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她就是要作妖

作者︰暮暮暮馬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越王府里多出來了一個小主人,府里上下多歡喜,常淵那長得像年畫女圭女圭的小圓臉惹得老姑姑天天跟在她身後,生怕她磕著踫著。

「真帶回來養著了?」司南星現在只要一有空,就往越王府跑。

常淵黎捧著冒著熱氣的花茶,無意地轉著杯子,「恩,我同談公公說了,兒不到及笄我不會還回去的。」

其實常淵黎清楚,宮里少了一個皇女,常月不會在意,除非是她或者常淵沁丟了,她才會在意。

與談衛說一聲,也只是因為常月是她的母親罷了。

「那個徐太醫是何人?」

「你說徐義湛?」她真就開始回憶起來,這個徐義湛好像是之前父後昏迷時為他診治的其中一位男太醫,在母皇因為父後遷怒于他們時,是她提出讓徐義湛做自己的隨行太醫才逃過此劫。

「呵淵黎可真是善良。」司南星冷哼一聲,說出的話帶著股酸味。

常淵黎歪著頭,看著院子里常淵跑來跑去的身影,思緒一下回到她的十二歲,她也是像常淵那樣,「景仁宮里的那棵梅花樹我讓人砍了。」

司南星听聞過,景仁宮里有一棵梅花樹年歲與宸王年歲相同,是鳳後懷著宸王時種下的,直到常淵黎出生,這棵樹才開花,一棵見證了三位親王出生的記憶之樹,卻在今日宣告了它的死亡。

這個決定,常淵黎在陸沐辰昏迷時就已經有了,只是她顧慮著,她害怕若是沒了這棵樹陸沐辰醒了會不會怪她,但是葉少卿再次有孕推動了她這個決定。

「淵黎想做的,其實你已經考慮過後果了不是麼?」司南星抿了一口千窟一紅,自從那次在黎書閣喝了後,他便喜歡上了這種苦中回甘的味道,「萬獸樓微臣已經聯系好了,只是過去稍麻煩一些,大概要一月左右。」

「那等我把這里的事多弄完。」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司大人去麼?」

「當然,微臣自然是要陪淵黎一同去的。」

真想把時間定格于此,若是每天都這麼平平淡淡就好了。

常月的四十歲生辰,她特意聲明要大辦一場,常淵沁和常淵黎也是忙得這幾夜都住在皇宮里,這生辰宴又臨近過年,生辰宴便也是家宴了。

「光是對那些禮單,我頭都要暈了。」常淵黎小口小口扒著司南星千辛萬苦帶進宮里的桂花米糕,一想到一個大男人揣著一盒糕點藏在胸口,躲過隨行軍的視察,才進到珍寶庫來。

听著常淵黎的抱怨聲,他二話不說就接過那份長達一米左右的禮單對了起來,「這種索然無味的事,陛下怎麼不讓吳王去做?」

「哼,她那馬車也不知道用的什麼馬,隨辛城離這兒快馬加鞭也就三天,消息是一月前就放出去的,慢吞吞地像只蝸牛。」她將最後一塊桂花米糕塞進嘴里,手往衣服上拍了拍,鼓著腮幫子悠哉悠哉地嚼著。

司南星見狀,伸手刮了一下她的腮幫子,「若是在外頭這樣,殿下的形象可就不保了。」

也沒意識到這話里的不對經,常淵黎搶過那份禮單,所有的都對好了,司南星這個算卦的效率可真是夠快的呀。

「唔?這龍元國送的赤血寶馬,三匹?!」她眼饞了,雖然她不會騎馬,但是這赤血寶馬的珍貴度相當于一輛勞斯萊斯,能搞到一匹真是此生值了。

「龍元國的赤血寶馬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是和昭郡王的那匹紅鬃烈馬,只是這紅鬃烈馬也只有龍元國的人能夠馴服。」

那她是無福擁有了。

生辰宴定在晨曦殿,是接待外賓才會用的,面積比在瑤光殿大得多。

「今日是家宴,就不必拘束。」

常月的左邊是鳳後的位置,她特意空了出來,右邊便是賢君的位置。

左邊第一坐席是宸王,往下是越王,依次是長安王。

右側是睿安王,後是吳王和未及笄的皇女們。

正對著常月的,是平日里她所親信的大臣,也是受邀了這次的家宴。

伴隨著歌舞聲響起,常淵沁獻上了一份特別的生辰禮——齊周的赤血玉鐲。

這赤血玉鐲的特別在于,這供養玉鐲的血是要當天現宰的赤血寶馬的血,兩個時辰換一次,供養足足一個月,這赤血玉鐲便養成了。

暴殄天物,喪心病狂,這是常淵黎知道這份禮的來源後唯二想到的詞。

「阿黎送了什麼給母皇呢?」常淵沁見常月很喜歡這份禮,就將目標轉移到了常淵黎這兒。

「兒臣送的是一根用二十五年樹齡的梅花木制成的木劍。」她示意身旁的喻小念將盒子打開,里面躺著的正是她砍下來的梅花樹制成的木劍。

常月臉色一僵,不解地問道︰「這梅花木是從何而來啊?」

「景仁宮那棵,兒臣見它年歲太老,又不開花,便將它砍了。」常淵黎說的是那麼風輕雲淡,而常月听在心里確實千刀萬剮。

「這棵這棵樹是你父後親自栽種的!你!你怎麼敢!」她縱使再生氣,也不用手指著常淵黎。

「母皇,該往下了,禮還未送完呢。」常淵沁連忙打著圓場。

可偏偏常淵黎不如她所願,「母皇又何必生氣呢?栽樹之人不在,樹留著又有何用,這木劍是兒臣對母皇的一片心意罷了,若是母皇不喜歡,大可扔了便是。」

常淵沁︰「阿黎!」

「越王殿下的心意真是別出心裁,陛下許久沒有耍劍了,這木劍到還真挺適合的。」孟慶枕拉著常月的手,從中調和道,「越王殿下又不是小孩子了,陛下何必與她置氣呢?」

「朕」

「讓各位受驚了!陛下只是太激動了,收到這份禮,談公公,接著奏樂。」孟慶枕的圓滑掩護,使得這一場鬧劇短暫地結束了。

生辰宴結束後,天色已不早了,親王們都很自覺地留在宮中留宿。

許久未見的常景初與常淵黎兄妹二人一同走在去景仁宮的路上,「今晚父君定是沒想到,六妹妹會有這一出。」

「也多虧了賢父君,本王才免了罪。」

從宴會出來,常景文便一直悶悶不樂,二哥與六妹的交談中他也不曾參與,直到進了景仁宮,他才開口詢問道︰「你為什麼將這樹砍了?」

「我在宴會上說的很清楚了,三哥沒听明白麼?」

「這是這是」常景文能說這是母皇贈與父後的麼?顯然不能,他的六妹妹當時的舉動,顯然是在幫他們的父後與母皇劃清界限,「你當時不是很想讓他們和好麼?」

「是我想錯了,三哥哥。」她望著天上那殘缺的彎月,「若真相愛,葉少卿的孩子從哪里來?我小時候想要的,是父母相愛,只有他們兩個人!」

「但你送把木劍給母皇又是什麼意思?」

「罵她賤啊。」

她放肆地笑著,看到常月吃癟的表情,看到常淵沁不敢置信的眼神,她都想大喊一聲「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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