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麼多的駑馬,孫七天目光旋即看向了湛盧和楚蘭。
一個眼神,不用過多解釋。
兩人心領神會,就是這里了。
誰家驛站動則幾十匹馬?
你讓別的驛站怎麼想?
接著,五人就來到驛站內坐了下來。
在大夏,驛站除了要給來往的官員換馬喂馬之外,還要負責來往官員的食宿。
所以,驛站之中一般會安排一個做飯的廚子。
男女不限。
當然,味道上就不要有太多的要求了。
只能保證你吃飽。
孫七天五人這邊剛坐下,就有一穿著與尋常驛卒不一樣的人走了過來。
這人應該就是邢州驛站的驛長。
此人,長著一張國字臉,臉上滿是痘坑,酒糟鼻,三角眼,一看就不像好人。
最重要的是,隨著他走進,孫七天就聞到了一股酸爽無比的氣味被他帶了過來。
狐臭…
湛盧皺緊了眉頭看向了身旁的楚蘭,那眼神仿佛在問。
這他娘的是什麼味道。
楚蘭也是眉頭緊皺,下意識想用手捂住口鼻。
但轉念一張,這樣可能會耽誤到任務,也就作罷強忍著了。
至于唐福祿和王德發兩人,之前本來累的都昏昏欲睡了,聞到這味道之後,瞬間精神了!
黑眼圈都綠了!
「小的姓杜,是邢州驛站驛長,幾位大人稍等,我這就讓廚房給你們做飯!」杜驛長陪著笑臉,看上去有些猥瑣。
「敢問你是叫毒腋嗎…」孫七天心中瘋狂吐槽,開口卻道︰「我們就是歇歇腳,吃個飯就走,麻煩了。」
「幾位大人稍等。」杜驛長答應了一聲,這便下去準備了。
見狀,孫七天當即給唐福祿和王德發遞了個眼神道︰「出去透透氣去。」
「是得透透氣。」
「這味有點上頭…」
唐福祿和王德發心領神會,當即起身跟著孫七天出去。
一方面,他們是要出去探查一下驛站的情況。
再一個,他們也實在是受不了屋子里的味道了。
神特麼的毒腋。
走出驛站飯廳,幾人就在院子里漫無目的的溜達著,觀察著驛站之中的情形。
門口一個老驛卒,一個毒腋驛長,馬廄里兩個喂馬的驛卒。
這是明面上能看到的。
這四人,分別由孫七天,唐福祿,王德發還有湛盧四人易容剛剛好。
不過孫七天已經想好了,這個驛長還是要湛盧來易容,畢竟他才是大人,而且這個毒腋的屬性,孫七天真的模仿不來…
接下來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後廚正在做飯的是什麼人。
如果是個女的還好,如果是個男的…
臉大脖子粗,坦胸漏乳,一巴掌護心毛的那種…
楚蘭可就難辦了。
這可怎麼易容?
想到這里,孫七天不禁嘴角帶著笑,邁步向著廚房的方向走了去。
好在。
此時在廚房做飯的是一個少婦,雖然孫七天只看了一個背影,但也足夠了。
做完這一切,三人便回到了房間內。
「一共五個人,四男一女,剛剛好。」跟湛盧和楚蘭匯報了一下情況,孫七天聞了聞四周空氣中的味道…
狐臭的味道稍微消散了點。
這讓他眉頭稍微舒緩了一些。
然,就在這時…
毒腋端著五碗面條走了過來。
「幾位大人,面來了。」
這一下,房間內再次充斥了狐臭的味道。
「你特麼故意的吧…就不能讓別人端上來嗎…」孫七天心中瘋狂吐槽,表面上還得微笑頷首。
好難受。
「幾位大人慢用。」毒腋頷首微笑,這便退了下去。
見毒腋退走,楚蘭皺了皺眉頭小聲道︰「面有問題,是蒙汗藥。」
湛盧緩緩頷首表示認同。
聞言,孫七天仔細看向了碗中的面,果然發現了異樣。
有些許粉末狀的東西沉在了碗底,還沒有徹底溶解。
這要是不知道的伸出筷子來攪動面條,肯定就看不出來了!
「我們怎麼辦,直接掀桌子嗎?」唐福祿皺著眉頭問道。
聞言,孫七天搖了搖頭道︰「將計就計吧,看看他們要干什麼。」
「應該只是蒙汗藥,我沒問題。」聞言,楚蘭點了點頭。
對于六品武夫來說,這點蒙汗藥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湛盧也點頭,表示自己也沒問題。
「這…」
「真的沒問題嗎?」
唐福祿和王德發面面相覷,表示自己不可以。
他們只是八品武夫,中了蒙汗藥還是要被放倒的。
不過為了任務,就算被放倒他們也認了。
反正有頭兒在這,即便他們被放倒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更何況,還有孫七天陪著他們呢。
想到這里,兩人看向了孫七天,傳遞了一個堅定的眼神。
好兄弟,你會陪著我們的,對吧?
孫七天頷首,眸光中同樣堅定。
見之,兩人心中難免泛起了感動。
然,就在這時。
兩人听到了孫七天小聲嘀咕了一句。
「百毒不侵。」
唐福祿︰「孫七天你大爺的…」
王德發︰「會吹牛逼真好啊…」
以孫七天現在的段位,百毒不侵這個牛逼顯然是不能完全成真的。
但抵抗個蒙汗藥想來還是沒有問題的。
接著,孫七天開口道︰「為了不讓他們起疑心,一會我們要將面吃干淨點。」
「好。」聞言,楚蘭頷首答應。
接連趕路三天,她早就饑腸轆轆了,就算是孫七天不說,她也要把這碗面吃了。
湛盧頷首,表示自己無所謂。
「你們兩個呢?」孫七天看向了唐福祿和王德發。
「我可以…」
「來吧。」
兩人咬牙答道。
接著,幾人狼吞虎咽的將面前的面吃了個精光。
別說,味道還不錯。
只不過唐福祿和王德發在吃面的時候,不知為何眼含淚水…
一刻鐘之後,孫七天五人便趴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
三個裝睡的,兩個真睡的。
眼見如此,毒腋驛長從後面走了出來,來到五人桌前冷嘲熱諷道︰「哼,執劍人就這點能耐?真是笑死個人。」
接著,老驛卒從門外走進來道︰「估模著他們要睡上幾個時辰了,杜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
聞言,毒腋驛長並沒有回答,而是伸出手來捅了捅距離自己最近的唐福祿。
嗯…睡的和死豬一樣。
接著,他又踢了王德發兩腳。
嗯…也睡的很熟。
接著,毒腋驛長冷笑一聲道︰「找個沒人的地方埋了吧,這個女的先抬到我房間去,我要親自動手。」
「好。」
老驛卒點了點頭,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