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厲紳在自己的臥室洗漱完,換好睡衣,推開門,來到廊上……
他借著窗外映進來的昏黃月光,走進了蘇綿所住的客房。
蘇綿正在跟蘇仇打電話,突然听到門的響聲,嚇了一跳。
回頭一看,連忙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見狀,厲紳放輕腳步,坐在了她身旁。
「爸爸和雲姨明天回晉北,爺爺女乃女乃不是下個月回來嘛,他們打算找個時間,讓兩家人踫個面,商量一下訂婚的事兒。」
「我今晚住在厲爺爺家,明天下午回校。」
「嗯,我知道。」
兩人聊了一些瑣事後,蘇綿開始八卦,笑得賊兮兮,「對了,你跟曲姐姐怎麼樣啊?」
厲紳听到她的話,眉梢微微一揚,有些好奇,曲姐姐?
—晉北瑞豐小區—
書房。
桌上擺滿了作畫的工具。
狼毫筆、白雲筆、墨汁、調墨盤等,個個擺放得規整,可見作畫人是個講究人。
桌子的正中央,擺著一幅還未完成的水墨山水畫。
蘇仇站在桌前,穿著一身墨色的冰絲睡衣。
屋內的光落在他身上,折射出淺淡的陰影,挺拔的身子,黑色的發,深邃的眸,平添了幾分儒雅。
蘇仇正跟蘇綿聊著天,忽而神色微變,抿了抿唇,回道,「沒怎麼樣,我最近很忙。」
「你……」
電話對面,蘇綿又氣又無語。
「哥,曲姐姐多好啊,長得漂亮,性格也好,又跟你住對門,況且她對你有好感,何不試試呢?」
聞言,蘇仇斂著眸,眸底暗流涌動,問了一句,「你說她對我有好感?」
「你沒看出來?」蘇綿眼楮一瞪。
這人是傻子吧?
第一次見面她就發現了,曲姐姐看堂哥的眼神那麼明顯,躲躲閃閃,嬌羞又含蓄,不是喜歡是什麼?
難不成是眼楮抽筋?
蘇綿無奈,解釋了一句,「哥,她喜歡你,所以那天我邀請她一起吃火鍋,就是為了給你倆制造機會。」
「嗯。」
蘇仇漫不經心地回著,好似不怎麼關心。
「嗯?」蘇綿咬牙,氣得想順著電話線去打他,又問,「你們後來怎麼樣了?」
「小小年紀別操這些心……」
蘇仇語氣淡淡,落下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又道,「時間不早了,趕緊去睡覺。」
「哥……」蘇綿氣得想咬人。
‘叮’一聲響。
蘇綿落下手機,垂眸一看,某人已經把電話掛了。
「……」
蘇綿氣悶,將手機丟在床榻上,轉身撲向厲紳的懷里,小聲埋怨道,「堂哥也太遲鈍了。」
厲紳低聲一笑,穩穩地摟緊她,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頂,「感情的事兒,強求不得。」
「唉……」蘇綿嘆息。
似是想起什麼,她臉色微變,試探著問道,「哥哥,你們……你們家的家法,是什麼啊?」
「怎麼了?」厲紳微微蹙眉,凝視著她的小臉,「怎麼突然問這個?」
聞言,蘇綿緩緩開口,將今日晚上跟厲老爺子的聊天內容告訴了厲紳。
厲紳抿了抿唇,難怪她那時臉色變了。
「一條小鞭子而已。」厲紳說得輕巧。
蘇綿卻是慌了神,緊緊摟住他,「皮鞭打人可疼了,狠狠抽一下能疼到痙攣,厲爺爺他……」
「沒事兒。」厲紳親了親她的額頭。
蘇綿從他懷里抬起頭,眼眶已經紅了,「哥哥,要不,要不我們坦白吧……」
「怎麼哭了呢。」厲紳親吻著她的眼楮,心疼得不行。
蘇綿小聲道,「我害怕。」
她今晚真的被厲老爺子的話給嚇到了。
雖然曾經開過玩笑,說厲紳挨揍絕不攔著,但畢竟是自己愛的人,知道他會被揍,怎能無動于衷。
而且,當時老爺子說動用家法,神色嚴肅,不像在開玩笑,她怎能不緊張擔心。
思及如此,蘇綿握住厲紳的手,認真道,「哥哥,都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雖然情況不相符,但理是這麼個理……」
「與其遮遮掩掩地擔心被他們發現,倒不如咱們主動挑明,這樣的話,就算他們再生氣,也不得不認清現實,我們也能坦坦蕩蕩地在一起……」
一句坦坦蕩蕩地在一起,惹得厲紳心髒震蕩。
他並未回話,只是眸底波光蕩漾,忽而低頭,堵住了蘇綿喋喋不休的小嘴。
「唔……」
蘇綿一時不察,被迫仰著頭,順從他強勢又霸道的吻。
不僅如此,某人突然咬了她一口,有些疼,蘇綿申吟出聲,惹得厲紳更加興奮。
他像一頭猛獸,蘇綿就像主動送上門的獵物,被他牢牢圈禁著,一點一點帶入深淵。
……
良久。
厲紳從她身前抬起頭,摟緊她,親吻她的唇角,啞聲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那我們……」
蘇綿喘著氣,身子軟得一塌糊涂,緊貼在他的胸膛上,像是沒了骨頭。
「按照我們之前商量好的,年底吧。」厲紳眸色深諳,盯著蘇綿緋紅的小臉,內心一片滿足。
「好。」蘇綿應著,閉著眼楮,靠在他懷里昏昏欲睡。
「困了?」厲紳低笑。
蘇綿摟住他的腰,聲音細軟,哼唧著,「可能坐飛機太累了。」
「乖,我們躺下睡。」
厲紳邊說,邊用手臂勾出蘇綿的腿彎,將她打橫抱起,穩穩地放在床上,然後,身子貼了上去。
「呃……」
蘇綿悶哼一聲,瞬間清醒了不少,睜開眼楮,小眼神幽怨地望著厲紳,「哥哥,你好沉。」
厲紳不為所動,微微偏頭,去吻她的鎖骨,含糊不清地問著,「明天下午幾點回學校?」
「吃過午飯吧,瀟瀟說她上午就到,好像她男朋友也過來了,是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來著?」
蘇綿眨了眨眼楮,一時沒想起來。
「不重要。」厲紳輕哼。
「好歹是你的朋友啊,你們不約著聚個會啥的?」蘇綿抬起手,模了模他的頭發,軟軟的。
「看情況。」
厲紳壓根無心顧及,敷衍了一句,唇瓣緩緩下移……
緊接著……
「啊!」
蘇綿驚呼一聲,又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臉紅了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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