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一直到睡覺時分,許淺淺的表現都讓楊恭百思不解。
不是因為許淺淺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兒。
恰恰相反。
她太正常了!
言行舉止中,半點沒有要「公報私仇」的意思……
許淺淺越是這樣,楊恭就越緊張。
一開始還能和老爸老媽逗貧幾句,後面就完全沉默了……默默坐在後面觀察著許淺淺的一舉一動。
生怕什麼時候許淺淺搞出麻煩來,他不能及時阻止……
模糊之間,楊恭大致搞清楚了許淺淺的戰略。
許淺淺就是要讓他自己嚇自己,搞得惶惶而不可終日,完全不知道她的殺招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出現。
實際上,她背後未必真的有殺招。
這婆娘,玩的就是陽謀!
但是,楊恭居然也沒有啥反制措施……
該死的!
看著許淺淺臉上越發放肆的笑容,楊恭意識到這局他輸了。
而且輸的很徹底。
局面已經被許淺淺徹底把控在手心里,她已經立于不敗之地了……
……
一轉眼,到了晚上。
楊恭家雖然也不是什麼富貴之家,但家里的房子還是要比許淺淺家的房子大很多,是兩居室。
而且主臥還被楊愛國砌牆,分出一個小隔間來。
這是因為以前老楊也不知道從哪听說,家里風水不算太好,分出一個隔間能讓家里顯得更寬敞,而且還能增進風水。
听起來就不太靠譜……
哪有分隔間還增進風水的?
胡扯。
反正楊恭對這套是不怎麼相信的。
晚上。
照例安排睡覺位置。
老兩口睡在主臥的里間,楊恭睡在外間,而許淺淺則睡在次臥。
雖然小兩口基本確定了關系……
但在結婚之前,老兩口還是不贊成睡在一個屋的。
正如當時住在許淺淺家一樣,平時倆人私底下再怎麼玩的開都成,但在老家兒面前還是要盡可能收斂。
這是老一代人比較保守的思想觀念。
正當楊恭想要進屋睡覺的時候,卻看到許淺淺朝他眨了眨眼楮。
楊恭迅速讀出了許淺淺眼神中的意思。
「晚上過來找我。」
「???」
楊恭回以一頭問號。
這婆娘想干啥啊!
他就睡在主臥的外間啊,和老爸老媽一個屋檐下,怎麼可能大半夜撬房過去找許淺淺?
更何況……
他可沒饑渴到這種程度!
楊恭堅定地搖搖頭。
不為所動。
許淺淺露出一個嫵媚迷人的微笑,然後也沒再多用眼神交流,徑直進了次臥。
楊恭一邊走進主臥,一邊在思考。
這婆娘到底想干什麼?
最後那個蜜汁微笑是怎麼回事?
她的意思難道是說︰你如果不來找我,我就去找你哦~
不會吧?
楊恭腦袋上瞬間浮現出冷汗。
這的確像是這婆娘干得出來的事兒!
不過……
畢竟這是許淺淺第一次來家里,她敢做這麼勇的事兒嗎?
她不敢嘛?
她真的不敢嘛?
楊恭拿不準主意了。
真有個萬一……
呼~
楊恭劇烈深呼吸一下,這就是被博弈女王支配的恐懼嗎?
果然,還是得按照許淺淺的要求去做。
半夜得偷著跑去找她。
看看這婆娘到底想干什麼……
楊恭承認,他的內心是崩潰的。
而當他躺到床上,假裝睡覺的時候,他的心態就更加崩潰了。
因為今晚的徐水雲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健談……
隔著中間的隔牆,拉著楊愛國和楊恭父子倆聊了半天,一直聊到了凌晨才算勉強罷休。
要不是考慮到楊恭剛下飛機,一路顛簸肯定很累,徐水雲甚至能聊一個通宵。
至于到底聊了什麼……楊恭事後回想起來,一點都回憶不起來。
大抵就是有關于楊恭和許淺淺的事兒吧。
現在,他滿腦子都是許淺淺進屋前那個充滿玩味的微笑。
終于,一直到深夜將近兩點十分,楊恭才听到隔壁傳來熟睡的鼾聲,他估模著老兩口這下是徹底睡著了。
他走到隔間里間,給老兩口的手邊都添了水。
這就避免他們半夜渴了想喝水、意外撞破他不在房間的尷尬局面。
同時。
他將自己的被子疊的鼓起一點來,在枕頭邊放上手機提前錄制好的低低鼾聲。
這才躡手躡腳的走出臥室。
等等……
這個操作怎麼那麼熟悉?
許淺淺好像也是這麼糊弄吳秀萍的!
或許每個孩子都會有和父母玩心理戰的青蔥歲月吧……
這套操作行雲流水、不知不覺間都這麼熟練了。
走出主臥,楊恭下意識趴在次臥門口听了听聲音。
都這麼晚了,許淺淺應該睡著了……吧?
他才剛想到這里。
噠——
一聲輕響,次臥的門突然拉開一道縫,熟悉的香風撲面,一只小白手拽住他的衣角,將他一把拽進了臥室里。
隨即,許淺淺將他頂到門上。
發出一聲輕響。
次臥的窗簾沒有完全拉上,留了一道縫,窗外的月光投入進來,映的許淺淺的臉蛋兒格外粉女敕好看。
月光披灑下,許淺淺抬起精致的俏臉,長長的睫毛眨了眨。
伸出蔥白小手,勾起楊恭的下巴。
她壓低聲音、笑眯眯地說︰「臭家伙,被我狠狠拿捏住了吧?」
「你說的物理拿捏,還是心理拿捏?」楊恭整個身子幾乎完全貼在門板上,被許淺淺壁咚著。
但這是在他家,他還真不是特別慌。
他很清楚爸媽在熟睡環境下,是真的不會像吳秀萍那樣大半夜起來的。
屋子的隔音也還算不錯。
除非他在家里唱k,否則是不會輕易吵醒爸媽的。
許淺淺伸出兩只小手,狠狠地揉捏著楊恭的臉,一會揉捏成一個「v」,一會又是一個「o」。
「你還想物理拿捏?是不是不想活了!」
她一把拽住楊恭的衣領,將楊恭拉到近在咫尺的距離。
呼吸可聞。
熱熱的氣吹在臉上,本就粉女敕的臉蛋兒更襯出了幾分粉紅。
楊恭很淡定,順勢一噘嘴,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
「你大半夜的把我叫過來,總不是就想和我在門板上交流吧?」
「不可以嘛?」許淺淺修長的手指,在楊恭的胸口畫圈圈,聲音黏糊糊的勾搭道。
「那我走了。」楊恭作勢要走。
「你敢……!」許淺淺輕輕踢了他一腳。
動作很輕,其實就是在蹭。
「嘶~」
楊恭倒吸一口冷氣,輕輕推開她,「你到底想咋樣,真別玩火!」
已經好幾天沒有開葷的楊恭。
現在稍微加點火就能起勢。
許淺淺給了他一個好看的白眼,拉住他的手,「好吧,我其實是身上不太舒坦,想讓你給我按按。」
「我發現現在習慣了你的手法之後,隔兩天不按就渾身都不舒服,總覺得差點什麼。」
「就這?」楊恭「嘁~」了一聲。
什麼嘛?
還以為多刺激呢。
結果就是想做按摩了。
「要不要認輸?」
「好吧好吧,玩不過你,這次‘春節回家博弈’,確實是我輸了,我認……」
他在許淺淺家、給許淺淺制造的慌亂,可遠不及許淺淺進家門以後、給他制造的慌亂。
他確實是輸了。
這沒得辯駁。
「乖~」
「趴好,別亂動!我要開始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