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們不是」解釋之余,她竟然看到了一個意外熟悉的人,「老板,那棟紅色的樓是哪里呀?」
「紅色?唉喲!夫人可去不得呀!那兒可是醉香樓!雖說是听曲兒的好地方,但那兒全是全是妓男」後半句話她是硬著頭皮說出來的,人家丈夫在場她也不好多說什麼,這位夫人怎麼如此直白地問她呢。
「夫郎!我想去那兒听小曲兒。」
「恩?」司南星低頭看著用期待的眼神盯著自己的常淵黎,「醉香樓听曲兒?」
「嗯嗯!」
他展示了一手的東西,「帶著這些?」
「放這兒嘛!听一會兒就出來拿。」她看著一臉目瞪口呆的老板,「老板,我們把東西放您這兒啦。」
「啊?啊!」
司南星卸下東西後,就被常淵黎急沖沖地拉去了醉香樓,雖說是風雲場所,但沒有電視劇里的那般招搖,老鴇也是客客氣氣的,一听來意只是听曲,也只是替他們安排了上好的包房和茶水與酒,多余的人一概不叫。
等人都散去後,司南星才開口︰「看到誰了這麼急?」
「看到宋婉晴了。」她雙手撐著下巴,無聊地看著戲台子上的伶人,「我已經讓阿影和阿奇去找她了,我們只需要帶著坐到他們來消息就行。」
「阿影?阿奇?他們是誰?」
「母皇送給我的暗衛,我取的新名字。」
他低聲笑了笑,轉著手里的酒杯,「那為何我們要親自來呢?」他眯著眼,注視著面前似乎很享受這里的女孩。
「想看看,女人的溫柔鄉。」常淵黎勾著嘴角的笑,以茶代酒和司南星的酒杯踫了踫。
而這句話原本只是常淵黎的玩笑話,卻讓司南星皺起了眉頭,指尖輕輕叩著桌面,「淵黎喜歡這樣的男人?」
「恩?」
「無事。」他放下酒杯,有些悶悶不樂地將話題轉開,「淵黎的那兩個暗衛辦事效率怎麼這麼低?」
「我讓他們去听牆角了。」常淵黎見司南星心情不是很好,也不敢多說什麼,真不知道哪里惹著他了,明明在皇宮里他不是這樣的。
這場曲听了快一個時辰了,常淵黎終于呆不住了,司南星低著頭撥弄著玉珠不與她搭話,她快無聊死了。
「主主子」阿影第一個回來,但察覺到氣氛不太對,連忙跪了下來。
「結巴了?听得怎麼樣了?」她氣得只能拿暗衛出氣。
「宋戶部進了一處房間,似乎是客房,里面的人正是宋長書,他們說那個人已經死了,尸骨無存,只要宋長書喬裝成別人掏出這京城,他往後就不需要躲躲藏藏了。」
「繼續盯著,讓阿奇盯著宋長書。」
「不把他們緝拿歸案?」
常淵黎搖搖頭,雙手舉起放在腦後,皇女該有的禮儀蕩然無存,「十萬兩銀子,宋婉晴一年的俸祿都達不到這個數,她這背後的主子可不簡單,哦對了,楚少卿辦事效率如何?」
「估模這會兒,逍遙王應該已經去陛下那里告狀了。」
正如司南星所說的,逍遙王在看過那塊令牌後,連哭帶鬧地求見常月,即便常月不想見,也不得不見了。
「多大人了,在殿外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她憤憤地拿起桌上剛批完的奏折扔到百里英身上,「你是個親王!是朕的表姐!能不能不給皇家丟人?」
「陛下!臣也不想丟人的,臣的柔兒失蹤數月了,今兒在大理寺那兒看到了柔兒的令牌!她她定是遭遇不測了!陛下!」
「失蹤數月為什麼不告訴朕?遭遇不測你覺得數月了人還活著麼?百里英啊百里英!你!誒!」常月深吸一口氣,心情極度煩躁,百里英的哭訴在她耳朵里簡直就是擾亂她思緒的噪聲。
「那那怎麼辦?臣就只有這一個女兒了臣已經沒有了安郎臣不能再沒有柔兒了」百里英雙眼失神地跪在地上,無力地錘著用珍貴動物皮制成的地毯。
「安啟?你還有臉提他?若不是你執意要娶他!他會因為生百里柔難產而死麼?他曾經是朕最得力的國師!你曾經也是朕最得意的南羽軍主帥!你看看你現在!」
談衛在外頭听著兩人的爭吵,冷汗直流。
「談公公?您怎麼了?」
「昂?是文宣郡王吶,您,您是要進去麼?逍遙王在里頭呢。」這來了一個受氣包又來一個活閻王。
「逍遙王在?正好,本王也想找逍遙王。」他拍拍談衛的肩膀,勁直走了進去。
察覺到有人進來了,常月的氣焰收了收,「川墨?你怎麼來了?」
「微臣參見陛下,逍遙王。」
「是文兒出什麼意外了麼?」
「長安王一切安好,微臣這次來是為了小郡王的事」他瞄了一眼半倒在地上的百里英,「皇家狩獵場內發現了一具碎尸,根據碎尸身上還僅存的那塊令牌和衣物布料,應該是小郡王。」
「什什麼?!」听到自己女兒已成碎尸的消息,百里英的情緒徹底繃不住了,在偌大的上書房中崩潰大哭。
「你好好哭吧!朕去趟坤寧宮!」她也不樂意在這兒呆著了。
江川墨跟在常月身後一同出了上書房,見談衛還在,忍不住詢問︰「談公公,安啟是?」
「唉喲!這可不能在陛下面前提呢!」談衛連忙壓低聲音,「這安啟啊,是陛下登基後的第一任國師,可惜啊,老天不公,安國師嫁給逍遙王後,留下一女便撒手人寰了。」
「那陛下恨逍遙王麼?」
「咱家可不敢輕易揣測帝王心呢!但咱家覺著,要是陛下真恨逍遙王,也不會讓她留在京城開府了,若不是當年那場意外啊咱們南羽軍也還是有主帥的。」
談衛所提的南羽軍,是南羽國最初建立的一支女子軍,後連換幾任主帥,到百里英那兒更是好勇斗狠,將蠻族人攻破得體無完膚,也一度被常月封為定國將軍,可惜,就在聖旨快擬定好的前一天,百里英發生意外,全身武功盡廢。
一個武功廢掉的將軍就好比斷了手的弓箭手,已經是塊廢鐵,封為將軍也只是個擺設了,常月為了安撫百里英,將她封為逍遙王,從此逍遙快活,也特許了一個恩典給她。
而百里英求的恩典正是迎娶當時的國師安啟為正君,手拿聖上的聖旨求娶,常月縱使百般不願,也拿她沒辦法。
「陛下在想什麼?」孟慶枕見常月來了自己宮里快兩個時辰一句話都不說,也該猜出來一些了,「在想逍遙王的事?」
「當年,她可是名聞遐邇的南羽軍主帥,如今墮落成這樣,朕心寒吶。」
「陛下既然這麼為逍遙王打抱不平,為何不去查查當年她為何一夜之間武功全廢?而是只給予她盡可能的補償呢?」他將一杯茉莉花茶推過去,「陛下覺得是在補償,可逍遙王不覺得,此外,安國師當年身體並沒有虛弱到生產時血崩的情況,為何在誕下小郡王之後無故大出血離世?」
「你這麼一說,朕倒是想起,當年沐辰的身子也是同安啟一樣,幸好人保住了」她想她應該知道怎麼做了。
孟慶枕淡然一笑,見話起作用了,也不再多說了,有心人自然會去查明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