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幽目瞪口呆的看著許淺淺、貼心地將楊恭攙扶到男生宿舍門口。
還站在門口等著楊恭進去、這才回來。
「淺淺,你這是……」
許淺淺先是做個「稍等一下」的手勢,然後居然掏出手機,點開楊恭的聊天窗口。
隨後,許楊二人網友歷史上的第一次對話出現了……
淺水︰注意身體。
楊︰!!!
宿舍樓道里。
原本還拄著拐杖、一步一瘸裝得挺像的楊恭,在看到消息的下一刻,突然將拐杖丟到一旁,健步如飛。
竄著就上樓了。
我贏了!!!
回女生宿舍的路上,程小幽奇怪的問︰「淺淺,你怎麼就突然想開了呀?不在乎博弈輸贏了?」
「嗯?誰說不在乎了,這波是我贏了哦。」許淺淺柔柔笑著說。
「你贏???你之前不是說,誰先發了消息、誰就是輸了嘛?這博弈規則還帶變的?」
「當然沒有。」許淺淺將聊天記錄拿給程小幽,指著第一條好友驗證消息「你好,我是‘楊’」說道︰「你看,第一個發消息的人是他哦。」
不知道為啥,程小幽看著此刻許淺淺臉上甜甜的微笑,突然就不覺得他們二人的交往方式很累了……
反而覺得,很羨慕。
男女和諧、健康的交往方式,有時就是這樣,會互相給台階下。
就像上次,楊恭沒有趁著自己佔據了上風,就咄咄逼人的要求要許淺淺打滿分,而是退了一步說︰「這次90,下次我繼續努力。」
就像這次,許淺淺沒有一直咬著牙不發消息,而是在看到了楊恭兩次出現、試圖通過小戲劇來破冰的態度後,主動發消息,提前結束博弈。
這場博弈,兩人都是勝利者!
就這樣,楊恭和許淺淺的朋友生活進入到下一階段,從「偽網友」進入到「真網友」。
從全無交流進入到火熱溝通時期……
但在平靜安逸的表面之下,又蘊藏著什麼樣的波瀾起伏呢?
新一輪的博弈,還在繼續!
(程小幽︰真的很羨慕呀啊啊!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這麼對味兒的男朋友呀!)
……
公司里。
許淺淺坐在陶副總監辦公室門口的位子上,如坐針氈。
偌大的辦公室里,只有她 里啪啦敲鍵盤的聲音,和陶副總監低頭處理工作的聲音。
完全沒有任何交流。
從三天前的早上到公司、在陶念身邊報道開始……
陶念就一直黑著臉,沒給她好臉色。
讓她感覺莫名其妙。
辦公室內的氛圍,因此而格外僵冷。
雖然平素陶念就一直冷冰冰的,但許淺淺能從很多細節上看出,陶念確實是很不喜歡她、很討厭她、故意針對她。
比如……很多不該她做的工作,也硬要往她身上安。
比如……當她給陶念倒水、拿飯、打招呼時,陶念連理都不理。
再比如……當有人來辦公室里和陶念探討工作時,每次陶念都不讓她在屋里繼續工作、而是讓她站到門口等著。
助理的工作應是幫著接待、沏茶倒水打下手。
但現在陶念很明顯在冷待她,寧願親自動手、親自沏茶,也不要她沾手,巴不得把她趕出門去。
這情況一直持續了三天。
這天。
下班以後,陶念還在加班。
身為助理、許淺淺自然不能早走。
但陶念一直不聲不響的加班了兩個小時、還不見有下班的跡象,甚至連一點點說法都沒有,許淺淺終于忍不住了。
她撐著桌案站起身,「陶副,請問我可以下班了嗎?」
陶念連頭都沒抬,「你想走就走,想下班就下班,我還能管你嗎?」
許淺淺眯了眯眼。
對方這火氣、這陰陽怪氣的勁頭,都快要溢出來了。
她問道︰「那我現在就是下班了?」
陶念依舊頭都沒抬,似乎完全不在意她走不走。
許淺淺將自己的隨身小包收拾好,挎起小包、卻並沒走出辦公室,反而徑直走到陶念辦公桌邊。「陶師姐,我……」
陶念臭著臉抬起頭,斜睨了她一眼,「誰是你師姐?這里是公司知道嗎?連職務、上下屬關系都分不清楚了?」
「我現在下班了,這是你說的吧?難道在下班以後,還要繼續跟你身邊喊你‘陶副’嘛?你這手伸得也太長了,咋?要不跟我回家繼續當領導去唄。」
許淺淺忍三天了。
她要是真做錯了什麼事,她認罰。
但她自問從來了以後,所有的工作都是嚴格按照工作要求來做的,保質保量,甚至就算晚上回去加班她也保證了質量。
工作水準絕對在合格線以上、甚至在優秀線以上。
既然如此,就算你是領導,你要擺出領導架子、擺出臭臉來,我也沒理由接受你肆無忌憚的冷嘲熱諷吧?
許淺淺性格就是這樣。
出身單親家庭,在家保護媽媽不被欺負、在外保護自己不受欺負,她早就有了一套自己的做事準則。
絕對不是任人隨意揉捏的皮球。
真有矛盾就說清楚,最煩有人莫名其妙的搞心態。
陶念一臉錯愕,顯然沒想到許淺淺居然敢這麼和她說話。
「那也不……」
「不叫你師姐叫什麼?小陶?大嬸?阿姨?你喜歡哪個、挑一個。」許淺淺將小包放在陶念的桌子上,發出「 」的一聲。
擲地有聲。
她直勾勾的看著陶念。
「你……」陶念一瞪眼。
平素在部門里,她最具殺傷力的武器就是她這雙眼楮,只要一瞪、其他員工立馬退避。
「我什麼我?我是不是不想干了?還是說我哪個工作做得不對、需要重新做?」許淺淺也瞪視回去,氣勢絲毫不弱。「陶師姐,您比我大十歲,資歷比我深、經驗比我豐富、業務能力比我強得多,我尊重您。」
「所以凡是我的工作、我都認真完成。但很抱歉,我不是您的出氣筒。您要真是對我有什麼意見,明明白白說出來,我听著,真要是我錯了我改。」
「但要不是我的錯,我也不會逆來順受、忍氣吞聲。您這天天跟我這耍派頭呢?」
「我不管您是更年期提前還是生理周期不順,我也不管您是不是天生面癱還是心理陰暗,我不求您上班天天給我露個笑模樣給我夸贊。但咱們非親非故,我沒有理由一直捧著您,咱倆就是辦公室里的上下級。」
「我干我的、您干您的,都是打工。我掙得是公司的錢,咱誰也不欠誰的。」
說完,許淺淺再次挎起小包,扭頭就要走。
那意思像是在說︰你愛咋樣咋樣,老娘不伺候了。
啪!
陶念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
「你給我站住!」
「對,我就是看你不順眼,到底什麼原因你還不知道嘛?跟我這揣著明白裝糊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