另一層身份,也是我們這次查案的重點。」孫七天繼續說道。
「另一層身份?你的意思是?」听到孫七天的話,楚蘭反應很快,當即聯想到了山海盟。
唐福祿和王德發緊隨其後反應過來,看向孫七天的雙眼之中,帶著確認的目光。
「尚方懷疑武勇侯是山海盟的諜子,代號大蛇。」孫七天點了點頭,隨後將葉風和自己的懷疑全都告訴了三人。
其中就包括尚方署多年來收集到的情報和孫七天自己的推理。
听到這個消息的楚蘭三人,臉上都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難怪他們如此,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勁爆了。
那可是大夏的侯爵,正二品的大員,而且還是掌軍的武將!
如此人物若是山海盟的諜子,後果簡直難以想象!
「尚方署多年來收集到的情報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這絕不是單純的巧合這麼簡單」眼見三人如此,孫七天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武勇侯就是大蛇,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而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收集相關的證據。」
對于孫七天來說,這次調查前朝皇陵被盜,或者說是調查武勇侯的這個案子,意義已經不只是揪出山海盟的一個諜子這麼簡單
更是一種自保。
如果他能在此次調查中獲得足夠的證據,從而扳倒武勇侯的話,他就安全了,整個孫家也安全了。
畢竟,總在龍河書院住著,並不是一個長久之計。
所以,對于他來說,這個案子必須要查出來!
听到孫七天的話,楚蘭不住的點頭,旋即開口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很簡單,先去前朝皇陵看看,從守衛前朝皇陵的軍地開始著手調查。」相關的調查計劃,孫七天在剛才就已經想好了。
「你的意思是,守衛前朝皇陵的士卒可能有問題?」楚蘭听出了孫七天話中的別的意思,當即挑眉問道。
聞言,孫七天頷首道︰「只能說有這個可能,具體還是要看調查出來的線索如何。」
「好,那我們明早出發?用不用再叫上其他人?」她所指的其他人,自然就是其他劍甲和劍徒,若是有需要的話,叫上十大名劍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這畢竟是針對武勇侯展開的調查,其中有多少凶險現在尚無法確認。
聞言,孫七天搖頭道︰「不用,我覺得人多未必是好事,我們需要低調行事。」
在孫七天看來,這個案子接下來的走勢如何尚且不知,若是大張旗鼓的話,只怕是會打草驚蛇。
畢竟,葉風交給他的任務是,明面上調查前朝皇陵被盜之事,暗地里才是調查武勇侯的事情
第二日天一亮的三人就出發前往了前朝皇陵,一路沿著官道前行,每五十里入驛站休息喂馬,一路走走停停,最終用了將近一天的時間到達了距離前朝皇陵最近的驛站。
再往前,就沒有歇腳的驛站了。
此時已近日落,再繼續趕路的話,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這處驛站,楚蘭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只知道它看起來有些破舊,想來平日里經過這里的人也不多。
驛站外一個馬廄,里面三間廂房,僅此而已。
此時,有一身材有些佝僂的老驛卒正拿著掃帚清掃馬廄,雖然馬廄中看起來已經許久都沒有馬在其中待過了
不遠處,是一個村子,看上去不過二三十戶人家的樣子。
看了看即將落下的太陽,楚蘭看向孫七天三人道︰「今晚就住在這里吧,明天一早前往前朝皇陵調查,順便可以問問附近的村民最近有沒有見到什麼奇怪的事情。」
「可以。」對于此,孫七天並沒有異議。
查案最忌諱的就是急于求成。
「好,我們先將馬放在驛站。」楚蘭頷首,旋即牽起馬向著驛站走去。
正在清掃馬廄的老驛卒看到有人牽著馬向這邊走來,頓時放下了手中的掃帚,看上去有些激動的樣子。
「幾幾位大人是要歇腳嗎,不知幾位大人是哪個衙門的?」許是有段時間沒有和人說過話了,這導致他此時說話有些結巴。
「我們是尚方署的,勞煩你把我們的馬喂一下,最好是精料,我們從京城一路趕過來,馬太累了。」說著,楚蘭從懷中拿出了一塊鐵質的尚方署令牌遞了過去。
老驛卒接過了令牌反復查看了許久,這才緩緩抬起頭來,臉上帶著崇敬之意道︰「原來是執劍人大人,房間我今天早上剛剛收拾過,幾位大人自己挑一下吧。」
說著,老驛卒從楚蘭手中接過韁繩,牽著馬走向馬廄,隨後將馬一匹一匹仔細的拴在馬廄上,這就進了院子去找草料了。
看的出來,這名老驛卒不是很擅長和人溝通交流。
也難怪,他常年守在這人跡罕至的驛站,平日里見到人的機會都少,又怎麼可能健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