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士卒看跪地求饒的士兵都沒事,于是也就加入了投降的隊伍。
摧法利大軍如同黑色的暴風一樣,席卷之處盡皆俯首,就像是麥子在大風面前低頭一般。
而李譜被連射了十七八箭,雖然每次都用大殺四方恢復生命,但對這種放冷箭的人李譜想親手殺死他。
臧霸和一群騎兵在前面慌張逃跑,而李譜帶領著摧法利大軍追趕。
臧霸帶著剩余的一千多騎兵,十分狼狽。
他跑路的目的地就是駐守的邳縣,在邳縣還有兩千多的守軍,邳縣並不大,但城牆卻十分牢固,不遠處就是下邳。
關羽就駐扎在下邳,只要守住一個時辰,關羽就能帶隊前來支援。
臧霸一路狂奔,身後的那個身影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他在這次戰爭之前,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如此凶悍。
就剛才潘鳳身上的傷勢放在任何一人身上也已經必死無疑,但這潘鳳不僅頂下來了,而且還有余力帶人追殺。
臧霸有些恍惚,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實的,他射出的箭是不是射中了。
今日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認知。
大軍還在身後追趕,而邳縣就在不遠處了。
臧霸騎著戰馬一躍進入城中,身後無數逃兵蜂擁進入城中。
「快關城門!快關城門!」臧霸根本不管身後的同袍,這厚重的城門關上才能給他一絲安全感。
但又哪里能關上,身後的騎兵如同無頭蒼蠅跑進進城內,士卒根本關不上。
「再有來者!殺之!」臧霸也是發了狠。
如果繼續這樣的話,可能冀州軍進城了他這城門也關不上。
他原本就是黃巾軍,後來投降了陶謙開始剿滅黃巾軍,根本沒有什麼仁慈可言。
再說了,萬一讓冀州軍趁著城門還未關上,沖入城中。
城中這兩千守軍就要遭受滅頂之災,與之相比,這些逃兵就不值一提了。
城牆上無數士兵拿起弓弩,瞄準了即將靠近的騎兵。
「將軍有令,再敢入城者,死!」城牆上士兵皆是大喊。
城下逃跑的騎兵一听,趕忙換了一個方向逃命去了,但還有幾個不听命令執意要進城。
畢竟只要入了城就能保住性命,咫尺之遙罷了。
于是選擇強闖,城牆上弓弩齊發,幾名騎兵瞬間成了刺蝟。
戰馬跌倒在地,馬上的騎士也已無生機。
但牆上的眾人這才驚訝的發現,在這些騎兵之中還有一個步兵。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跑的這麼遠還沒被追上,雖然佩服這名將領,但臧霸將軍已經下令,膽敢入城者皆死。
所以城上的守軍繼續張弓搭箭準備射擊。
城門還是繼續緩緩關閉,只有臧霸看著城外的那名將領有些震驚。
這名將領速度奇快,雖然沒有戰馬,但速度居然也是不低,在城門即將關閉的那一刻沖進了城中。
臧霸這才指著那員將領,說了句。
「他是潘鳳!殺了他!」
城上的守軍這才知道,為什麼這幾名騎兵要硬沖了,潘鳳就在他們身後,他們不沖是死,沖也是死。
守軍趕忙向著城門處奔行,潘鳳入城又怎麼樣,他只有一個人罷了。
城中的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除了一個人。
那就是臧霸,在見識過李譜的戰斗力後,他根本不敢靠近,只是指揮著守軍前往城門處圍攻李譜,自己卻是緩步後退。
在看到幾條殘肢飛出人群後,臧霸退的更快了。
他在入城之前就已經派人去通知關羽了,只要堅守一個時辰,或者半個時辰。
只要關羽能夠率兵出現在邳縣城外,李譜就只能退兵。
但臧霸有點懷疑,邳縣能撐一個時辰嗎?
這時李譜手持巨斧已經從城門處殺出,殺上了城牆。
李譜渾身都被鮮血染紅,身後的血紅色披風蓋在地面的殘肢斷臂上,戰靴踩踏著血液與碎肉,城牆上的李譜就像是團紅黑色的旗幟。
被剁開的尸體不停的從城牆上掉落下去,血水流的滿地都是。
從城牆的台階上流淌下去。
城牆上的守軍根本沒有能力再去管城外的情況,只是不停的上前想要把李譜逼落城牆。
守軍手持長槍,不停的刺向李譜,李譜退了一步又一步。
再想退時,李譜發現自己已經退至邊緣,呵呵一笑,在眾守軍震驚的神色中,硬頂著一支長槍殺向了他們。
長槍貫穿了李譜的月復部,但李譜就像是沒有感覺一樣。
沖向前去把這名士兵擊殺,身體中的長矛也已至末尾,手伸至背後一拔,把長槍拔出體外,月復部的鮮血如同水龍頭一樣流出。
李譜手持長槍用力一擲,貫穿了一名守軍的月復部,釘在了城牆上,掙扎了一下就咽了氣。
而反觀李譜,手中大斧死亡旋轉,身體周圍的士卒皆被殺死。
城牆上的空間本就不大,這一記大殺四方清理出了一片空地。
無數的殘肢伴隨著斷裂的長槍掉落地面。
城牆下守軍想要繼續向上圍攻李譜,但已經晚了。
城牆下十幾名摧法利將士已經來到了城門前,等十幾人下馬準備撞開城門時,又來了幾十員將士。
等撞開城門時,城下的摧法利將士已經達到了三百余人。
守軍見狀根本無心城牆上的李譜,丟掉武器,解開盔甲轉身就逃。
臧霸眼看邳縣北門被破,摧法利將士沖入城中,趕忙讓守軍打開南邊城門。
邳縣南門一點點的打開,還沒等臧霸沖出去,邳縣的守軍就已經一窩蜂的向城門沖出。
臧霸騎著戰馬也根本擠不過這些士兵。
「去守城!守城!」
沒有人理臧霸,在已經必輸的情況下還轉身面對凶殘的敵軍,這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更何況他這統兵大將不也在逃?
臧霸此刻的話根本沒有絲毫的威嚴可言,人們只當他是放屁,繼續向南門沖擊。
臧霸回頭一看,北門已經大開,冀州軍的騎兵已經殺入了邳縣之中。
而他還被席卷在亂軍之中。
而城牆上那紅色的身影,也已經向他的方向跑了過來了。
他一身將軍鎧甲,在這些丟盔棄甲的逃兵之中分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