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戲之前虞夏特意睡了一個小時,醒來的時候神清氣爽眼帶水波,看誰都像一盤肉。
扮演弟弟的演員做好造型了還特地來請求她「手下留情」。
虞夏看著他青春陽光的裝扮,笑眯/眯點頭︰「好說好說。」
這次她的戲服是一條紅色絲綢包臀裙,腰被收得緊緊的,踩上恨天高,再配上一頭波浪卷,看得那弟弟眼楮都直了。
化妝師竭力想要搞個絕佳的妝容出來,她打個哈欠都差點被捂回去。
一切準備好,場記打板。
「《殊途》第十一場第一次,a!」
…
上流社會的權貴社交晚會,通常都在夜晚的遮羞布下進行。
二樓的陽台上,喬韻搖晃著酒杯,隔著玻璃杯壁上的凌凌光線打量面前俊美的年輕男生。
「你和你哥倒是不太像。」
顧玨有點難以啟齒︰「我哥他,他只是玩玩而已……」
她把酒杯放下,高腳杯的杯底觸踫到大理石桌面,冷不丁發出一聲響,顧玨立馬閉嘴不說話了。
她輕笑了聲︰「玩玩而已嘛,我知道。」
然後往前走了兩步,即便兩人中間已經只有一點點距離,她也沒停,黑色高跟鞋插到一雙運動鞋中間。
顧玨慌忙往後退,後面就是沙發,他一坐下去,抬頭錯愕地看著她。
她也順勢坐在對面,那只高跟鞋仍舊踩在他雙腳之間,黑色高跟鞋和白色運動鞋像錯亂的時空交集的產物,顧玨心頭狂跳。
「你哥願意自降身份和一個蠢笨的小白花玩,我沒什麼好說的,只要他不耽誤工作。畢竟是合作,我不希望看到我的地盤出現一個情種。」
說著話呢,她交疊了雙腿,抬起那只腳沿著他的牛仔褲往上輕蹭,從腳踝到小腿,再繼續往前爬升。
顧玨心慌意亂,猛地站起來,卻被她抬腿踩在膝蓋上,只輕輕一踢,他就又失了魂一樣重新坐下。
喬韻又笑一聲︰「听說你在學校是籃球隊的?那不是很抗打嗎,怎麼我這連踢貓都踢不動的力道,還能踢動你呢。」
大概是——只要男人不想走,再輕的力氣也能把他從飛奔逃離的狀態拉回來?
「我……」顧玨臉瞬間通紅,緊緊抿著嘴角不知道該看哪里,小腿上那只腳還在往上,紅色裙子越拉越高。
「喬韻姐,你,你別這樣。」他偏頭看著牆壁,優越的下顎線上,耳朵燒得通紅,說話磕磕絆絆的,惹得喬韻好笑。
她壓根不知道什麼叫收斂,上翹的眼尾帶鉤子似的勾住他,高跟鞋就踩在他膝蓋上,往後靠著,慢悠悠說︰
「你不是都說了?玩玩而已嘛。你哥成了沒腦子的狗,我自然看不上了,換成你也還算可以。等我把他踩在腳下,讓你去當兩家合作的樞紐如何?」
兩家聯姻加合作,為了避免合作的項目出問題,她的未婚夫換成顧玨也算沒違背盟約。畢竟都是顧家的男人,大的小的有什麼區別呢?
顧玨低頭看了眼她的腳,心想這難道不是也把他踩在了腳下。
「喬韻姐你別開玩笑了,我哥會生氣的。」
「他生氣?他有臉生氣?」她利落收回腳,重新拿起酒杯,手一轉,酒全倒在顧玨牛仔褲上,說話聲音一改之前的引誘,變得冷冰冰的。
「回去警告你哥,如果他堅持要頭腦發昏當條沒品位的狗,就等著我教會你們顧家什麼叫玩玩而已。」
說完站起來就走了,娉娉裊裊的身影逐漸走進另一邊的明亮里。
顧玨低著頭,手蒙著眼楮,下半身黏膩冰涼的感覺刺激得他身體緊繃。
明明是侮辱,但他耳根的紅過了好久都褪不下去。
恍惚中他听見陽台外傳來她的聲音。
「顧準?讓他滾回公司拿產品開發計劃書。」
「卡!」
扮演顧玨的弟弟立馬站起來,沖進更衣室換褲子。
坐在一邊圍觀的俞止眸色深沉,半晌後,對著虞夏豎大拇指。
「變臉之快,嘆為觀止。」
虞夏隨意擺擺手︰「我謝謝你。導演,怎麼樣?」
「非常好,再張揚點就快跟惡毒女配一樣了。」
「……」這什麼夸獎,她彎下腰看鏡頭里的回放,看到顧玨臉紅的時候,導演突然意味深長說︰「這臉紅得很明顯啊,我還想著讓他靠憋氣憋紅呢。」
虞夏挑眉︰「怪我,太迷人。」
導演︰「……」
片場有和她稍微熟一點的人,開玩笑問︰「你看起來游刃有余的,不會是真談過一個弟弟吧?害羞臉紅的小女乃狗。」
害羞臉紅的小女乃狗嗎?那哪是什麼小女乃狗,吃人的狼狗還差不多。
她半點不心虛地否認︰「當然沒有,這都是跟著劇本來發揮的。」
這時候換了褲子的弟弟出來了,被別人打趣一陣又紅了臉,看向虞夏時都不太好意思。
「姐,你演技太好了,我中間有一段都差點忘了怎麼做動作。」
「我以前也是,帥哥站我面前我就頭頂冒煙了,」她笑著說,「這都不是事兒,有時候自然反應,拍出來效果還會更好。」
她穿著紅裙俏生生站在那兒和別人說話,整個人亮眼無比。俞止多看了眼,不得不承認這個為了事業一腳踹了他的渣女是真好看。
娛樂圈里少有的紅玫瑰朱砂痣類型。
可惜人太渣。
拍完戲也凌晨了,虞夏收拾完回房間倒頭就睡,夢里都還在比劃舞蹈動作。
早上被小梅叫醒的時候腦子都還是暈的。不過冷水一過臉,她就清醒了,拿上東西就走。
「走吧,回節目組彩排。」
已經是周六,三公舞台最後一次彩排。她匆匆忙忙趕過去,抓緊最後的時間又和他們合練了一次。
排練完等待的時候,她有一搭沒一搭和其他人說著話,轉眼和謝青辭平靜的眼神對上,愣了一下。
最近因為忙,她很少看手機,也很少停下來和誰聊天,所以雖然天天相處著,可其實她和謝青辭已經好幾天沒有認真說過話了。
他發來的消息基本都是「好好休息」「晚安」之類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情緒。她有時候也就只回復一句「晚安」,偶爾太累了,字打一半還沒發出去就睡著了,那就只能錯過。
所以現在認真看他這樣子,莫名覺得有點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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