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柔嫵媚之聲,好似一縷縷綢絲,飄搖在四周,落在耳中,沁入神魂,讓人本能有些蕩漾。
許青皺起眉頭,看向李有匪。
李有匪一愣,連忙搖頭,月兌口而出。
「我不是了早就不是了,凝氣時就沒了。」?
泥狐狸嫌棄的掃了眼李有匪,淡淡開口。
「哪里來的髒東西!」
說完,她繼續瞄向許青,目中露出絲絲媚意,似乎看出了許青的偽裝,輕聲開口。
「居然還長的如此俊俏,看的人家心里小鹿亂撞。」
話語間這泥狐狸站起了身,走下神龕時,其身體一搖三晃,竟變成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少婦。
洶涌的雙峰隨著她的走來掀起陣陣波濤,葫蘆一般的腰線更是縴細無比,配合那翹起的臀影,看的李有匪倒吸口氣,心跳急本能速,暗呼妖孽。
尤其是那一身半遮半掩的紅紗,在她身上似隨時可以滑落。
而晶瑩的皮膚,凹凸有致的身姿,在這搖晃里,透著讓人想要一親芳澤之意,仿佛可以種在別人心中,生根發芽。
許青目光冰冷,看出這妖孽修為也是元嬰,此刻腳下影子已然散開,而就在這時,那走下神龕的女子,腳步一頓,在地面輕踏了一下。
影子頓時震顫,倒卷而回,許青目光一凝。
女子舌忝了舌忝嘴唇,笑著開口。
「公子,你我雖都是元嬰,但你不了解我的背景與來歷,我也不想以勢壓人,更不願對你這般惹人憐愛的小可愛用強,那樣就大煞風情了。」
「所以,我們可以萬事好商量。」
「你開個價吧。」
許青沉默,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而靈兒此刻已經在他領口露頭,氣的鼓鼓的,眼楮里帶著凶意,身上的鱗片都炸了起
來,死死的盯著女子。
女子無視靈兒,目光在許青臉上向下掃去,直至看到了腳底,又抬起與許青目光對望、忍不住舌忝了舌忝嘴唇。
「姐姐不會虧待你的。」
說著,她取出一個葫蘆,晃了晃後開口。
「這里有九枚解難丹,原本是十枚,上次有人用二十個紅色天火晶買走了一個,不過也可以都給你,你覺得可好?」
許青一愣。
女子看著許青的表情,心底更熱,又揮手取出一截銀色的骨頭,笑著開口。
「這是古靈族一位大能的骨丹,對你那條小蛇很有好處哦,要不要。」
靈兒也一愣,隨後咬牙繼續怒視,忍住不去看那個骨頭。
女子輕笑,想了想又取出一樣物品,這赫然是一個金色的人體器官,月牙的形狀,看起來好像是腎髒。
「這是一個寶貝,當年有個狂徒咬過赤母一口,然後身體被肢解了,有人將這個腰子送給了我,公子若同意陪我幾天,結束後可以拿去吃下,補一補身體的虧空。」
許青看著這個腰子,再次一愣。
靈兒緊張了。
李有匪茫然,他忽然好羨慕許青。
眼看許青沒有回應,女子嘆了口氣。
「年少不知姐姐好,錯把小蛇當成寶。」
「也罷、公子保管好自己的元陽以後若想通了,隨時可以來這里找我,我們的交易,一直成立。」
女子說著,轉身搖晃腰肢,將誘人的背影展現的淋灕盡致,走到了神龕,重新化作了泥狐狸,而四周的泥人,從始至終都面無表情,此刻帶著神龕,繼續前行。
陰風陣陣,它們穿梭了山谷,遠去不見蹤跡。
山谷,一片寂靜。
許青抬頭,望著泥狐狸離去的地方,目中露出沉吟。
靈兒忐忑的看向許青,李有匪在旁不知該說些什麼,心底無限的復雜、他覺得自己離開青沙大漠後,每天的事情都是匪夷所思。2
「許青哥哥.……」靈兒小聲開口。
「她身上,沒有詛咒。」許青平靜道。
他話語一出,靈兒松了口氣,李有匪听到後心神一震。?
「大師您的意思是她來自外域?」
許青搖頭,這個泥狐狸來的突兒,他一時之間有些分辨不清對方是真的路過,還是專門來此。
尤其是對方拿出的那些物品,每一樣都非同尋常,其所說被買走的解難丹讓許青有些遲疑,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逆月殿兌換的那個。
還有那個腰子
許青遲疑可無論如何,這里都已經不是久留之地,所以他轉身一晃,向著相反的方向疾馳,李有匪連忙跟隨在後,很快他們就離開了山谷。
時間流逝,很快半個月過去。
這半個月里,許青按照鸚鵡的指引,一直在趕路,不過每天他都會留出一些時間去研究李有匪,從其身上獲得煉制丹藥的靈感後,便嘗試改動解難丹。
李有匪一開始還是很緊張的,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漸漸變的無所謂了。
每天數枚解難丹的吞下,讓他覺得把自己賣多少次也都買不來。
既如此,那就認了。?
而他離開苦生山脈的原因,許青在這半個月也問詢過,知曉對方是得罪了苦生山脈的一個老祖。
「那墨規老祖修為歸虛,是苦生山脈散修中的第一強者,在神殿與逆月殿之間左右逢源,日子過的倒也滋潤。」
「為了完成逆月殿的考核,我無奈殺了他的弟子.……」
想起此事,李有匪便偷偷看向許青,嘆息起來,他覺得自己很吃虧,雖將人殺了,但尸體卻沒拿回。
之所以偷瞄許青,是因這半個月他看見許青那里有神奴尸體,正是那兩個在白風中追殺自己之修。
這兩具尸體,也是許青的研究之物,偶爾在研究李有匪後他遇到思緒上的瓶頸,就會取出他們,開始解剖。
隨著時間的流逝,解剖的手段也越來越犀利,有時候要挖出內髒,一點點的豁開查看、有時候會敲碎骨頭,查看骨髓。
每次都是滿身暗色的血跡。
許青也因此發現了神奴修士的一個特點,那就是內髒存在不同程度的侵襲,雖他們身體的詛咒成為了信仰,可顯然並不徹底。
「不知靈藏神僕如何?」
許青沉吟。
每每此刻,李有匪都會顫抖,雖許青解剖的尸體不會有什麼慘叫傳出,可李有匪每次都是在旁親眼目睹,心中的緊張感不由自主的再次強烈。?
他覺得自己也是凶殘之輩,但與大師比較,根本就是不值一提,而最讓他害怕的,是擔心大師會不會有一天對自己也萌生研究尸體的念頭。
在這膽戰心驚中,他們距離西部的祀陰長河越來越近,而許青的解難丹也將最後一絲瑕疵補全,變的完善起來。
此刻,在距離祀陰長河還有一個月路程的一處山頂上,李有匪躺在那里昏迷過去。
剛剛結束研究的許青,看了眼昏死的李有匪,注意到他生命體征正常,于是沒太去在意,而是望著手中煉制出的丹藥,神情露出滿足。
這丹藥是許青借助李有匪身軀的奇異,配合兩具神奴尸體里里外外的研究,最終改良出來。
外表與尋常解難丹沒有太大不同,也是五彩斑斕、只是仔細去看會隱隱發現,其色澤中蘊含了白、所以整體色彩略微淡了一些。
但其藥效,已經出現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它不再局限于緩解詛咒爆發的折磨,而是可以做到降低詛咒!
如果把一個人體內的詛咒量化作一萬,那麼吞下這枚解難丹後,詛咒會變成九九九九。
雖降低的很少,也很難被察覺,可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開創性突破。
因為降低的詛咒,是永久性的!?
其根本的原理,是以類似抗體為主,永遠的減少,其附帶的作用,才是緩解詛咒爆發的痛苦。
不過副作用還是存在,會消耗一定的生機,可相對于尋常的解難丹來說,消耗少了很多,緩解之力也隨之大漲。
「但可惜,只有第一次吃下時,詛咒才會降低後續再吃只能緩解痛苦,畢竟詛咒是活的,會對此自行調整。」
許青心底有些遺憾,但他也明白這種事情很難一蹴而成,這丹藥尚需一次次的改良才可,且自己也需更多的詛咒信息。
「另外,若是能讓我研究一下靈藏修為的神僕……」
許青若有所思,他覺得靈藏的神僕修士,他們體內一定還存在了其他奧秘。
「還有就是這祭月大域的草藥太少,我記得有一些禁區的草藥其內異質濃郁,若是融合了藥性,或許可以為我改良的解難丹提供更好的思路。」
許青想了想,控制影子在昏死的李有匪身上覆蓋,讓其沉睡的更深之後,他查看四周確定無礙,于是取出鏡子,身體一晃,踏入逆月殿。
許久沒來,這一次出現在廟宇供台時,許青略微有些不適應,好一會他才走下,推開廟宇大門的一刻,藍天以及明媚的光,讓他眼楮微微眯起,本能的看向遠處。
那里是他以天火晶換取解難丹所去的廟宇方位。
想到那個泥狐狸,許青心中警惕,不管是不是巧合,他都覺得自己之前對逆月殿的判斷沒有錯。
這逆月殿的人,的確都不簡單。
于是他沒有離開自己的廟,在此地感知之後抬手一揮,一片光從廟宇內散出,匯聚在他
面前,化作一個與其他廟宇一樣的光團。
檢查一番,許青取出自己改良的解難丹,放進了光團內。
接著他在里面發布了所需之物。
「一百滴靈藏神僕的鮮血。」
許青沒有去設定一個離譜的價格,對他來說這解難丹的煉制很輕松,畢竟給李有匪就吃了快二百粒了。
他想要的,是盡快提升自己丹藥的改良。
按照他前段時間的了解,這麼發布後一旦有人完成,就可以自行兌換,當自己重新歸來時,便能將所需之物取走。
「希望能快一點。」
許青心底喃喃,發布之後回到了供台,離開了這里。
在山頂出現後,他拍醒李有匪,繼續趕路。
就這樣,一天過去。
第二天,逆月殿內,許青廟宇旁的鄰居大漢,推開了大門,從內走出了出來。
坦胸漏乳的造型,四周石制的彩帶,不怒自威的神情,使得他在陽光下,看起來氣勢輝煌。
「這段時間終于安靜了。」
每天都喜歡來到逆月殿的他,很享受逆月殿的陽光,他覺得在這里的時候,自己才是活著的、而所謂的現實,他很多時候不想回去。
畢竟現實中的昏暗與苦難,會時刻提醒他自身命運的悲慘。
如他這樣的人不少,大都喜歡留在這里。
不過逆月殿對此有規則,所以哪怕不情願,可每隔幾天,他還是要回歸現實。
這也是他為何覺得許青那里吵鬧以及多次怒視的原因。
本就不多的享受時刻,若還有持續不斷地轟鳴打擾,換了誰都會覺得心煩。
此刻走出後,感受著難得的安寧,這大漢伸了個懶腰,正要外出溜達溜達,但余光掃過一旁許青的廟宇,注意到那里有光團閃耀,大漢眉毛微微一揚。
「那個喜歡故弄玄虛的可惡家伙,開始賣東西了?」
這大漢沒有太多意外,冷笑一聲,目中露出不屑。
他記憶里那個廟宇的主人,每次出現都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且幾乎從不與人交流。
自己多次慈視,對方在看到後都會閃躲。飛速離去。好似被驚嚇的兔子。
也罷,去看看這兔子賣些什麼玩意,也借此看看此人到底什麼成色。」
大漢對許青這個鄰居不滿已久。于是身體一晃直接到了許青的廟宇外,掃了掃那沒有任何香支的斑駁青銅鼎、他恥笑一聲、大搖大擺的走入許青的廟宇。
踏入後,他不屑的看了眼供台上一動不動的雕像,又掃過半空漂浮的唯一光團、很是沒所謂的抬手,抓向光團-
看看這家伙第一次賣的東西、是個什麼垃圾玩意。」
可就在他的手踫觸到光團的瞬間。這大漢原本淡定的神情,瞬間一變。
他眼楮頃刻間睜的老大,整個人好似被大量的天雷轟擊。腦海瞬間翻騰,身體在那里猛地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