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本體?」
李譜有些疑惑,在電影之中看倩女幽魂時,黑山老妖甚至會被金剛經壓制,李譜以為並不強,卻沒想到是這麼一回事。
「是的,我也是後來才得知,黑山老妖的本體身處地獄之中,行動本就不便,所以他除了地獄之中的本體,出現在其他地方的都是分身罷了。」
燕赤霞一臉凝重的說道,言語之中滿是忌憚。
燕赤霞知道即便黑山老妖只是分身,他也根本不是其對手。
黑山老妖不僅法力強橫,而且還能夠攝人魂魄,即便身處地府也能攝陽間之人魂魄,強橫無比。
「有意思,有意思。」
李譜見燕赤霞說的如此慎重,便更是起了去枉死城的心思。
這黑山老妖可以攝人魂魄,那他的手里應該有不少魂魄吧……
「更兄?更兄?千萬要慎之又慎啊!」
燕赤霞一臉的苦口婆心,但見李譜卻心不在焉。
「不用多說,我意已決,明日我便啟程前往川地見識見識這黑山老妖,審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李譜說罷,便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李譜便騎上了快馬,向著川地趕去。
川地四面環山,路程十分艱辛,四面環山也導致水汽濃郁,不僅水利發達,甚至人們身上的濕氣也很是嚴重。
所以這里的人們很喜歡吃一些辛辣刺激的食物,來讓自己出汗,不至于讓水汽在身體中郁結。
李譜走在大街上,路邊的飯館中傳來一陣陣非常重的味道。
僅僅只是聞一聞便感受到這家酒館廚子出手的狠辣,李譜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這里是恰好在黑霧範圍外的一處城鎮,到了這里只需抬頭便能看見遠處那漫天的黑氣。
若是換其他地方,可能也就趕緊搬離了,但此處卻是盛產鹽巴,若是把此地丟了,百姓想吃一口鹽的話,只能花大價錢從川外運來。
故而此處雖身處黑霧邊緣,卻還是安居樂業。
甚至因為此地的官員不敢前來,這里甚至比其他地方反而更繁華些。
雖惡鬼食人,但在這里也就只有惡鬼食人,而在其他地方,苛捐雜稅樣樣食人。
李譜走進酒館之中,要了幾樣菜,不一會便聞到一陣辛辣的味道,他的菜便上了桌。
此時正值鹽礦歇息,大量的礦工都在酒館之中吃喝,多人一同吃喝自是會閑聊些牛鬼蛇神。
「昨天晚上,我從門縫里看見街頭那家的傻子,走到黑霧里面去了。」
「前些日子我還看見了王先生也走進去了。」
「還有……」
「唉,這黑霧越來越大,咱們就別管其他了,先享受自己的吧。」
說罷這人喝口酒夾口菜,吃的舒坦。
這人這麼一說,這些人也就沒有談論其他人的興頭了。
李譜倒是來了興趣,轉頭問向正在喝酒這人。
「這位老哥,這黑霧就停在距城十里遠的地方,為何還有人走進去?」
這些人對視了一眼,都笑了笑。
「看來兄弟是外地人啊,外地人怎麼來這種地方,不怕死嗎。」
「今日才至此地。」
「這就難怪了,這里的黑霧雖然停留在十里之外,但卻不是固定的,每日夜里遠處的黑霧就會如同潮汐一般擴散一些,而到了夜里這座城便會陷入黑霧之中,夜夜如此,有時我都想走進去算了。」
李譜端起自己的酒來到了幾人的桌前,還招呼店小二把他的菜一並端來。
給幾人一一把酒倒上,這才問道。
「那按這麼說,這城里不應該全是死人了嗎?」
「雖說這黑霧晚上會擴散,但到底不如真正黑霧之中的區域,只要到了夜里,不出門便不會有事,因此我們才能在這里苟活,但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
這人才開始還正常的說著話,但說到後面卻神色有些低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這是為何?」
李譜又給這人倒了杯酒。
「這黑霧每次擴散之後都會更大一些,在去年這黑霧距此有十三四里,而如今只有十里了,若是這麼擴散下去,不消兩三年這里就會被黑霧籠罩,我們也只能搬離這里了,到時候怕是沒有我們這些人的容身之所了。」
李譜聞言心中也明白了此地的情況。
和幾人喝了幾杯酒後,又讓小二上了幾道菜一同吃喝,眾人也都漸漸的熟絡起來了。
幾人說著笑著,但這人卻不知為何,總是喜歡說一些喪氣話。
「王哥這是怎麼了?往日都是亢奮的很,今日怎麼淨說掃興話。」
幾人此時也都察覺到王哥的不對,開始詢問了起來。
起初這被人叫王哥的人,還說無事發生,最後卻止不住眼淚趴在桌面上哭泣了起來。
「你們嫂子,昨天夜里出門被那黑霧迷了,走到黑霧里面去了……」
眾人這才明白,這人今天怎麼一股子暮氣。
「那趕緊去找啊!」
「不可能找得到的,只要走了進去就沒有人能出來,也是她命不好,出門時還沒有天黑,她以為她能回來,我等到了夜里都沒見她回來,怕是早就……唉。」
這人說著又喝了一杯,眼淚卻是止不住的流,看來這人已經認命了。
幾人陪著這王哥喝著,時間也慢慢的開始流逝。
一直來到了下午,小二開始給飯館上夾板,這意思就是打洋了。
但此時的時間也不過才下午四五點罷了。
李譜這才明白,為何大中午就有人在酒館喝酒,原來此處夜里根本沒有人敢出門喝酒,也沒有人敢開門營業。
這夾板上的是密密麻麻,不敢漏一點空隙,上好了之後,小二這才回到櫃台前,打著瞌睡伺候眾人。
到了夜里,眾人輕車熟路的走到了二樓,找了個房間住下。
看來眾人不是第一次喝酒喝到晚上了。
而這時屋外響起風的呼嘯聲,這呼嘯聲無比劇烈,屋外刮起了強風,眾人皆是祈禱這酒館的門和房間的門足夠結實。
但就在這時白天那王姓失落中年, 地從二樓跑到一樓,打開了房門後,又回頭把房門關上,生怕影響屋內的眾人。
眾人此刻哪里還有什麼睡意,趕忙走出房間在二樓的欄桿上呼喊著中年的名字,但回應他們的只有呼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