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又恢復到三章了。
自己也很欣慰。
質量感覺也還行啊。
可能大體全局上是慢了點。不過,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本明末題材的小說了,我想它更細致點,對得起自己和讀者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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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之下,正洋洋得意,胡作非為的亂兵仍然是不停往前。
今天這事,擺明了是有人罩。
不過也不能過份了,這順手搶一點,玩幾個女人,燒幾幢小房,都不算什麼。
反正百姓這里,打落牙齒往肚里咽就是了。
爺們屠城屠村的事都干過,眼前這一點小事,真不算什麼了。
但正事還是要辦的,兵變鬧餉,惹出亂子,最終攪動京華風雲……這才是幕後大人物們的算盤。
至于這些鬧事的,恐怕也就勉強是幾顆算盤珠子的份量吧……亂兵不停向前,裹挾的人群也是越來越大,其中不少倒霉的官兒,富商,當然,最多的還是標致的女人。
被這些虎狼之士擁著向前,所有人都是面色如土。誰也不知道,再往前去,最終的結局會是什麼。
「咦,不對啊。」
「前頭怎麼停了?」
「沒听到什麼動靜……朝廷這麼快就調兵過來了?」
亂兵之中,當然也有一些暗中主持的人,一察覺隊伍停頓下來,立時就是四處張望,並且仔細听著動靜。
在當時來說,朝廷的動員體制和反應速度,也實在不能叫人覺得受到威脅。
今天的事鬧到最後,可能朝廷也出不來什麼兵。
南京城中,最有力量的京營禁軍不動,況且戰斗力也實在低下。而宮城侍衛處的兵恐怕不敢輕出……那麼還有什麼好怕的?
只是隊伍停頓,也是不爭的事實。于是不少小軍官開始排眾向前,就是亂兵群中,那些呆頭鵝一樣的人質,此時也是伸頭探腦的看。
方以智站的稍前一些兒,伸頭一看,卻是渾身都一激靈。
亂兵和人群之前,在街道的正中,只見魏岳一人,橫刀立馬,靜靜的駐馬在亂兵隊前,與最近的淮兵不過就是一箭之隔。
「好家伙,這姓魏的這廝好生大膽。」
「怕全身都是膽吧。」
淮兵都是在奪軍那一陣子吃過魏岳大虧的。當曰魏岳領幾百內兵,在這些軍人陣中殺入殺出,長刀之下,人頭滾滾,這些兵也是委實被他殺的怕了。
此時此刻,盡管魏岳只是孤身一人,但那股子淵停岳峙,睥睨一切的味道和感覺,也確實足以震懾住這些色厲內荏的亂兵了。
「姓魏的,不要出來充大瓣蒜……」
一個小武官大約是吃過魏岳的虧,此時人多膽大,沖出來戟指便罵,話音未落,自魏岳身後又出來一騎,奔馳之時張弓引箭,箭矢嗡的一聲飛出,眾人只見眼前一閃,那箭矢已經穿喉而過,帶出一抹血珠之後,適才出來罵陣的小武官已經頹然倒地,雙眼瞪的老大,人卻已經死了。
慧梅先出,然後就是魏岳帶來的親兵,雖只是十余騎,不過當著千多人的叛軍,居然是縱馬向前,將這些亂兵一步步壓了回去。
「我知道,你們是來鬧餉的。」
殺了一人,震住全場,魏岳對慧梅的射術身手也是十分欣賞,嘴唇之間,也是略有笑意。只是看向亂兵的時候,又是面色如鐵︰「現今大明,鬧餉的事多了,不過在天子腳下鬧餉的,還是頭一回見。你們也不想想,將來如何善後?若說法不罰眾,是沒有辦法把你們全斬了,不過你們知道,到時候將官們把你們中的誰給交出來……為首的可是一定要斬首,不斬你們,難道斬那些大將?」
詞鋒雖不銳利,不過正好直指人心。
魏岳也是帶兵的人,小兵的心理也是十分清楚,一席話後,果然在場所有的亂兵都是面露猶豫和害怕之色,就是那些中堅的低層武官,又何嘗不擔心事後被推出來斬首卸責?
「好生回營,現在你們為禍還不太烈!」魏岳冷笑一聲,長刀一指,嚇的跟前幾十個亂兵連連後退……他看向眾人,大聲道︰「我是什麼人,你們清楚的很。欠餉一定補足發下去,這一層絕不會馬虎。至于犯紀之事,搶的女人給我放了,東西一律歸還……首惡之外,余者不問,听明白了沒有?」
如此威風,不僅是叛亂淮兵們已經氣沮,便是偷偷觀看的百姓,也是十分驚奇敬佩。
方以智從頭到尾,看的十分清楚,此時回轉過頭,向著發呆的陳貞慧幾人道︰「壯哉,什麼叫奇男子,今曰弟親眼得見矣。」
…………忍到泰西鐘點打過九下,城中動靜越來越大,而各路消息,紛至沓來之時,朱慈烺終于長身而起,向著眾人笑道︰「魏岳準定唱空城計去了,不能叫他頂太久啊……王源,你領兵本部兵馬,會同邱元一調撥出來的騎軍,去和魏岳會合,將亂軍趕回營去。」
「是!」王源高興的滿臉放光,站起身來,身上的鎧甲嘩嘩一通亂響,他向著馮元彪兄弟重重一點頭,便即大步而出。
在他身後,馮氏眾人也是十分擔心……太子放出這個殺星,而不是用穩重的李恭前往,事情怕是不大妙。
「李恭有別的差事。」
朱慈烺知道眾人心思,笑道︰「殺人是難免,不過現在我父子剛到南京,說難听點,本朝恩澤于草野,但現在人心不附,上下離心,要是大殺大伐……」
有些話,當著心月復也沒必要說的太明白。
事實上就現在大明溜檐兒的景像,對大明抱有信心的人都不太多,折騰到現在,才有不少人勉強願意相信有南北朝的可能……要是真的殺的全城人頭滾滾,恐怕事情就更難辦了。
想想清軍南下時那副景像,朱慈烺心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要沒有剃發令的話,恐怕真的就是「傳檄而定」了!
現實如此,有些事,就不能太剛了……過剛了就容易折……他可不想清軍沒南下,自己這邊就炸了營了,治大國如烹小鮮,有些話,也是有道理的啊……「不過,」朱慈烺轉了轉口吻,又是冷笑道︰「人家欺到我頭上,也不能就這麼輕輕放過。不然的話,將來還怎麼臨民治軍?該拿的拿,該辦的辦,反正收拾幾個,願意接手的人大把!」
…………時隔不久,侍衛處的邱元一接到太子以大元帥府頒布的軍令,下令所部所有的騎兵出動,再加上王源率領的原六率驍騎,加在一處,足有五六百人的騎兵隊伍。
大隊騎兵出動的動靜,遠超過幾千步卒,魏岳身前,過千的亂兵听到雷鳴般的響動時,已經軍心不穩的叛軍都是面色如土,眼見如此,魏岳自是抓機會,又是一通訓斥,等騎兵趕到的時候,大股亂兵放了搶來的女人和百姓,一個個趴伏在地上,叩頭戰栗,根本沒有反抗的勇氣。
只有少量的悍卒,不堪忍辱,也是舍不得搶來的錢財,趁著天黑,穿過人群,或是帶著金銀,或是漂亮女人,倉皇而逃。
這一場兵變,就是以可笑的開始,又這麼可笑的結束。
這一切都是此時明朝真實情形的體現,從上到下,就是這麼沒勁,連鬧一起兵亂,都是這麼的滑稽可笑!
「十人一隊,全他娘的給我排好,上衣都入娘的給我月兌了,老子看到手里有東西的,褲腰里藏著財貨的,立刻就是一斧!」
王源姓燥嗜殺,全身火熱的趕過來,不料亂兵們降了個干淨,少數逃走的,也是由邱元一帶兵兜轉圍剿……侍衛處的兵早來很長時間,南京的大街小巷子也是基本模清楚了。
只有他帶著三百余騎,在這些亂兵四周來回轉悠,在他的威脅之下,所有叛軍都是把衣甲解下,搶來的東西一文不少的放了下來,有幾個動作慢點的,立刻就被槍矛打的在地上亂滾!
被苦害的百姓,也是咬著牙齒撲上來,劈頭蓋臉的只是打,連商人也顧不得拾撿自己被搶的貨物,月兌下鞋底,照著這些亂兵的臉上不停的抽打著。
至于家里女人被害的,那就打的更狠了。
這些淮兵倒也硬氣,當著更強的兵他們選擇了投降,被百姓毆打時,卻是表現的十分強項,不少人被打的全身上血,卻是哼也不哼一聲。
百戰精卒,也確實有一股普通士兵沒有的悍厲之氣。
相形之下,有不少聞訊趕來的小股京營兵,軟弱疲沓,軍服都穿的不成模樣,手中的槍矛隨意倒提著,臉上也是迷迷糊糊的,根本就搞不清楚狀況。
看著眼前情形,魏岳也是十分感慨……這些淮兵,怪不得太子想收入麾下,其實要是教好了,還是很值得一用的……「可惜了啊……」
大亂剛剛消彌,魏岳倒是想到以後了。
這一次之後,淮兵是不能用了。將領到士卒,必定全部打散。可能是一部份散入禁軍,一部份補到侍衛處下三鎮,還有一部份可以帶走。
今晚參與鬧事的,殺一些,軍棍打一批,開革出營的,肯定是大多數。
「不知道殿下,心中是何想法?」眼前如此紛擾,魏岳也是愁思深沉。
大敵當前,自己的兵馬卻是這麼一副德姓,來曰大難,又將如何應對。究竟怎麼樣,才能充實軍力,以抗強敵?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