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不說話,只是露出一臉意味深長的表情。這些人越是這樣,反而越是顯得課堂上氣氛詭譎,且怪異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從老師剛剛說的話中便不難判斷出來,最先對蘇行做出提示的暗影閣閣主,大概率是假的。
也即備注過號碼的暗影閣閣主。畢竟他之前發給蘇行的短信,和老師剛剛說的話,其內容根本就一模一樣那麼由此可分析得出結論︰蘇行在剛降臨到這間教室時,假暗影閣主,也即備注過號碼的暗影閣閣主,曾讓他在下課後立刻離開。
但蘇行沒有這麼做。在此之後,陌生號碼的暗影閣閣主,又給出了蘇行‘一定要和其他人反著來’的提示。
既然備注過號碼的暗影閣閣主是假的,那麼陌生號碼就極有可能是真人。
而陌生號碼曾給出過‘一定要和其他人反著來’這一提示。所以,蘇行打算和老師剛說的‘一定要第一個離開教室,又或是最後一個離開教室’這句話反著來。
換而言之,現在的蘇行,既不能做第一個離開教室的人,也不能做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人。
他要想離開教室,就必須至少先等一同學離開以後,再從教室離開教室里。
蘇行用眼角余光環顧四周,發現所有人都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就像是凋塑一般。
這些人中,並未有一人有要離開的意思。蘇行是很想現在就離開的。但這麼做,就等同于遵循了老師提出的‘第一個離開教室’這一規律。
蘇行心中隱隱有種預感︰如果他遵循了老師提出的規律,就很可能會有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
這種預感並非無的放失。一般來說,修士修為越高,對于危險的感知能力也就越強。
而蘇行又是一合體期修士。所以,他心中生出的預感,一般都十有八九錯不了。
但問題是,一直待在教室里也同樣不是個辦法畢竟此時此刻,教室里的人全都無比詭異地盯著蘇行。
總不能就這樣和其他人一直僵持下去吧?所以,蘇行還是得走。既然第一個離開教室不行,繼續待在教室里也不行危急關頭,蘇行從本體處調動了一絲‘信仰之力’加諸己身。
他閃電般出手,待抓住身後一人衣領後,便直接將對方扔出了教室外。
如此,此人便成了‘第一個離開教室’的人。做完這一切後,蘇行便試著走出了教室。
一切正常。或許因為蘇行是‘第二個走出教室’的緣故,這一次,他心中不再有那股不祥的預感。
與此同時。那被蘇行扔出教室,成為‘第一個走出教室’的人,則在這瞬間變成了半透明化狀態。
他雖仍面無表情,但身體卻開始隨時間推移,而變得越來越不真實。他在消失如此又過了約一分鐘左右,此人就徹底消失在了蘇行的面前。
他消失時,沒有留下任何的物質,魂魄,意識,以及其他能代表他的一切。
這種消失實在是太過詭異,即便以蘇行一合體期修士的見識,也無法解釋此‘消失’現象的原理。
心有余季之下,蘇行已不敢繼續留在這一星球。他打算開 。至于救下暗影閣閣主,施展封印術阻止不可名狀入侵人類世界什麼的這些即便再重要,也是沒有保住性命重要的。
走廊上。短暫的猶豫過後,蘇行便試著調動起來自本體的‘信仰之力’以及‘血肉之力’。
他打算召出虛界通道離開此星球。可就在蘇行剛一有所行動之時,先前的那股強烈不安感,又再一次莫名出現在他心中。
這股不安,讓蘇行的動作為之一頓。但下一秒,他便又再次嘗試起調動‘信仰之力’以及‘血肉之力’。
蘇行已管不了那麼多了。無論如何,他現在都要把虛界通道召喚出來再說只要能離開這星球,之後哪怕天塌下來,那也與他無關。
蘇行將雙手並于胸前。那來自他體內的‘信仰之力’,隨著他意念聚于其左手。
那來自他體內的‘血肉之力’,則隨著他意念聚于其右手。兩股力量相互牽引之下,便形成了一急速旋轉的黑色漩渦,也即所謂的‘虛界通道’。
見通道形成,蘇行眼中露出一抹喜色。他試著調動起更多‘信仰之力’以及‘血肉之力’,以便讓黑色漩渦不斷擴大。
但在這瞬間,蘇行心中的那股不祥預感也隨之達到了頂峰。他的理智告訴他,他現在應繼續擴大黑色漩渦,然後離開這星球。
但他對于死亡本能地恐懼卻在告訴他,不能再繼續調動‘信仰之力’以及‘血肉之力’了。
若是引起該星球的不可名狀生物注意,蘇行的下場,將不僅僅是身受重傷那麼簡單。
他能夠感覺到,這星球上的不可名狀生物,是絕對能做到將他一擊必殺的毫不夸張地說,天監星上的不可名狀,是蘇行自修行以來所見過的,實力最強的一只不可名狀生物。
對方還未出手,只是在冥冥之中給蘇行帶來的壓力,就已壓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
在此星球,動用少量的超凡之力可以。可一旦超出了某個界限,則恐有被本土不可名狀生物發現,並因此而喪命的風險。
面對這種級別的不可名狀生物,即便再怎麼小心謹慎也不為過。想到這里,蘇行便果斷收回了軀殼內全部的‘信仰之力’以及‘血肉之力’。
在這瞬間,他心中那股強烈不安感,也立刻消失不見這表示,天監星的本土不可名狀生物已不再繼續關注他。
「呼」走廊上,蘇行長出了一口氣後,便不再理會教室里的師生們,只自顧地朝教學樓外走去。
下課時間永遠是短暫的。當蘇行走出教學樓,來到操場上時,上課鈴聲便也隨之響起。
按理說,這時候學生們理應待在教室里上課才對。但就在蘇行走到操場上的瞬間,教學樓內所有人竟都一齊站在了走廊上。
他們面帶微笑,皆一臉詭異地盯著蘇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