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開撕,奇跡

作者︰乘風鵬本尊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只覺得渾身力氣被抽空,腳下一打滑。

「撲 」一聲,癱坐到了地上。

「老爺,快起來!」

管家還以為他是平地摔倒了,連忙伸手去扶。

董必達發瘋似地從地上抓起一把雪,朝著前方用力地投去,直到手指頭凍得發麻,他恍然回過神來。

看向滿臉駭然的管家。

「王家小廝呢?」

這張信紙上所寫的一定是假的!

是假的!

送信的人一定是故布迷陣,想借機嚇唬他!

「老爺,他往王府的方向去了,要將人叫回來嗎?」

管家不明白信上寫了什麼。

可看到老爺發瘋的樣子,便知大事不妙。

「叫回來,必須叫回來!我要當面問問他,他傳的信是從哪里得來的?」

竟然說劍南道的制衣行被查抄出四十萬斤粗麻。

說董必誠放火要燒秦氏產業,結果倒賠了他們董家的產業。

「董必誠……我記得他就是天府的一個小掌事,他何時成為劍南道總管事的?當我兒繼澤死了不成?」

雖說王副丞不會拿這種事來欺騙他,但難保王家小廝被他人買通了。

借著王家小廝的身份,想打亂他的陣腳。

如果信上所寫的內容成真,他勢必要在所謂的「羽絨服」來京前作出防範。

說不定是秦家的手段,想讓他自亂陣腳,抓住董家的把柄。

上次在渡口喜迎水轉筒車,結果路遇灑米的事,天子至今還有疑心。

守在渡口的皇家暗衛,還未撤離。

他絕不能輕易上了別人的當。

「管家,扶我起來。」

董必達冷靜下來,朝著管家伸出手去。

剛站起來,身後傳來「??」的馬蹄聲。

來人正是負責京城與劍南道之間傳信的手下。

「家主!大事不好了!」

董必達听到「大事不好」四個字,心里沒由來得「格登」一聲。

「說!」

他顫聲低吼。

傳信手下臉色鐵青地匯報。

「三日前,繼澤少爺在天府別院遭遇了強盜洗劫,別院奴僕死傷慘重,董必誠之子董慶身亡,繼澤少爺……也被強盜砍斷了一條腿,正在送往京城的路上。」

「撲 !」

董必達再次癱坐在地,腦瓜子嗡嗡直響。

繼澤竟然在天府斷了一條腿?

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何事?!

「董必誠呢?」

他想到王家小廝給的信,心里涼了半截。

但是。

隨著手下的話,他剩下的半截也瞬間涼透。

「繼澤少爺在臨危之際,將劍南道總管事之位暫時讓給董必誠,必誠老爺還自掏腰包請鏢局將繼澤少爺送了回來。」

傳信手下一臉的佩服。

劍南道的形勢,遠在京城也知道怎樣困苦。

必誠老爺臨危受命,還自掏腰包,如此有情有義……

「董必誠,我草你娘的!」

傳信手下震驚地望著不斷問候著必誠老爺祖宗的家主。

不明白家主這是在發的哪門子的瘋。

「董必誠竟真的成了劍南道總管事,也就是說……」

董必達顫巍巍地將手里的信紙舉到眼前,悲從心來,鼻涕眼淚一大把地哭嚎著。

「董必誠誤我董家!」

「誤我董家啊!」

劍南道制衣毀了。

不僅再無牽制秦家的可能,還會連累整個董家被天子猜忌。

董必達想到這里,雙手並用著爬了起來。

「快!快去給各個制衣行傳信,告訴他們風頭正緊,誰也不要亂動囤貨!」

「還有……」

董必達滿眼殺機,壓低聲音。

「管家,給我找一批舍得豁出去命的人來!」

天子已讓劍南道制衣行,增補十萬件冬衣了。

如今唯一能夠利用的便是聖意。

他馬上讓其他制衣行將這十萬件冬衣補上,再找人拖延秦氏羽絨服抵京。

只要拖到本該交差的時候,秦氏羽絨服制不出來,他就可以將功折罪!

還能夠讓天子知道,秦氏羽絨服再好,它也不像董家一樣,可以予取予用。

「秦小滿,等到擺平此事,我定要取下你的項上人頭!」

撕破臉皮,也絕不能讓秦家動搖董家立足的根本!

……

天府,秦氏制衣行。

謝文雎望著一輛輛拉往渡口方向的板車上,裝著滿當當的保暖護套。

光是眼前五十多輛正在裝車的板車,估模就有兩萬來套。

這還只是她清醒過來,這一會兒看到的。

再加上昨日一天半夜的四萬套……謝文雎望著僅剩下數百個正在縫制羽絨長袍的制衣工,還是無法想象。

昨晚下半夜,究竟來了多少人。

能夠用半夜的時間,完成縫制六萬套保暖護套的奇跡。

「半夜時間六萬套,一人一套也要六萬個人……剩下的半個天府城全部出動了。」

可半個天府城也沒有這麼多人會縫制衣物。

這說明。

還有城外的人聞訊趕來。

不論是秦小滿還是秦家,有這樣恐怖的號召力,實在是令人心悸。

「此事,做得好是功,若有朝一日,秦家變成謝家……」

謝文雎甩了甩頭,甩掉那些多余的擔憂。

秦家不是謝家。

謝家是世族才會引起天子的忌諱。

秦家只是一介商流,做的事再招搖,只要對朝廷有利,天子也會有容忍之心。

否則,皇商董家也不會囂張跋扈了十年。

直到秦家有取代之心,才逐漸式微。

謝文雎朝著河道方向看去。

任務完成,秦小滿和唐姑娘早已不在。

但彈琴的花容姑娘,依舊端坐在原地,彈奏著振奮人心的曲調。

「女子多痴情,可惜了這麼好的花容姑娘。」

謝文雎伸了個懶腰,聆听著琴曲。

直到最後一輛板車離開,一曲終了。

花容姑娘這才抱著琴上了花車。

令她感到驚奇的是。

原以為花容姑娘痴心錯付,彈了一夜未得到回應,會自艾自憐。

未承想,花容姑娘滿臉含笑,十分滿足似的,令她十分困惑。

「花容姑娘難道不是沖著秦公子來的嗎?」

等到花容姑娘走了,謝文雎下了馬車,去替換四姐姐。

她原本擔心四姐姐會因為秦小滿的偏心而難過。

未承想,四姐姐也是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

滿眼含笑,小臉上滿是對美好未來憧憬的模樣,看得她錯愕不已。

「四姐姐,發生了何事,你……如此高興?」

知道自己是單相思。

不應該很難過嗎?

或者。

她想錯了。

四姐姐和花容姑娘,都不喜歡秦公子?

「高興?我有嗎?」

謝文嘉撫模著因被人戳穿心事而微燙的臉頰,還在狡辯。

「四姐姐你嘴角快要咧到耳後根去了,這不叫高興,什麼叫做高興呢?」

謝文雎難得見四姐姐如此欣喜若狂。

自然是打破砂鍋問到底。

「究竟有什麼好事,說出來讓我也高興高興,是和秦公子有關?」

「不是。」

謝文嘉果斷搖了搖頭。

然後又面色微惱地點了點頭。

「算是吧。」

算是?

謝文雎見她打啞謎,朝著左右觀望。

見四下無人,小手伸進四姐姐的腰間。

「四姐姐,你說不說,不說我就讓你更高興。」

「哈哈哈哈……別鬧了,我說,我說……是唐姑娘……」

唐清柔出了何事,竟讓四姐姐和花容姑娘如何高興?

謝文雎更加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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