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著呢，她就急著解釋︰「不不不，人家謝青辭還是個弟弟呢，你們看見的那些緋聞都是假的，我近期沒有要談戀愛的打算。」
岳綾還是笑，別有深意︰「你怎麼就知道我說的是那個謝青辭了？我想說的本來是那個羊毛卷弟弟的，你有段時間不是特別喜歡女乃萌類型的。」
「……我喜歡懶羊羊的階段已經過去了。」
她趕緊錯開這個話題，順勢又把靜悄悄吃飯的虞越給拉下了水。
「其實我覺得小越這情況還是有救的，你斷了他的網把他關家里學習不就行了，小學生的愛情脆弱得很，一句作業沒寫完就足夠他們分道揚鑣了。」
小學生的手機沒卡，只靠wifi生活，無線網一關他就沒法兒了。
虞越︰「……姑姑，你是回來害我的嗎？」
她給他夾了個沒肉的鴨腦殼，笑眯眯說︰「你猜對了。」
而在對面，岳綾和虞珩交換了個眼神。
虞珩擦了擦嘴停下筷子，皺著眉還是不爽快的樣子︰「你跟我說實話，那些緋聞到底怎麼回事？」
虞夏淡定夾菜︰「就狗仔亂拍亂寫唄，那些就只是合作過的人。每月給我寫一個，怎麼可能是真的。」
要是真的，她不得腎虛？
「哦，」虞珩睨著她，「那你剛才咳嗽什麼？別人是假的，這個什麼謝是真的？」
「………」真是真的，就是不是現在。
「假的，」她繼續淡定回答，「更何況，我和他可沒傳緋聞。」
是舒苒和他傳緋聞了，呵呵。
虞越突然伸了下脖子，小心翼翼加入大人的談話︰「什麼呀？姑姑你參加什麼節目了？我讓我們班同學都去看！」
虞珩眼神涼颼颼地掃他一眼︰「就是你媽看到半夜的節目。」
語氣又酸又不得勁兒。
虞越和虞夏不約而同抬頭看向岳綾。
岳綾︰「……咳，里面有幾個男生確實挺好看的。」
虞珩冷笑一聲。
托她嫂子的福，最後這個話題自動被忽略了。
一個妹妹，一個老婆，再加一個倒霉兒子，三個人縮在座位上，被陰陽怪氣的霸總刺了兩句。
然後霸總 一下甩上門，上班去了。
等人走了，三個人齊齊松口氣。
虞夏看著岳綾︰「嫂子，你居然能當著他面看年輕小帥哥，我哥肯定慪得半宿沒睡著吧？」
打兒子說不定也是因為心里本來就有氣。
岳綾反駁︰「他沒有，就算半宿沒睡也是因為你的事情。他對著那緋聞報道磨牙磨了半小時。」
虞夏往後靠，拿眼斜虞越︰「這也沒什麼可生氣的。關鍵還是虞越同學你，小小年紀不學好，你爸才會這麼生氣！」
岳綾︰「就是！」
虞越冤枉啊，看她們倆一唱一和的，心里委屈得想給小草莓發消息求安慰。
等他小心翼翼模進房間里拿手機，連發三條消息。
過了會兒——
「媽！！！怎麼沒網了！？」
岳綾在廚房里，並不回答他，只對這吵人的聲音表達了看法︰「殺豬呢？」
虞夏幸災樂禍，杵在他門口︰「下一步就是關在家寫他個十套語文試卷，小子，看來你只能異地戀了。」
虞越只能恨恨道︰「我可以等明天上學的時候再找她們，也是一樣的。」
他今天是硬生生被請了假在家的，還才周四呢。
虞夏豎著手指搖了搖︰「nonono，女孩兒的心思你猜不到的，一天不聯系你就已經能被打入冷宮了。
「才不會，她們喜歡我喜歡得茶飯不思的！」
……男人的迷之自信還真是從小就有，這是基因自帶吧？
她把人摁在書桌前︰「印度飛餅都沒你臉大！趕緊給我寫語文作業，我來輔導你！」
虞越干嚎︰「不要！就不能寫數學作業嗎？！」
「字都認不全，語文死爛你能看懂數學作業的題嗎？！趕緊給我寫！」
母老虎咆哮，吼得整個家都仿佛在顫抖。虞越果斷閉嘴，臣服在她的婬威之下。
過了會兒，他把會寫的都寫完了，剩下的實在想不出來，硬著頭皮問︰「姑姑，這道題怎麼做？」
虞夏冷漠臉︰「AABC的成語你不會？」
「想，想不起來了。」
她指了指他的腦子︰「這里面是什麼樣的？」
虞越沉思兩秒，無辜道︰「聰明絕頂？」
「是空空如也！」
他趕緊寫上。虞夏又冷漠臉問他︰「來，把你那句擴寫給我念一遍。」
「噢，」他舉起卷子，還把題目讀了一遍，「請用學會的詞語擴寫以下句子，原句是爸爸對我露出了笑容。」
「你擴寫的，念出來，大聲點。」
虞越大聲朗讀︰「我的老爸爸對弱小的我露出了凶殘的笑容！」
她給錄了音，點擊發送給虞珩，然後說︰「倒霉孩子，你等著被你爸凶殘地揍哭吧。」
——
驅車往回趕的時候，虞夏都還在連連嘆氣。
為她哥她嫂子感到同情，當年多恩愛的金童玉女，愛情美滿得像是永遠活在書里了，讓他們這些凡人可望而不可即。
誰能想到生了個倒霉孩子，夫妻倆三十出頭就倒在了輔導孩子作業的羊腸小道上，徹底染上了俗人的煙火氣——
是一點就炸的那種煙火氣。
包裹得嚴嚴實實回了家，也顧不上休息，換衣服換造型，還得去節目組看看那些努力練習的弟弟們。
還是下午的時間，因為一公舞台就在後天了，明天還要彩排，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所以一百個練習生都泡在排練室，拼命練習。
虞夏跟著工作人員從幾個排練室外路過，音樂聲反復響起，還混雜著一兩句「再來一次」「再堅持堅持」。
這一百個人，幾乎都把這次選秀看作以後事業的重要起點，知道不能敷衍，竭力想要游到最前面。
所以不管平時如何博人眼球，現在都鉚足了勁兒努力做到最好。
這大概就是少年，他們懷揣著希冀，興致勃勃地為了自認為充滿希望的未來奮力沖刺。
想到後面一次次的淘汰環節，還有現在越來越熟悉的弟弟們，虞夏在心里嘆了口氣。
然後推門進了其中一間超大的排練室。
坐在地上的謝青辭和站在他面前的宋奚同時回過頭來看向她，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