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你說真的？」
劉雨若有些意外的听著許淺淺的話。
在拍過合共5集的校園戀愛後，劉雨若和許淺淺的關系突然變得非常親近，就仿佛真的姐妹一樣。
親密的晚上居然要一起睡覺。
直接把楊恭給丟了……
明天上午，楊恭和許淺淺就要回燕城去了，劉雨若還真有些不舍。
說來也奇怪，白天的時候，經紀人徐佩佩的意思明顯是想簽楊恭他們的，但從拍攝結束過後，這都過去好一段時間了……
徐佩佩一直也沒提簽約的事兒。
晚間時分，兩人躺在一塊閑聊著，許淺淺就想起楊恭和她提起過、邢杰上門談合作的事情。
她覺得這事兒，也許劉雨若這個行業內部人士，應該知道內情。
便問了出來。
劉雨若初時還有些不敢相信，但看到許淺淺手機照片里的合作意向書，她不信也得信了。
她躊躇著說道︰
「嗯……我們公司，以前倒確實和天刑科技打過不少交道，但我和那位小邢總不太熟。」
「我只能通過以往他做過的事兒，來判斷他這人。在我印象里，小邢總是個做事不講規矩的人、從不按常理出牌，你越想不到的事，他越會去做。」
許淺淺若有所思的說，「我听我一個小姐妹說，他好像是奔著‘整頓職場’來的，所以經常會做出不合情理的事。」
「可他到底為什麼突然來了個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居然會找上門來求合作？這我確實想不到……」
「這可能要結合小邢總的第二個特點來判斷……」劉雨若思考了一下，然後突然抬起頭。
「他除了極為年少輕狂以外，還特別的求賢若渴。對有能力的人，他不惜打破自己的原則。也許他是真的看上你家老楊的能力，畢竟……你家老楊的攝影與編劇，都是一流的。」
「是這樣嗎？」許淺淺听著，覺得既有道理、又沒道理。
劉雨若繼續回憶著印象中的小邢總，然後又說道︰「哦對了，他還有一點點憤青，特別不喜歡海外資本。其他的，就沒什麼了……」
「我覺得這應該是件好事，最起碼從那以後，天刑科技和追月公會不是就沒再針對你們的賬號嗎？」
「嗯……也是，所以六六你是說，對方也許是真的願意支持他建工作室？」許淺淺認真詢問。
劉雨若肯定的點點頭。
「對，在我印象里，他不是那種會背後給人設套的人。」
「不論他怎麼不喜歡一個人、都是直來直去，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討厭你，就直接搞你，半點不留情。」
「他要是真鐵了心要繼續針對你們，不會這麼誠懇的找上門去，他會擼起袖子就是干。我覺得，現在這本身就是種很謙卑的態度了。」
……
楊恭和許淺淺離開了江城。
劉雨若今天有事兒，沒能親自過來，所以是讓助理小趙去送的，大家約好以後常聯系。
在拍廣告的間隙里，徐佩佩突然找到劉雨若。
「六六，你覺得她們小兩口怎麼樣？」
「非常好啊！真的非常非常好，我感覺特別投緣。他們兩個身上就有種很獨到的氣質……讓人自然地就覺得親近。」
劉雨若一提起這個，就贊不絕口。
「我以前還或多或少的以為，在網絡世界里混的，都要沾點演戲、扮人設的成分，包括我，都一直在鏡頭前擺人設，可他們……」
「真的就是鏡頭里是什麼樣子，鏡頭後就是什麼樣子。真的很羨慕他們兩個的感情啊，太美好了！」
徐佩佩輕輕點頭，「既然你和他們這麼聊得來，那咱們年後去燕城出趟差怎麼樣？」
劉雨若放下手機上正在刷的逗音視頻。
狐疑的抬起頭，看看她。
「佩姐，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看不懂了？你如果是想簽他們，這次不是好機會嗎？為什麼還要等他們走了、我們再過去？」
徐佩佩搖搖頭，「你沒看出他們倆壓根沒有簽咱們公司的意思嗎？我听說最近追月公會那邊給的壓力卸掉了，似乎私下做過和解，所以他們沒有簽公司的意向了，不能強求。」
「這種情況下，要是還要強拉著他們簽約，那之前的‘人情效益’就一點作用都沒有了，反而還會讓他們覺得這是在人情綁架，咱們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事兒？」
「那你這是……？」劉雨若迷惑。
徐佩佩很坦然的說︰「這次拍攝情況，你也看到了，就算不說校園戀愛這個劇本的質量，單是說他給你拍的那兩集互動變裝視頻，就都有爆的潛質！」
「多多交好，這也是投資呢。」
「只是因為這個？」劉雨若直勾勾看著徐佩佩。
徐佩佩笑了笑，補充道︰「好吧，其實還有另外的原因。」
「第一是你這次選了個比較討喜的角色，我相信等到這幾集視頻上傳到網上以後，網絡上就肯定會有不少議論聲，‘十萬血書求表姐返場’這種……」
「你懂吧，這是個不錯的熱度，公司也希望看到你們多合作，如果能建立穩定的合作、互動模式，這其實和簽約也沒太大區別了。有關系、有人情，就要多走動嘛。」
「第二……」
她頓了頓，才繼續說︰「是最近听到一些風聲，天刑科技最近要有大動作，咱們可以趁機喝喝湯，看看能不能和天刑那邊簽訂一個長期合作關系。」
天刑總部在燕城。
「天刑又鬧啥蛾子了？」劉雨若頓時好奇起來。
徐佩佩想了想，撿著能說的部分說道︰「看小邢總的意思，這次是打算對線硬剛海外資本了，公司決定力挺天刑。」
「力挺？這麼大的事兒……貿然參與進去好嘛？」劉雨若感覺這事挺復雜，不太適宜輕易插手進去。
徐佩佩看看周圍，沒有其他人在。
她格外語重心長的說︰「不論是站在利益層面，還是站在正確立場上，我們都應該支持。海外資本因為佔據得天獨厚的優勢，強佔本就不公平的條件已經很久很久了，這種情況確實應該討伐。」
「不能因為這些不公平條件已經漸漸成為慣例，我們就一直服從。在此前，這件事的最大難點在于、整個行業對其都是听之任之的情況，缺乏一個敢于站出來硬剛的主心骨。」
「巨大的利益集團很難拆解。」
「天刑科技是網絡媒體的龍頭企業之一，現在他們願意牽頭，吃最大的那份壓力，如果連這種時候都不跟著頂上去、那就真的要繼續被欺負下去了。」
劉雨若下意識抿緊嘴唇。
那位小邢總做事，果然非常不同凡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